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涵秋目光移注到“无情红线”柳无尘身上,继续问道:-这一位呢?”
贝亭亭笑道:“这是我柳无尘三妹,如今是:‘销魂教’的三教主,以前则是‘昆仑双剑’之一,叫做‘无情虹线’。”
卫涵秋听得惊讶万分,失声说道:“她是‘无情红线’柳无尘吗?”
柳无尘又复缓缓取下面罩目光冷注卫涵秋,秀目微挑,傲然笑道:“我为什么不可以是‘无情红线’柳无尘,又为什么不可以是‘销魂教’的三教主呢?”
这两句话儿,把一向口舌犀利辩才无碍的“青幡仙客”卫涵秋顶撞得只有皱眉苦笑。
柳无尘一面重又戴好面罩,一面目注卫涵秋冷冷问道:“卫大侠到我‘销魂教’中,不知有何贵干?”
卫涵秋因柳无尘与自己有数面之缘,如今忽然这样冷笑,便已猜出她定已被人用什么秘炼毒药迷失本性。
他心中虽然如此的猜想口中却不便明言探问,只好指着骆长明、元朗真人、如云大师等三人说道:“我因获知这三位武林友好,误闯贵教秘洞,深恐有所冲撞得罪,特地随后赶来谁料双方竟已起了冲突;不知柳三教主,能否看在卫涵秋薄面……”
柳无尘不等卫涵秋话完,便自点头笑道:”可以可以,卫大侠威望之高当世武林中谁不拜服,这点面子,柳无尘自应照准,但常言道:‘解铃须是系铃人’,卫大侠既为他们三位求情,却最好是能替他们作一桩他们所作不到的事儿。”
卫涵秋看了骆长明等一眼向柳无尘等问道:“柳三教主,他们所作不到的是桩什么事儿?”
贝亭亭手指那三枝业已暂时灭去火焰的“迷神圣烛”,笑声接口答道:“他们是吹不灭这三枝烛火,才输了东道,心甘情愿地听凭我们摆布:”
“哦”了一声继续问道:“烛火所置之处,距离他们约有多远?”
贝亭亭笑道:“就是目前这等距离,毫未改变,”
卫涵秋是何等精明人物?因深知元朗真人等的功力程度,故而一听之下,便大有蹊跷,但仍佯作失惊地目注元朗真人问道:“元朗道长,你们真连这点距离的区区三枝火烛,都吹不灭吗?”
元朗真人知道卫涵秋又将中计,倘若他目注“迷神圣烛”心神迷惘,功力难聚之际,再由“哑口毒心玉仙郎”傅文朝,趁机发难,打他一记“五毒阴风掌”,则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青幡仙客”的盖世英名,多半又要扔在这“销魂教”内。
何况如今局势,不仅是卫涵秋一人安危,卫涵秋若能扫荡“销魂教”魔窟,自己与骆长明、如云大师、及虞心影等四人或能幸脱大劫,重睹生天!否则包括卫涵秋在内的五位武林奇侠命运,便告不堪设想。
元朗真人洞明利害,中委实急煞,但偏偏穴道被点,口不能言,只有希望卫涵秋能从自己的焦虑眼神之内,获得一点启示:这时,贝亭亭因不愿使卫涵秋看出元朗真人等业已被点“哑穴”。遂格格荡笑,接口说道:“卫大侠,他们负愧含羞无颜答话,你何必再问他们?贝亭亭却要问你一声,你敢不敢和我照样赌场东道?”
卫涵秋与元朗真人眼神一对,双眉忽扬,偏过头来,目注贝亭亭发话问道:-贝二教主,你打算怎样赌法?卫涵秋自视不低,敢接受一切挑战。”
贝亭亭命人重新把那三枝“迷神圣烛”一齐点起,向卫涵秋含笑说道:“卫大侠请提内家真气,隔空吹烛,你能吹灭一枝烛火,我便放一个人,三枝若能全灭,三人便即同放,但万一也与他们一样吹不灭时,却……”
卫涵秋不等贝亭亭话完,便自傲然狂笑说道:“我若不能把这三枝烛火,完全吹灭,自然也便心甘情愿,听凭你对我作任何摆布就是。”
骆长明、元朗真人等,听了卫涵秋这种高傲托大所说之语,均不禁有口难言心中叫苦。
贝亭亭则喜心翻倒,娇笑说道:”卫大侠既然如此自诩,便请一试神功,使贝亭亭兄妹等人,得以大开眼界。”
卫涵秋傲微点头一笑,霍然近身向那三枝火焰熊熊的“迷神圣烛”吹出一片内家罡气。
他因综合各种因素,料透这三枝烛火以内必有什么玄虚,故而根本不像元朗真人等先前那样一面目注烛火,一面提聚真气,却是早就暗加准备,在蓦然之间把所凝功力,化为罡气吹出。
这样作法,“迷神圣烛”的迷神功效自然无法发挥。
这样办法,区区三枝烛火,自然一吹即灭。
骆长明、元朗真人、如云大师等看得委实又惊又愧,暗想江湖之大,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等全都上了贝亭亭的恶当卫涵秋却能洞烛机微,使对方的“迷神圣烛”之技,无所得逞。
“销魂教”中的傅文朝、贝亭亭、柳无尘等三位教主,见“青幡仙客”卫涵秋,居然把三枝“迷神圣烛”烛火一口吹熄,不禁面面相觑,好生惊讶。
卫涵秋目注贝亭亭,含笑说道:“贝二教主,卫涵秋幸不辱命……”
贝亭亭因适才亲与卫涵秋订定赌约,说不上不算,遂不等他话完,便自接口笑道:-卫大侠请放心,贝亭亭决不食言,我立即命人把他们三位放下就是。”
说完,回顾身侧,向侍女李莉叫道:“李莉,你去把壁上的三位客人放下:”
李莉恭身领命,正待举步,卫涵秋忽然摇手笑道:”且慢,贝二教主,你暂时不必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