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仲姜自从跟着屈幸学东西就没挨过打,如今才想起来先生可是一个十分严厉的先生,曾经可是日日将小公子打得手掌高高肿起的呀!
“先生罚婢子吧,这东西是婢子拿来的,跟小公子没有关系。”
仲姜说着眼中已然蓄满了泪,也是她糊涂了,明知此事不该,怎的就没有劝说小公子呢?
“你也拿出来!”
屈幸一向说一不二,也正是因为有着他这样的先生,嬴异人才放心地将嬴政放在此处,自己不怎么管也不让赵姬常来打搅,恰恰如此倒是给了嬴政二人不少的自由。
仲姜伸手,一戒尺就打在她的手心,疼得她啊地叫出了声。
“先生明知这是我的吩咐,打仲姜做什么?”嬴政蹭地站起身来,管他什么哄人什么哭闹什么以己相逼,全然抛在了脑后,只是怒目瞪着屈幸,倔强着并不伸手。
不过那样子也没什么气势就是了。
然而就算知道他生气了,屈幸也并没有要放过他二人的意思。
屈幸道:“小公子若是不听老夫教诲,便可自去再寻一个先生,也不必再委曲求全。”
嬴政小眉头紧紧皱着,“可是先生没道理,我为何要听?就因为你是先生吗?”
眼看着两人要吵起来了,仲姜急得不行,但看如今的情况,小公子显然是打不过屈幸的呀,她焦急道:“先生息怒,不要跟小公子置气,他还是个孩子,他哪里懂那么多,都怪婢子!”
屈幸看着他二人,突然勾唇轻笑了一声。
“老夫说过,早慧必夭,小公子不听,老夫自是不能逼着。”他完全没搭理一旁的仲姜,而是看着嬴政,转而严肃道:“你生下来便是王室之子,犯了错自有人为你顶着,你便不把规矩放在眼里,迟早有一日会酿成大祸。”
小嬴政依旧站在那处不说话,若不是强行憋着只怕嘴上都能挂物什了。
他不明白呀,不过是为先生送了点吃的来,先生如何就生这么大的气,他也知道他和仲姜没有守规矩,可规矩不是人定的吗?
而且区区一件小事,他就不能好好地说,就非得如此小题大做?
唉,怎么就不懂鼓励教育呢?
小嬴政想日后等自己身居高位一定要将那些浅显易懂的道理都教给这些人。
屈幸见他不说话,叹息了一声,“我知你不服,如今只给你二人两个选择,一便是去寻你父亲换了先生,二就是回去将我们这些日子教的那些全部写一遍,写不完也不必再来见我了。”
仲姜脑子神游天外,想了想这些天自己学过的东西,那也太多了,所以先生是不要他们了吗?
自己学得不长,尚且那么多,那小公子的岂不得写到明年去了。
那怎么能行呢?
怎么能耽误了小公子读书呢?
“先生。”仲姜上前行了一个大礼,“请先生答应让仲姜替小公子受罚吧,小公子要读书的。”
嬴政搁下一句不必,把案前自己的东西拎着而后提了那食盒就往门外而去。
“小公子!”仲姜十分着急,正感左右为难,就见先生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说:“去吧,好好照顾他,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仲姜面色一白,什么也没说,赶紧追了出去。
外面又窸窸窣窣地飘起了雪花,竟是带着北风比前几日更冷了。
仲姜不顾脸上的刺痛追回房间并没有看到嬴政,又往院子角落走去,果然就在厨房找到了小公子。
此时嬴政心中憋着气,可又无处宣泄,只得像那人说的一样,将怨愤化为汗水。
仲姜进屋时就看到不停做着高抬腿的小公子,她知道小公子一定气极了。
“小公子,莫要气了,别气坏了身子。”
“不要管我!”说了这话后,嬴政继续做着高抬腿,他心中却在想屈幸所说的话。
他的字字句句嬴政都听不懂,此次自己不过就是给他送了点吃的过去,就算不该在书房吃东西,那错也就只那点了,为何屈幸又是提他是王室之子又提他早慧,这些便能加重他的过错吗?
小小嬴政在志得意满一段时间后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好像方盒不是万能的,那盒子中的事情不会事事都与他如今所发生的事情相同。
方才他若是早些就跟先生赔不是,可能先生也不会发那么大的火,可是……他似乎还是学不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啊!
这个先生,真是半点不懂教育,哼!
小小嬴政越想竟越有些气愤,脚下步子迈得更快。
看他这样做一旁的仲姜急得团团转也没法子,只好跟着他一起跳。
平日里小公子叫她一起跳她都不肯,这时看到小公子像是惩罚自己似的,她怎么能让小公子一个人受苦呢?
谁知她才刚一动作就见小公子跌倒在了地上。
“小公子,没事吧?”
“无事。”
嬴政愤懑,虽然方盒中那人说了,像他这么小的孩子还是连走路还走不大稳的时候,根本不适合高抬腿这样的动作,可他按照要领不还是学会了吗,怎的就摔了呢?
想着想着,小嬴政只觉得莫名委屈,想哭,挣开仲姜的手起身一脚踹在食盒上气冲冲回房去了。
仲姜顾不得可惜卤肉了,跑着就跟了上去,谁知走到小公子房间却被碰的一声关在了门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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