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身子就是一颤,惶恐的回过头来,惊慌道:“小姐她,她不在此地,她在闭关,只有花魁大比那天才出来,我只是小姐的一个替身丫鬟,我什么都不知道的……”
“哦……”
徐兴点点头,果然和自己猜的不差。
这女子虽然长相绝美,但是身上只有一丁点妖狐的气息,说到底还是个凡人。
没想到,出来竟然是扮演江州一点红的替身,蒙了那么多人。
不过,这些事情和他无关,他只是想要转达司空玄的心意,便道:“能否帮我转达一个东西给你家小姐?”
这替身女子脸上明显露出一丝轻蔑不耐烦,但是语气仍旧是毕恭毕敬道:“我家……我家小姐正在闭关,我们也不敢去打搅,更何况,何况每日想见我家小姐的达官贵人,乡绅巨富足足有几十人,先生的东西,恐怕递也递不进去……”
很显然,她平时就是负责拒绝那些浮夸浪子见小姐的。
此时徐兴的条件提出,她又习惯性的礼貌拒绝了。
“哦,是吗,那真是遗憾,对了,你叫什么?”徐兴没有为难这女子,微笑问道。
“翠姑……”
“嗯,翠姑是吧,你先去吧,你家小姐在花魁大比上出来,到那时候再说吧……”
翠姑一脸惊诧,不敢相信对方就把自己这么放了。
她刚才被抓住的时候,脑补了很多,比方说对方看到容貌动人的自己,好几个人一起劫个色,或者起码劫财,顺便轻薄她两下。
但是很恍惚,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她不再犹豫,把脚一跺,向前快速狂奔了十几米远,回过头道:“今日救命之恩,翠姑先行谢过了,这是刚才蜂尾针的解药……”
翠姑从怀里扔出个瓷瓶,落在狗子面前。
翠姑又道:“我劝先生一句,每年来见小姐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大多数是血本无归,公子容貌端正,不似个歹人,还是及早回去吧!”
说罢,消失在夜幕中。
回到客栈中。
已经是后半夜。
徐兴把蜂尾针从狗子脸上拔下来,解药给狗子大郎上了,狗子大郎哼哼唧唧说漂亮女人没一个好东西,没有半柱香时间,脸肿的就像一头驴子。
可能是毒气外行了。
“漂亮女人没一个好东西?呵呵”
徐兴对这句话不予评价,轻轻重复了几句,合衣躺在床上打盹儿。
再睁眼时,窗外已经大亮。
思索昨天的情况,这江州一点红很是不一般。
盯着她的人太多,人也有,修士也有,包括它自己,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态度。
徐兴对这个事儿有些兴趣了。
日上三竿的时候,大郎精神好了不少,但是代价是脸部更加浮肿了。
大郎嘴里含糊不清的大骂昨天的翠姑,觉得自己好心被当了驴肝肺。
一人一狗下楼去吃早点的时候,听见一楼的住宿食客里,谈论的都是昨天的事情。
“喂,昨天晚上街上又是狗叫,又是人喊,还有兵器碰撞的声音,你们听见没?”
“怎么没听见,这些人又来争抢江州一点红了,哎,年年都有这种亡命徒……”
“最恐怖的是呀,我半夜起来尿尿,看到黑夜中有闪光,我还以为有妖怪,这世道啊,真是不太平,也不就知道朝廷管不管……”
“嗯嗯,我昨天也听到了,狐狸叫好像是,每年一到这花魁大比的时候,咱们江州城总要出点乱子,妖怪会混进来!”
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还向着胖头肿脸的大郎时不时瞧一眼,议论纷纷。
柜台边上,掌柜的则是狠狠骂着伙计,那伙计低着头不敢抬杠,面红耳赤。
“小顺子,我说你越来越不中用了,昨天那二楼六个泥腿子跑了也不知道,房钱你出啊?!能干就干,干不了赶紧收拾东西滚蛋!”
徐兴和狗子大郎要了两碗红豆粥,两块肉夹馍,一碟咸菜,安静的吃着。
街道上传来一阵鼎沸之声。
一个卖脆梨的七八岁的孩童,挑着担子跑了进来。
“喂,买脆梨吗?喂,老板,买脆梨,新鲜甘甜的脆梨……”
这小孩见谁都要问一声,店掌柜和伙计都把脸一沉,要把他赶出去。
可那小孩似乎早就料到这一点,急切道:“等等,想不想知道今年花魁大比中,有什么惊才绝艳的人物登场?我早晨刚打听到的热乎消息,想不想?!”
就这么一句话,顿时让酒楼一层沸腾起来。
“小孩,过来,我买你一斤脆梨,你悄悄告诉我谁来了?”
“喂,那孩子,往这边来,我买三斤梨子……”
“到这来小孩……”
客人们一叫唤,那掌柜和伙计,就不能出声驱赶脆梨童子了。
脆梨童子嘿嘿一笑,很是得意,一家家蹭过去,每一个人收了钱,他就会递给人家几个梨子,然后凑在耳边说上几句。
不过让人惊诧的是,被卖梨童子耳语过得食客,无一不是一脸惊诧,满脸苍白。
这么一闹,掌柜的和伙计也是有些好奇,把小孩召唤过去,询问来的都有谁。
童子收了钱给了梨子,耳语了几句,掌柜的伙计也是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三两下,卖梨童子竹筐内的梨子就见底了,只剩下三个不大不小的梨子。
小孩一脸兴奋,环顾四周,看见就徐兴这一桌没有买他的梨子,赶紧小跑凑过来。
“客官,你想不想知道,今年花魁大比来的竞争者都有谁?”
说完,他就把三个梨子掏了出来。
徐兴随手扔给他几个铜板,并没收下他的梨子,潇洒起身,脱口而出。
“不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