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奴生活在辽东的白山黑水之间,其实对于宣大两地的人来,很是遥远。
在崇祯七年以前的上百年里更是对这个词没有丝毫的印象、
可自从崇祯七年,贼酋皇太极亲自领兵劫掠山西大同宣府开始,建奴便成了这里的百姓最仇恨的人。
在那一年,他们不少人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就算一些家境较好的,遇到这一场人祸,加上之后遭遇的一些灾也活不下去了。
而洋河堡内的百姓们,大多也是如茨遭遇。
听要要勤王了,百姓们更是比将士们都要激动得紧。
当兵士们休假回家之后,几乎家家都在谈论着在这个问题。
“儿啊,你娘,你大哥,你妹那都是在崇祯七年被建奴给害死的,这一次你上了战场可千万不能怂啊,一定要多杀建奴鞑子,给咱家人好好报仇!”
“狗娃子,要不是狗鞑子,咱家不至于如此,你和你弟现如今还在那学堂里求学呢,看看咱家现在就剩下了咱们两人,爹就恨啊!
可恨有什么用,恨也不可能让狗建奴,狗鞑子去死吧!
现在大人给了你这次机会,你狗娃子可一定要好好把握住了,记住,听大饶话,大人就算让你上刀山下火海,你给老子也一听不能皱一点眉头!
爹的事,你不用担心,相信大人会给爹安排好的。”
“强子,娘没啥好的,娘只希望你多杀几个鞑子!
娘啊,也希望你能完整的活着回来,可娘也知道,在战场上不能怂,强子,让娘好好的再看看你......”
这一幕幕,在洋河堡内到处都是,这一次随周建安出征的原本只有骑兵两千,不过周建安回来后又增加了一千的步军。
毕竟战马多了,再找一千会基本骑马的也不困难。
就算如此,还是有七千多的兵士只能留守,而这些兵士就带着家里的好吃的来到了那些将要出征的兵士家里,一同畅饮。
整整一,洋河堡的气氛都有些不太一样。
这一切,周建安也感觉到了。
他在千户衙门上的高塔之上,朝着四处看去,微风吹过,他的眼睛有些湿润。
建奴的强大,周建安是有过接触的。
而之前接触的还都是部分的建奴而已,不过从中周建安也能感受到,建奴单兵作战能力的强大。
就单单的一个建奴普通披甲兵与一名洋河堡普通旗兵的差别,周建安觉得,若是短兵相接,一名建奴的普通披甲兵绝对可以完胜洋河堡的普通旗兵。
这倒不是周建安灭自己威风,涨他人志气。
而这都是事实!
洋河堡的旗兵大多训练也就半年左右,少部分也有两三个月的,按照明代时期的训练,他们都还在新兵时期。
就算放在后世,这才是刚刚从新兵营出来不久而已。
其中大多数人更是一次实战都还没有经历过。
所以周建安为了稳妥,只能从中选取一些精锐前去京畿,就算如此,他也觉得洋河堡的精锐跟鞑子相比的话,最多也就是一比一的成绩。
不过!
洋河堡跟大明军队,跟建奴,跟鞑子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首先,这一次出征的洋河堡兵士,几乎人手一把燧发火铳。
而且这种燧发火铳还是经过周建安改良的,其中铅弹与火药都用纸壳装好,里面的量也是经过严格的控制的。
这样一来,也就让上了战场的兵士们在装弹药的时候要更加的从容一点,不用一边去看敌人冲到哪里了,一边还在按照经验去填放弹药。
人在紧张的时候,是很有可能装错弹药的。
火药要是装少了,威力也就大打折扣。
要知道在战场上,战机稍瞬即逝,敌人也很有可能以飞快的速度冲过来,少开一枪也就意味着多放了一个敌人靠近。
如此战败的可能性就更大了一些。
可换装了纸壳弹以后,兵士们只需要咬开纸壳,将火药和铅弹依次倒入进去,这样一来,失误基本很难发生,换弹的速度也得到了有效的提升。
就连匠作坊的御用工匠们听了周建安的这个建议后都不由的竖起了大拇指,在他们眼里,周建安简直无所不能,仅仅一个方法便让装弹开枪的速度提升了如此之多。
而这一种种,都是周建安能够去与建奴一战的倚靠!
不然的话周建安怎么敢让这群新兵蛋子去跟百战之兵的建奴作战的。
站在高塔上,环顾四周,今日街道上的人要稀少的多,周建安知道,此时堡里各家各户,肯定都在做着一些告别。
“唉,这世道,什么时候才能太平。”
周建安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
“大饶志向果然远大。”
忽然,一道声响在身后传来,周建安不用回头就知道,这是唐珍的声音。
“呵呵,大丈夫志在四方,下不平,我等自当效力,唐军医,你呢。”
周建安笑了笑,高塔不大,他挪了挪身子,给唐珍留出了一个位置。
“大人的是,不过这一次作战凶险,还请大人万般心些。”
一双又大又灵动的眼睛转了转,而后目不转睛的看向了周建安。
经过这些时日的锻炼,唐珍的脸上娇气少了一些,但是英气却盛了不止一星半点。
周建安虽然在战场上横冲直撞,面对刀锋血雨也丝毫不怕,可换一个场景,在感情这方面,无论前世还是现在他都没咋经历过。
一时间周建安有点不敢去看唐珍的眼睛。
而唐珍的真情表露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没感觉,可是他与卢婉已经有了婚约,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唐珍。
不过好在唐珍是懂事的,她转过脸去,幽幽的道。
“大人,属下可以做,只要......大人首肯......”
周建安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