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羽澜这般责问,苏清辞有些莫名,她疑惑的偏开头往自己身上嗅了嗅。
可她刚闻两下,就察觉出不对劲来。自己今天并未同季衍舟有过接触,一大早便帮着徐郎中配这些外伤药,身上要沾染上的也该是这些伤药的气味,再说了,自己明明抱着那么大一堆伤药,周身都是这药的刺鼻味道,哪来的沈羽澜所说的同季衍舟一样的香味?
苏清辞挑了挑眉,不解的看向沈羽澜:“沈小姐……您当真不是闻错了?”
“你质疑我?”沈羽澜音调拔高了不少,挑衅地朝苏清辞迈了一步,直直盯着她的眼睛。沈羽澜明明是初次见到苏清辞,可自从听说她是为季衍舟治病的女医官,却总觉得瞧她不顺眼,就像不知何时刺入手指中的细刺,虽说不上伤人,可只要还在,便会一直让人难受。
更何况,这女子还长得这般好看!
季衍舟见沈羽澜朝苏清辞发难,下意识便要向前去张口正打算说点什么,杜览快他一步,将季衍舟不动声色的拦了拦,悄声提醒道道:“三公子,不可。”
季衍舟脚步顿住。如果他此时开口替苏清辞解围,只怕适得其反,更会让沈羽澜觉察出不对劲来。
思及此,季衍舟垂下手,摆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站在一旁,心中却有些焦急。只担心苏清辞说不过沈羽澜,被欺负了去。
苏清辞瞧着沈羽澜气势汹汹的模样,心道这沈大小姐只怕是大清早的不知在哪受了气,找茬来了,看这样子也不像是能轻易善罢甘休的。于是她轻叹了一口气,将怀里抱着的伤药交给一起来的那名男子,又低语了几句让他先行去分发这些药,自己稍后一定追上去帮忙。
然后她换上了她那副专属于生意人的笑脸,又当着沈羽澜的面仔仔细细的撩起衣摆仔细闻了闻,又仔细的拍了干净,道:“您这么一说,我倒是明白了……沈小姐出生高贵,是见惯了金贵东西的,搞糊涂了,也是寻常事。”
“这军营里都是些粗糙汉子,天天大伤小伤不断,要是都用些精贵的药材,哪里消耗得起?”苏清辞朝季衍舟的方向递了个眼神,笑得诚恳,“可您身边的这位可不同,三公子同您一样,金贵着呢,我既然是给三公子治病,这药材上,自然是要用些好的,沈小姐您说是不是?”
“这是自然,衍舟哥哥什么珍贵的药材都是配得上的。”沈羽澜瞧着苏清辞态度很好,也就屈尊理所当然的答了一句。
“这便是了。”苏清辞见她没有继续纠缠,笑吟吟的继续说道:“这营中只有我日日拿那些精贵药材给三公子用,自然只有我和三公子粘上那些药材的气味,若是还有别人有这气味,我倒要怀疑他是不是趁我不注意偷偷拿了那药材呢。”
沈羽澜有些踌躇,她总觉得苏清辞说的不对,可是仔细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可以反驳的地方,于是只能有些不忿地咬了咬牙,朝着苏清辞冷哼一声,转过身去不再搭理她。
苏清辞看沈羽澜的反应,知道这一关她算是过了,心下悄悄松了一口气,见杜览给她使了眼色,便恭敬地朝三人行礼告辞,匆忙去追刚才同来的男子。
季衍舟眼尖的瞧见了苏清辞松一口气的模样,忍不住暗暗在心中感叹:苏清辞这睁着眼胡诌的本事,倒是越发长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