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段煨这样忠心于汉室的将领,刘协希望是越多越好,更何况段煨的麾下还有着三万多的西凉军军,招降过来对自己有百利而无一害,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道衍,朕立刻就写一封招降信,命人快马加鞭送往郑县段煨的手中,你觉得如何。”
姚广孝脸上露出一抹淡笑,缓缓的说道:“陛下此事写信恐怕还远远不够,距前军密探传来的消息,韩遂两日前就已经前往段煨的军营之中招降,而韩遂又是段煨的同乡好友,此时段煨的心中,只怕已经被韩遂说动。”
“此事贫僧觉得应该事不宜迟,陛下马上拟一道册封段煨的诏书,交由贫僧前往段煨的营中,说服段煨归降陛下。”
听完姚广孝的一通分析,刘协顿时觉得有理,此时此刻确实不能磨蹭,立刻将册封的诏书拟好,亲手交到姚广孝的手中。
“道衍此去郑县,虽然路程不远,但是也有三四十里,此行便由裴元绍将军护送你前往,此行就拜托道衍你了,朕在潼关城中静候你的佳音”。
姚广孝双手恭敬的接过诏书,带着裴元绍领着的三百名精悍骑兵,一行人急匆匆的向郑县而去。
郑县,军营帅帐中,段煨与副将李应、赵异端坐,其余诸将齐聚一堂。
不久之前韩遂来到营中招降,段煨瞒着众将,偷偷的在营中接见,虽然对于韩遂的招降颇为动心,但段煨还是不动声色的让韩遂回到长安城中,等候自己的消息。
自己虽然是军中的主将,但其实军中的实权却牢牢的掌控在李傕的从弟李应、郭汜的妻弟赵异,二人的手中。
段煨之所以没有当场答应韩遂,原因就是因为如此,李应与赵异二人虽然都是酒囊饭袋之辈,但是对于军权却是异常的敏感,军中职位的调动,全部都是二人亲力亲为,对自己颇为的防备,水泼不进,针穿不透。
在收到长安城被攻破,李傕、郭汜被枭首的消息以来,李应与赵异,顿时惶惶不可终日,生怕自己马上就会身首异处。
帅帐之内,李应焦急站出来发声道:“段将军,如今长安城已经被马腾、韩遂攻破,凭借咱们的兵力,是万万不能匹敌的呀,事到如今,咱们如今该怎么办呀!”
主位之上的段煨还为出声答话,一旁的赵异丝毫不将段煨放在眼里,便迫不及待的说道:“还能怎么办?依我看不如咱们各自散去逃命吧!哪怕占山为匪,也好比在这里等死强啊。”
李应听闻赵异的话后,轻蔑一笑,开口说道:“占山为匪?赵异你是脑子进水了不成?到时候官兵又能放过我们吗?依我看,咱们还不如解散兵马,各自回到乡里,隐姓埋名,起码可以保证性命无忧。
赵异闻言大怒道:“李应你脑子才进水了,乱世之中,兵马为王,没有兵马,回到乡里,一个亭长就可以轻轻松松的把你收拾了,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不知所谓!”。
“匹夫!”
“庶子!”
坐在主将位置上的段煨眼见二人相争,慢慢演变成两派相争,并且愈演愈烈时,段煨忽然勃然大怒,将面前的案几重重一拍。
“崩!”的一声,殿内的诸将听见声响,急忙寻声望去,见段煨发怒,顿时不敢继续争吵。
“吵吵啼啼的,成何体统!又能起到什么作用”段煨的话音刚落,忽然营帐之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众将急忙向外望去
“报、报、报……”
飞奔而来的哨骑,下马快速走到殿内,急忙的拱手说道:“启禀主公,潼关城内发生兵变,张绣将军已经身死,副将薛礼打开城门放天子进城,潼关此刻已经被天子占据。”
“叛将薛礼星夜率两万大军来攻,如今大军距离我军已经不足十里,另外营外有一名黑衣和尚说是天子使者,奉天子之命前来招降主公,不知主公是否宣见。”
殿中的诸将听闻哨骑的禀告,顿时鸦雀无声,一个个此刻变得如同鹌鹑一样,深深低下头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