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在遗憾,我那么真心实意、精心编辑的遗言还没有说完就用不上了。下一次再说的话,就又得换一版了。”
白菌屈指敲了敲桌背:“这难道不值得遗憾吗?”
菲尔迦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遗憾的,但面对白菌,脱口而出的话就变成了:“那确实挺值得遗憾。”
“可如果不那么‘真心实意’的精心准备遗言,现在就不会遗憾了吧?”
言外之意:为一件不会发生的事情做准备,本就是毫无必要的徒劳。那为什么还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呢?
“唉,那不是以防万一吗?”
白菌叹气:“谁能说得准,意外和明天哪个会先到来?留个遗言还是很有必要的。”
他微笑:“至少,走的时候还可以让某些人不顺心啊。”
菲尔迦理了一下逻辑,觉得不太可能,但又有些合理:“所以,你觉得很有必要留遗言的主要作用,就是为了气人?”
白菌:“不是啊。”
白菌:“也有很认真的在告诫他们,不要贪心觊觎我的东西。如果不听,因为贪心而不小心死掉的话,一起下来陪我也是可以的。”
菲尔迦:“……”
“你不会死。”菲尔迦认真道:“但你很喜欢在一些可控的局面里,做出一些不可控的事。”
菲尔迦注视着他:“为什么呢?”
——为什么总是在一些毫无必要的情况下,给自己平添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