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裕两手抄兜,在到达厅自闭半分钟,才大步流星去追已经走出很远的傅言洲。
“我以前说你不懂女人,你还不服气。都已经飞了十几个小时回去看她,你不说出来,闵稀怎么知道你做了那么多,怎么知道你在意她?”周裕越说越心梗。
傅言洲终于开腔:“你不了解闵稀。”
“我是不了解她,但我知道她在离婚后还愿意和你吃饭,是因为她在意你的感受,无论你们有没有可能复婚,她都希望你心情好一点,任何时候不会驳你面子。你呢?你做这么多都不说,在意过她的感受?”
周裕说完又叹气。
感觉是白说。
傅言洲在车前站了许久,平复后才打开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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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早上,闵稀被闹铃吵醒,中午要去吃饭,她关了闹铃起床。
没有刻意打扮,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日常穿的裙子。
开门出去找母亲,还没走到客厅,听到母亲的说话声,以为母亲在打电话。
“我不去,我去干什么?”
是闵廷的声音。
闵稀步并两步,惊喜:“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江芮回女儿:“你哥刚来。”
闵廷的箱子还在沙发旁,半小时前刚到。明天下午有洽谈会,他提前一天过来,了解一下妹妹的相亲情况。
母亲问他中午要不要一起去,他去算怎么回事。
他瞅着妹妹:“盛见齐什么意思?你转告他,你不缺哥哥。合作项目可以,各赚各的钱,常走动没必要。”
闵稀在哥哥旁边坐下,“人家只是客套话,拒绝相亲不希望闹僵的托词,你还当真了?我都没当回事。”
她让哥哥把心放回肚子里,她和余程潭认识那么多年,除了工作交流,私下都不会单独吃饭,别说她跟盛见齐这种不太熟的关系。
察觉到闵廷有点吃醋,她挽着闵廷的胳膊哄他高兴:“我只有你一个哥,我以后的老公都没你重要。”
闵廷睨她一眼,明知她糊弄他,却很受用。如果傅言洲能挽回妹妹,与妹妹复婚,他要让妹妹把这句话当着傅言洲的面再说一遍。
“稀稀,帮妈妈找几个花瓶。”
江芮昨晚和朋友聚到凌晨才回来,两人说起年轻时的事没打住,她给女儿带了一束花,昨晚来不及修剪,放在水池里醒着。
江芮把水池里的花拿出来:“不知道你昨天也买了花,买重了。”
“没关系,反正家里花瓶多。”闵稀去储藏间找出几个花瓶。
江芮对比自己和女儿买的白玫瑰,女儿买的品种更优雅高贵,顺口问道:“在哪家店买的?下回我也去那家店买。”
这个问题难住闵稀:“昨天中午吃饭酒店送的。”
哪是酒店免费赠送,怕不是傅言洲以餐厅名义送给她。
江芮只是在心里猜测,没乱说。
昨天和朋友碰面后,她把女儿的所有想法提前告知朋友,朋友把女儿夸了一通:你们都说稀稀任性,哪里任性了,处事比我们都强。
说开之后,今天再去吃饭避免了尴尬。
这是她第一次替女儿张罗相亲,也是最后一次。
她又看看桌上花瓶里从酒店拿回来的白玫瑰,爱一个人的所有心情她都经历过,她和闵疆源接下来的夫妻路该怎么走,她不知道,自己遗憾了一辈子的,她希望女儿能得偿所愿。
此时,这栋公寓楼的二十六楼。
盛见齐还没睡醒,被家里门铃吵醒。
门铃终于不响,他手机又开始振动。
盛见齐没接,一大早,母亲过来除了兴师问罪不会有别的事。门铃第二遍响起,他穿了衣服去开门。
盛夫人瞪儿子一眼,气势汹汹跨进门,被儿子气到一夜没睡好,头疼欲裂。
门关上,盛见齐去洗漱,问都没问母亲过来干什么。
盛夫人抵着额头,不断告诫自己别动怒,中午还要跟闵稀她们一起吃饭,万一惹怒儿子,这个不孝子犯起混直接破罐子破摔不去相亲,糗就出大了,她没法善后。
二十多分钟过去,盛见齐才不紧不慢从卧室出来。
盛夫人的怒火还在中烧,“你邵阿姨昨晚打电话给我,说你提前找到闵稀,要和人家当兄妹处,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告诉你邵阿姨你喜欢闵稀,结果你直接去打我脸,把我弄得里外不是人!”
“盛见齐,你不是十几二十岁了,你有把我这个妈,把你邵阿姨,把闵稀家放在眼里吗?最基本的尊重你会不会?”
她忍住没指责更难听的。
如果搁在以前,他直截了当怼回去:不会。
那天闵稀让他好好同父母解释,与父母谈谈心,他才克制住自己的脾气。
“不尊重我的是你,我说过我不喜欢闵稀,你们听进去了吗?还不是照样绕开我去托人找到闵稀妈妈。”
盛夫人:“我以为你是激将。你这几年过得不开心,妈妈都看在眼里,你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人,我是舍下老脸去找人帮忙的……”
她呼口气,说不下去。
盛见齐所有触动,起身去给母亲倒水。
事已至此,说再多都无济于事。
他把水杯给母亲:“你不是挺喜欢闵稀?见面后如果聊得来,以后你就把闵稀当侄女。”
“我…”盛夫人无语凝结,喝口水才得以继续:“我缺侄女吗?我……”特别无力,“闵稀妈妈会觉得我有毛病!”
盛见齐当时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你只顾给我相亲,想没想过,万一不成,嘉辰和盛时的合作怎么办?那是闵稀靠自己的实力拿到的项目。”
盛夫人不作声,的确没考虑那么多。
盛见齐尽力心平气和去沟通:“妈,我还想跟闵稀合作小小时和盛时汽车的后续项目,本来与闵廷已经达成初步合作意向,下个月去北京见面详聊,就因为你这一出相亲,差点毁了我所有的合作。”
还有更要命的,傅言洲居然想复婚,“我以后要继续和闵稀闵廷合作,你觉得傅言洲会看我顺眼?”
他不是想借机声讨母亲,点到为止。
盛夫人不以为意:“他们都已经离了,傅言洲总不能再管那么宽,他难不成以后还不结婚?”
盛见齐:“他还想复婚。以后您就别再乱插手我的事。”
他发消息给闵稀:【我妈现在也知道了,饭桌上不用再多聊这事。期待与你们嘉辰有更多合作。】
闵稀回:【期待合作愉快。】
烦心事解决,吃过早饭,她回书房看蓓清语的相关资料。
刚看不到两页,傅言洲打电话给她。
“什么事?”她没有任何犹豫便接通。
“没事。就是打个电话给你。”
闵稀算时差,他那边凌晨两点半,“怎么还没睡?”
“睡了,又醒了。”
想到他让她暂时别相亲,给他一点时间调整,闵稀解释:“昨天不是说过,只是吃顿饭,不算相亲。”
她替他分析失眠的原因:“你应该是因为离婚,突然失去产生的占有欲,慢慢会好的。”
“跟离婚没关系,婚前就有。”傅言洲因为刚醒声音沙哑:“稀稀,两年的婚姻里,不是只有你有占有欲,我也有。”
他沉默两秒。
“就因为我对你有占有欲,我从来不问你过去。你每次参加余程潭生日派对,我都希望你早点回来,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在一起一年半,占有欲越来越多,不然我不会至今还没调整过来。”
他这些话不是表白,只是陈述他现在面临的困境,但这几句的威力却又不亚于表白。闵稀心脏咚咚直跳,无从接话。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