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叫邬老二的“白无常鬼”,闻言之下,又复叫道:“庄主,你会不会看错?我兄弟二人,寸步未离,哪里有什么被人擒去之事?”
申屠爵“哼”了一声,叫道:“邬老二,你好糊涂,这‘黑无常鬼’若是邬老大?他必定泰然自若。毫不慌张,但我适才目光巡视之下,他却左顾右盼的,显出了惊惶神色。”
“白无常鬼”邬老二听申屠爵这样说法,略一回想,他觉得哥哥有异寻常,但仍放心不下的,又对申屠爵躬身说道:“庄主明鉴,虽然不致有差,但属下仍想揭开那‘黑无常鬼’的所戴面具,一看究竟”
申屠爵点头拧笑说道:“你去看看也好,我也正要知道这些吃了熊心豹胆的,混入我‘鬼趣庄’之人,到底是什么东西变的,”
“白无常鬼”邬老二见申屠爵业已应允,遂走到“黑无常鬼”
之前,伸手揭去他所戴面具:
不仅邬老二急于知道这中了“燕尾戮神针”的“黑无常鬼”,到底是不是自己哥哥?连虞心影、元朗真人、骆长明等三人,也想看清这先前显得太神奇,如今又死得太容易的“黑无常鬼”,究竟是什么人物?
面具一去,在虞心影等看来,是个陌生紫面大汉。但“白无常鬼”邬老二却“呀”了一声,嚎啕大哭。
申屠爵见死在“燕尾戳神针”下的“黑无常鬼”当真是邬老大,虽然又惊又愧,但仍摆起他那阎君威风,向“白无常鬼”邬老二,厉声叱道:“邬老二,你哭些什么?难道我就杀不得你哥哥吗?谁叫他适才自己找死的,作出那惊惶神色则甚?”
邬老二在“燕尾阎罗”申屠爵的积威之下,哪里还敢反抗?只得悄然忍泪。退回原处。
申屠爵如今业已知道有极高能手,混进了“鬼趣庄”中,对自己加以戏弄,遂气得脸色铁青的,拧笑一声,把手内所持的其余两只“戮神金燕”,又自接连甩出;这两只“戮神金燕”出手以后,怪事更生
原来,申屠爵甩两只金燕,用的是独门巧劲,应该仍像先前那只一样,在群鬼头上,住复旋飞但这两只“戮神金燕”,竟不服从申屠爵的手法,好像久困笼中,渴盼自由的活鸟一般地,非仅在飞近殿口之时,不再回旋过来,并捷如闪电,一左一右飞出“阎罗殿”外:
这种情事,分明是殿外伏有绝世高手,趁着“戮神金燕”飞近之际,施展内家神功,加以凌空吸取申屠爵见状,厉声叫道:“来者何人?再不现身,休怪申屠爵要口出不逊了。”
说也好笑,这等武林高人,虽均胆比天高,但却无不怕辱骂,申屠爵这一声称即将口出不逊,便从“间罗殿”上,飘落下两条人影:
左边飘落的是条白影;
右边飘落的是条黑影。
白影黑影一落,“间罗殿”内的“燕尾阎罗”申屠爵,以及虞心影、元朗真人、骆长明等,全都惊讶欲绝。
原来他们不是寻常打扮,一个是“白无常鬼”,一个是“黑无常鬼”。
虞心影等,到了此时,方始恍然大悟,知道如今这位,才是曾经连被骆长明用内家重手,点了前胸四处大穴,而安然无恙的“黑无常鬼”
这“黑无常电”及“白无常鬼”,现身以后,先互相对看两眼,然后才晃晃悠悠的,走进“阎罗殿”内。
虞心影何等眼力?她从这“黑白无常”互相对看两眼的动作之上,便看出蹊跷,暗想今日妙事真多,看来这“黑无常鬼”与“白无常鬼”,竟还不是一路人物申屠爵则在见了“黑白无常”双双现身之后,钢牙暗咬,把自己身边十三只“戳神金燕”中所剩的十只金燕,悄悄取出。
但他心头雪亮,知道来人武学极高,不必再故炫神奇,施展什么回旋手法?
申屠爵杀心既动,主意遂定,竟暗暗弃去十只金燕燕身,仅把二十根“燕尾戮神针”。握在双掌之内。
“黑白无常”进入“阎罗殿”后,申屠爵便自沉声发话问道:”两位是准?先自通上名号,申屠爵才好接待。”
“黑无常鬼”闻言,遂对那“白无常鬼”把血盆大门嘻了一嘻,好像是礼让那“白无常鬼”,先行发话。
“白无常鬼”倒毫不客气地,向申屠爵抱拳笑道:“申屠兄,一别多年,你当真便不认得小弟了吗?”
申屠爵闻声一惊,目光凝注在“白无常鬼”身上,欲言又止,终于摇了摇头,说道:“尊驾还是自报名号,恕我申屠爵隐迹多年,对昔日交游,均生疏冷落,多半淡忘;”
“白无常鬼”听了申屠爵这样说话,遂颇为不悦地伸手把所戴面具,缓缓取下了来,虞心影、元朗真人、骆长明三位奇侠也在凝目细看,只见这位“白无常鬼”,取下面具以后,是位面庞瘦削,鹰鼻如钩的白发老人。
他们三人之中,虞心影与元朗真人见闻仿佛,论起江湖经验,自然仍应推“紫衣魔叟”骆长明最为老到。
但对于这位扮作“白衣无常”的瘦削白发老人,却连骆长明也觉陌生不识,猜不出他的来历?
他们三人虽然不识,“燕尾阎罗”申屠爵却已是大吃一惊,脸上勃然变色的,咬牙颤声说道:“果……果然是你。”
瘦削白发老人见申屠爵对自己语出生疏,神情冷落,并似从目光中闪射出恶毒仇火,遂也怒声说道:“是我又便如何?申屠爵,我想不到你竟这样气度狭窄,把昔年彼此无心结怨的一点小事,仍然牢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