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稀看到哥哥像看到救命稻草,她是被表白的那个,但一点不比自己向他表白轻松,因为不知道怎么回应。
“哥。”
闵廷走近,知道自己妹妹经不起狂轰滥炸,及时出来给她解围。
他拍拍闵稀肩膀:“去吃早饭,天凉饭冷得快。”
闵稀看一眼傅言洲,他神情平静,没因闵廷出来横插一脚而恼怒。
“先去吃饭。”他道。
闵稀一走,他们气氛就剑拔弩张起来。
傅言洲冷声道:“就不能有点眼色?”
闵廷全然不在意他的态度,气定神闲:“我记得我不止一遍说过,别急着谢我,给你使绊子的日子还在后面。你不当回事,怪谁?”
帮他忙与设障碍,这两件事从来都不冲突。
“想追稀稀,我不阻拦也不干涉。想要复婚,我这关你很难通过。事关稀稀一辈子的幸福,不接受讨价还价。”
傅言洲不再废话,“盛见齐那边,是你去解决,还是我解决?”
他那么快知道是盛见齐帮妹妹介绍相亲对象,闵廷不惊讶,看来这一夜,不仅从江城赶回来,还做了不少事。
他和盛见齐有合作,傅言洲没直接联系盛见齐,是顾及他的项目。
闵廷说:“我来解决。”
傅言洲回去,闵廷在院子里抽支烟,给盛见齐打去电话,直来直去惯了,也强势惯了,没解释妹妹为什么不去:“今晚我请客,替闵稀过去尽尽地主之谊。”
盛见齐意会,闵廷不同意他给闵稀介绍的相亲对象。亦或是,闵稀的下一段婚姻,闵廷有自己的打算。
他没推辞:“那晚上喝一杯。”
约好在哪聚,闵廷切断通话。
回到屋里,妹妹坐在沙发上六神无主。
他睨她一眼:“出息!”
闵稀不服:“搁你身上你不见得比我做得强。”
闵廷把风衣兜里的烟拿出来,丢到妹妹面前,烟盒里只剩下几支,他戒烟戒了一段时间,因为妹妹的事,这段时间抽得有点多。
他给妹妹看烟盒是提醒妹妹,答应给他多买几个贵的烟灰缸,别光开口头支票。
“尽快把我的礼物落实。”
闵稀现在哪有心思讨论烟灰缸,她定定看着闵廷。
“别看我,你自己感情的事,我帮不了你。”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没答应傅言洲?”
“当时懵了,没反应过来怎么回应。不然还能为什么?”闵廷走去厨房,“说你没出息没冤枉你。”
闵稀没否认,不再掩饰自己。暗恋那么多年的人,忽然对她有回应,她难以相信,不知所措。
今天傅言洲表白,是她以前连想都不会想的事情。
有事想和闵廷商量,她跟去厨房。
闵廷正在煎蛋,抽空瞅她,“我给盛见齐打过电话,晚上你不用再过去。”他问妹妹:“现在冷静下来,确不确定自己想要什么了?”
闵稀点头:“确定。”
“既然确定,就好好调整心态去面对傅言洲。”其他的,闵廷没再唠叨。
被表白的不真实感,一直持续到进了办公室。
多巴胺大量分泌导致她静不下心。
余程潭打内线给她,让她去他办公室。
闵稀狂奔在外的思绪回到工作中,放下电话抄起记录本上楼。
余程潭站在茶水柜前,在纠结给她准备温水还是给她一杯果汁。
还没纠结出结果,闵稀敲门进来。
她眼底有乌青,一看就是夜里没睡好,但整个人精神气不一样,眼睛里的轻松不是装出来,也装不来。
这个样子的她,他在乐檬食品的案子后就没再见过。
余程潭示意她:“先坐。”不需要再纠结是倒杯温水还是端杯果汁,给她煮了一杯咖啡。
放了半条糖,又加一些鲜奶油,曾经的标配。
闵稀搅动咖啡,尝一口,笑说:“又喝到以前的咖啡了,公司有什么喜事吗?”上班时间,她没八卦是不是他最近有喜事。
这个口味的咖啡,她将近一年没喝到。他是老板,每次她来汇报工作老板给什么她就接什么。她纳闷过,他怎么突然戒掉咖啡。
余程潭笑笑:“今年的创收任务提前完成。”
不是公司有喜事,不是他心情好,是她现在的心情适合喝苦咖啡。
他抿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聊正事。
“盛时汽车新换了代言人,这个月要重拍广告。盛见齐对之前的广告片不是很满意,说意境感差了那么一点意思,这次拍摄希望你能去现场把把关。”
“这是人家广告公司的事,我指手画脚不合适。”
余程潭详细解释:“盛见齐希望广告片和传播主题相契合,这就需要你和广告公司那边以及拍摄导演沟通,你过去是分内工作,不存在指手画脚。拍摄时盛见齐和广告公司的负责人都去现场。”
他把她工作接过来只是跟进,具体一些工作还得她本人参与。
闵稀问:“广告片在哪拍摄?”
“在好几个地方取景,先去西北拍。”她之前在项目方案里有一段‘在去寻找的路上,在孤独的尽头’,盛见齐喜欢这个意境感,决定去西北拍摄。
与盛时汽车的前任CEO相比,盛见齐更注重细节。
闵稀说出自己的看法:“新能源越野车目前不适合征战戈壁滩吧。”在西北取景不妥。
余程潭笑:“盛见齐野心大,他的目标就是下一代盛时越野车可以驰骋戈壁滩,不用再担心续航问题。”
具体拍摄时间是这个月二十号,计划拍摄两天,加上来回路上的时间,这次出差起码要四五天。
“你提前把蓓清语那边的工作安排好。”
闵稀回到自己办公室着手排工作计划,桌上手机振动。
傅言洲:【下午过来开会?三点半。】
被表白的第一天,她不想见他,暂时还没调整好心态。
但他以工作的名义见面,她又无法推脱。
闵稀打字回复:【好的,傅总。】
发出前之前,她又斟酌片刻,把傅总两个字删去。
傅言洲刚结束视频会,从昨晚得知她去相亲,他一分钟没睡,早上表白过直接来公司处理工作,身体处于高负荷状态。
合上笔记本电脑,手机调成静音,他去里面休息室补觉。
睡了四个钟头,心率才恢复正常。
傅言洲刚洗过脸还没来得及擦,隐约听到手机响了,关上水龙头大步走到床边,手机屏幕上显示岳父。
算上这次,岳父给他打过三次电话。
第一次是联姻前,第二次是他与闵稀离婚时。岳父话不多,每次寥寥几句就挂了。
“爸。”
还是原先的称呼,闵疆源不排斥也没纠正。中午接到闵廷电话,闵廷告诉他,傅言洲向闵稀表白了,或许过不了多久就能复婚,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闵廷还说:我妈遗憾了一辈子,她也希望稀稀和傅言洲能有个好结果。
闵疆源问傅言洲:“说话方不方便?”
“方便。爸什么事,您说。”
“没什么事。”
两个不同领域的上位者,因为一通电话都莫名拘谨。
傅言洲走出休息室,坐到办公桌前,额前碎发发梢往下滴水,刚才洗脸时弄湿了头发,手里没毛巾,他拿手抹去滴在额头上的水。
闵疆源难以启齿即将要说出口的话,顿了又顿:“听说你和稀稀现在不错,”又停顿半秒,“你怎么做的?”
傅言洲:“……爸,我和稀稀还没算和好。等我们和好了我再向您汇报。”
闵疆源:“……好。你们好好相处。”
“你忙。”他挂电话。
傅言洲刚从耳边拿下手机,白秘书敲门进来,提醒他:“傅总,闵稀来了,在三十六楼会议室。”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