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看见乔薇薇的, 还是宋淮青。
乔博诚见姐夫眼神不对,这才跟着回头。
乔博诚看见他姐就一脸控诉,用眼神疯狂暗示她。
你怎么不早说这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男神呢, 他这小半天, 对男神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居然还挑衅人家跟姐姐买了一模一样的衣服, 造孽啊!!
乔薇薇:“……”
乔博诚最终还是如愿以偿的跟男神吃了饭,最后开开心心的回了酒店。
因为在外面逛了一天,所以乔薇薇在车子里就睡着了, 车子在宅邸前面停下来的时候,乔薇薇躺在宋淮青的腿上,是被他给捏醒的。
乔薇薇抱着宋淮青的肩膀挂在他的身上,控诉他:“人家女朋友睡着了, 男朋友都是直接给抱下来的。”
宋淮青匪夷所思:“你怎么那么多觉?”
乔薇薇说:“逛了一天了,你不累吗?”
自从开始用精神力给宋淮青抚慰情绪,她就更容易犯困了。
见她一直挂在自己身上,没有一点儿要自己走路的意思, 宋淮青手臂用力,只能把人给抱起来。
乔薇薇打了个哈欠。
男人低头看了她一眼,不经意的问:“明天什么时候走?”
乔薇薇小声嘟囔:“九点。”
宋淮青皱眉:“那么早?”
乔薇薇抬头, 努力睁开眼, 呵呵他一脸。
九点还早?早上九点, 宋淮青都把她叫起床好几个来回了。
他哪能叫什么宋淮青,干脆就叫宋吵吵算了, 都把自己干的缺德事儿给忘了,这会儿还怪乔博诚早,真双标。
乔薇薇懒得搭理他, 回房间洗了个澡,跑到宋淮青的房间让她给擦头发,她自己就抱着已经被洗得香香的大白狗,在脑海中哗啦啦的翻剧本,试图从原著里找到“繁星贸易”和宋家的关联。
在乔薇薇之前,宋淮青没干过这种伺候人的活,所以有些不熟练,动作也放得轻,乔薇薇娇气得很,扯到她一根头发她就要假哭了。
乔薇薇闭着眼睛翻了半天,都没找到有用的线索,无意中还能看见顶着自己名字的原主被虐的桥段,她实在是眼疼,最后干脆睁着眼看宋淮青,给自己洗眼睛。
暖色灯下,男人穿着深灰色的休闲服,袖口卷了起来,小臂白皙,肌肉线条漂亮,手指绕在她的头发上,眼睛专注的盯着那一缕头发,见她看自己,还恶意的把刚刚吹好的头发给揉乱了,摁着她亲了一口。
乔薇薇的脸有点红,宋吵吵不喊她起床的时候又帅又可爱。虽然还是话少,但是她已经看见了他冰冷外壳下的柔软心脏。
待到她的头发终于被擦干,乔薇薇终于还是纠结的问了他:“你最近看的文件,都是什么啊?”
宋淮青没想到她会问起这个,怔了一下,随后面色如常的道:“跟一个故人有关,那家公司是他的。”
“什么故人啊?”
“我母亲的初恋情人。”
乔薇薇:“……”
宋淮青对她的惊诧并不意外,所有人得知繁星贸易的幕后之人是高振华的时候,都是这副表情。
乔薇薇曾找陆医生问过他的病因,但是陆医生没说。
他知道乔薇薇最近暗戳戳的还在找老管家打听,这是憋不住了,终于来问他了。
乔薇薇拧着眉毛趴在大狗上,一副打算与他促膝长谈的模样,宋淮青却不太高兴的看着那只毛茸茸的大狗,把自己的小女朋友从上面撕了下来,自己抱着,把狗推到了一边。
乔薇薇的心情本来有点复杂,结果被他这么一扯,复杂又给扯没了。
她的指尖摸到对方微凉的手,也没伸手推他,反而握着他的手揣进了自己毛茸茸的睡衣兜,坐在他的腿上,整个人都贴过来,要给他暖一暖。
她的宋吵吵为什么会跟母亲的初恋情人还有联系啊?这里面的事儿好复杂啊。
宋淮青捏了捏她柔软的掌心,然后说:“我母亲是自杀了,吞安眠药自杀的,那天晚上我以为她只是照常睡觉了,趁她睡着偷偷跑去她的房间,想跟她一起睡觉。”
“因为第二天我要去参加油画比赛,所以有点紧张,并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那个时候的她……还有温度。”
“我知道她跟我爸的感情不好,其实她是被强迫的,她有自己喜欢的人,他们还在交往,是我爸用了手段,她在宋家过得不开心。”
“但是她很善良,对我也很好,所以我没想过她会自杀。”
“我半夜醒来想找水喝,却发现她身体冰凉,怎么叫都没反应,这才知道她好像死了。”
乔薇薇听得身体发寒。
宋淮青那个时候才多大?
怪不得他会有这样的毛病。
“我父亲说她吞了安眠药,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前阵子我查到些东西,觉得她不是自杀,也不是吃了安眠药。”
乔薇薇从宋淮青的怀中抬起头,眼中有些茫然。
宋淮青也很困惑。
起初,他只是想找回陈牧娟的遗物。
她有一条从没摘下过的项链,项链里面是他们母子的合照。
陈牧娟曾经是个风头强盛的大明星,她的美貌是人尽皆知的,关于她的海报和旧照片,只要留心去找,就算是现在,也能找到一大堆。
但是她与自己亲儿子的照片却只有一张,就那一张。
宋老爷子很忙,陈牧娟对丈夫也冷淡,所以他经常不在家,是陈牧娟把宋淮青一手带大的,在他那些快乐的童年回忆中,几乎全是陈牧娟的身影。
陈牧娟参与了他前五年的点点滴滴,陪着他一起成长,他第一次参加奥数杯得来的奖金拿在手里,拉着陈牧娟去商场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白色水杯,然后在自己的杯子底下画了一颗小星星区分开来,此后母子俩便一直都用这个杯子喝水。
大概从没这样仔细的回忆过以前的事情,宋淮青对很多事情已经模糊了。
但是记忆中,陈牧娟很少外出,他从没见到过那个叫高振华的男人。
第一次见他,是在葬礼上。
那个男人的腿有点跛,据说是他父亲干的,那个看上去文绉绉的男人大闹了灵堂,又与他的父亲谈了很久很久的话。
当他从悲伤中振作起来,想要拿走母亲戴着的项链时,她的脖子上已经空了。
他问遍了宋家的人,谁也没见过那条项链。
后来,时间久了,他也长大了,就慢慢把这件事给忘了,他猜着,那条项链许是被那个男人给带走了。
他本以为,事情到此就是结束了。
结果从一年前开始,有家公司动作频频,专门针对他的地盘。
待他终于开始着手处理这件事的时候,这才发现,原来蹦跶着来找麻烦的不是别人,就是消失了很久很久的高振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