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稀等傅言洲的唇离开,才正常呼气,喉咙间不由干咽了一下,她暗嘲自己没出息,又不是没吻过,喂个虾而已,至于呼吸不稳?
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她开始慢条斯理嚼虾仁。
傅言洲坐正,指尖落在领口,松了松领带。
谁都没打破沉默。
刚才他给闵稀加了一份沙拉,前台回复说十分钟送到。
他看一眼闵稀,她穿着露背睡裙,一会工作人员送餐过来她还要换衣服开门,他发消息给严贺禹:【我十分钟后过去。】
严贺禹:【都在等你聊投资意向,你干嘛去了?】
傅言洲道:【陪闵稀,不辜负她。】
严贺禹:“……”
【就不能跟闵稀学点好的?非学她阴阳怪气?】
傅言洲哑笑一声,没回。
闵稀偏头:“笑什么?”
傅言洲无所谓告诉她实话:“严贺禹叫我不要学你阴阳怪气。”
“怎么说到我了?”
“自己看。”
傅言洲把对话框打开,手机放她面前桌上。
闵稀看着他和严贺禹的聊天记录,抓到重点:“你为什么特意强调不辜负我?”
她目光从手机屏挪到他脸上:“你之前辜负我了?”
傅言洲瞧着她:“你说呢?严贺禹说,你脾气虽然不好,但婚都结了,让我别辜负你。”
闵稀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跟严贺禹经常互相拆台,挤兑彼此更是家常便饭,她习以为常,把手机还给他。
傅言洲关了手机放一边,“你是怎么做到脾气这么差,还有这么多人偏向你,帮你说话?”连严贺禹都替她说话。
闵稀佯装思考,端起手边的汤喝了几口才说:“可能这就是人格魅力。”
傅言洲:“……”
无言以对。
等餐时间漫长,他看一眼手表,沙拉至少还要五分钟才能送到。时间足够,他说起吕臻母亲想要对凌宇集团进行深入报道一事。
简单几句话说明原委,包括他和吕臻交往的传闻。
闵稀不认识吕臻,但婚后听人说过,吕臻是傅言洲前女友,人漂亮又豁达通透。吕臻大伯与傅言洲公司有合作,想必两人是通过吕臻大伯相识。
她道:“既然是误会,说开了就好。”
静默一瞬。
她表情诚挚:“今天能不能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如果有什么想问我的,我也坦诚相告。”
傅言洲猜不透她又要打什么算盘:“想听什么亮话?”
“你到底交过多少女朋友?”她到底是没忍住好奇,问了出来。
傅言洲目光幽沉:“我有几个女朋友,你不知道?”
闵稀很肯定:“不知道。”
她小他几岁,她上高一他已经毕业,高中没有任何交集,大学又不在一个地方,他在学校期间如果交了女朋友,又没公开,她怎么可能知道。
“你不会一个也没交往过?”
然而没等到她内心期待的答案,他说:“交往过一个,时间很短。”
酸楚、苦涩和难过交织缠绕,猛烈撞向五脏六腑,瞬间将她淹没。
闵稀故作轻松:“我认识吗?”
傅言洲颔首:“认识。”
闵稀直觉他交往的那个女朋友是祝攸然,他和祝攸然硕士期间是校友,还在同一个学院,有重合的专业课,经常能碰面。
因为交往时间不长,可能就没对外公开。
他喜欢祝攸然,怎么就分手了?
她不自觉发散思维,开始脑补他们分手的原因。
傅言洲还等着她继续追问,结果她装模作样端起汤碗喝汤。
她脸色极不自然,明明已经难受,还偏要装作毫不在意,他点破她:“不高兴了就直说。”
闵稀矢口否认:“没不高兴。”
她扯个笑:“我在想我认识的人里,谁有可能和你交往过。”
傅言洲眼神耐人寻味:“那你慢慢想。”
闵稀嘴上不承认难受,心里针扎一般。
傅言洲不再逗她:“交往了两周多一点,之后领证。”
闵稀讶然抬头看他,原来他说的女朋友是指她。
心头顿时轻松,所有酸涩难忍如潮水般退去。
她剜傅言洲一眼,怪他卖关子,低头继续喝汤。
傅言洲看着她说:“好奇我的过去,还要让我说实话,万一我说的实话不是你想听的,你又不高兴,以后还会自行脑补。典型的没事给自己找不痛快,你说你何苦?”
闵稀挽尊:“刚睡醒,脑子不够用才问的。”其实她问了之后也后悔。
“闵稀,不要过多关注以前,有这个时间不如多想想,我们俩怎么心平气和度过以后的五六十年。”
他从不问她的过去,不问她心里有过谁,不好奇她读书时交没交过男友,不是不关心,是没必要。
他深知占有欲是人的本性,这种占有欲存在于任何关系里。爱情里占有欲最强烈,像他和闵稀这种没什么感情的关系里,或多或少也会有占有欲。
所以没必要关注以前。
门铃响,傅言洲过去取餐。
刚才话题扯偏,说半天没说到吕臻母亲的专题报道。
傅言洲把鲜虾沙拉放她手边,问她什么想法,但凡她不愿意,他就回绝了吕臻。
闵稀叉一个虾仁吃,语气爽快:“我没意见。再说,她大伯还跟你有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