虞心影点头笑道:“想不到平夫人竟然明心见性……”
平素玉谈然一笑,截断虞心影话头说道:“虞令主,我陷溺已深,不会明心见性,‘玄冰’大会上,我若能战胜百里妖婆,便打算立在‘祁连山’中,重振旗鼓,否则那片冰天云地之内,也就是平素玉的归源结果所在。”
虞心影听得默然,三人遂在这业已烧毁的“销魂古墓”之前,各自准备,静等魏老婆婆,重来一斗。
一日,二日,寂然无事。
到了第三日的初更时分.一条矫捷人影,便从“销魂谷”上,垂天而落。
来人是位白发飘萧,身穿玄色长袍,手执玉杖,精神抖擞的老婆婆,仅从她那份垂直飞降,落地无声的极俊轻功以上,便可看出“白发杀人王”及“玉杖泥丸”的盖世盛名,决非虚传!
魏老婆婆身落谷底,见“销魂古墓”竟已付诸一炬,不禁神情微愕。
但随在微愕之声,便是发出一阵含蕴着自骄自大,鄙视对方意味的嘿嘿怪笑。
笑声未歇,语声忽起,暗影中有人冷冰冰地发话说道:“魏老婆婆,你在笑些什么?”
魏老婆婆双眉一挑,目光循声旁注,只见“销魂之魂”平素玉,从一高大墓碑以后,现出身形缓步走过。
她与平素玉之间,虽已结仇多年,却是初次见面,故而不知对方便是促使爱子痨疾而死的“销魂之魂”。
魏老婆婆不知对方身分,却知对方不俗,遂把手中玉杖,“叮”然点地作响,冷冷问道:“女娃儿,赶快通上名号,是谁?并是为了何事,竟烧掉这‘销魂古墓’?”
平素玉“哼”了一声,哂然笑道:“是我!我爱烧就烧,谁能管得着呢?”
魏老婆婆退了半步,双目凶芒如电,凝注在平素玉的身上,细一打量,扬眉问道:“你就是‘销魂之魂’平素玉吗?”
平素玉冷冰冰地答道:“除了‘销魂之魂’平素玉外,又有谁胆敢下令,烧毁这‘销魂古墓’的呢?”
魏老婆婆微挫钢牙,厉声说道:“平素玉,你虽烧毁‘销魂古墓’,却仍在此处等我,总算还有点骨气。”
平素玉冷笑说道:“烧了‘销魂古墓’之故,是表示我不愿再住这可以任人随意出入之地。在此等你之故,是表示‘白发杀人王’的名头,对我平素玉毫无所慑。”
魏老婆婆目中凶芒更厉,扬眉问道:“你真不怕我吗,”
平素玉嘴角微披,晒然答道:“你此来之意,无非为了魏子春那个死鬼,其实平素玉风流半世,死在我肚皮上的男人,少说些也有二十来名,区区一个魏子春,根本就不值得我所挂念。”
魏老婆婆被平素玉顶撞得业已无法忍耐,右手倏扬,色分“红黄蓝白黑”的五粒泥丸,布成“上中下左右”方位,飞射而出,把平素玉的身形罩住。
但泥丸尚未沾身,墓碑后又飞出一条黑影,大袖双飘,漫天飞舞,竟把五粒泥丸,一齐接去。
魏老婆婆见状,厉声叱道:“来者何人?”
黑影收去泥丸以后,带着一连串的哈哈大笑之声,飘然落地,向魏老婆婆,抱拳说道:“在下曹梦德,武林中赐号‘哈哈秀士’。”
魏老婆婆“哦”了一声,冷然叫道:“曹梦德,你在当世武林之内,也总算有点名头,难道也想步我儿子魏子春的后尘,死在这平素玉荡妇的肚皮之上吗?”
曹梦德因虞心影尚在暗处,遂不欲多谈自己与平素玉的秽事,双眉一桃,哈哈大笑说道:“陈年老账,何必多提?老婆婆莫要光指责‘销魂之魂’平夫人,须知你这‘白发杀人王’的外号,也比她好听不了多少?”
魏老婆婆手中玉杖微顿,沉声叱道:“曹梦德,你是不是倚伏有些三脚猫四门斗的功夫,想帮助平素玉贱婢,与我作对?”
曹梦德哈哈笑道:“作对倒是不敢,只因我久仰魏老婆婆‘玉杖泥丸’厉害,及‘白发杀人王’的威名,想趁此机缘,瞻仰瞻仰你的杀人手法,究竟到达了什么样的狠辣神妙程度?”
魏老婆婆冷笑说道:“你想看看我的杀人手法,还不容易?”
曹梦德抱拳笑道:“老婆婆倘若不弃,曹梦德愿领高招!”
魏老婆婆摇头说道:“你们根本不必动手,你在两盏热茶时分以内,已将惨死。”
曹梦德讶然叫道:“你又不是五殿阎君的祖奶奶,难道我只和你说上句话儿,便会死吗?”
魏老婆婆脸色如霜地哼了一声,缓缓说道:“阎王注定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你死后不要怨人,只怨你适才为何逞能出头,把我的‘五色泥丸’接去。”
曹梦德哈哈大笑说道:“我因久闻老婆婆‘五色泥丸’的追魂夺命盛名.才一时技痒地施展‘拿云手法’凌空接取,试上一试!
谁知闻名不如见面,空自凶威惊海宇,泥丸毕竟是泥九,倘容许我对老婆婆说句略为唐突不敬之语,你这‘五色泥丸’,似乎有名无实,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呢。”
魏老婆婆静听曹梦德话完,哂然一笑说道:“你简直是坐井观天,以蠡测海,我‘五色泥九’共分有毒无毒两种,今夜为报杀子深仇,对平素玉用的是有毒泥丸.只消略沾肌肤,奇毒深潜入体,渐渐攻心!你逞能出头,伸手一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