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甲骑大营内演武场旁有一个四四方方的擂台。擂台的正北方是四排并列而放的武器架,上面摆放着各式兵器,武器架的中间的架子上挂了一面锣。擂台东侧则是一面大鼓。
此刻,苏清辞手里握着鼓锤,颇为得意地用力敲了一下鼓面,而她对面是一名看起来心有不甘的年轻士兵。
“嘿!这回可还是我赢了!”她笑弯了眼,转头旁边的记录官说道:“快帮我数数,这是第几个了?我可有机会上排行榜了?”
她说的排行榜是玄甲骑擂台中一个噱头,每次擂台开赛后,根据连胜的场数进行的排名,排名前100的人可以得到军中擅长雕刻之人所刻的腰牌,有这腰排的人在军中多少会有些簇拥者,也算是军职之外的一种名望。
“刚刚苏掌柜连胜五场,现在排一百一十七。”
“呀,那还差一些。”苏清辞将鼓锤放下,卷了卷袖子。
“快快快,还有谁?方才可是你们自己提出的规矩,可不能赖账!”
苏清辞长得貌美,性格洒脱,见人便带三分笑,又因着南疆出生,不似一般大家闺秀那样有诸多规矩,不管她认不认识,逢人都能搭上几句话。来营中没多少时日,便迅速和众人打成了一片。
今日她原本只是拉着孟影安来凑热闹,被旁的人一激便上了头,没等身边的人把她拉住,便跃上了擂台。
苏清辞此刻得意洋洋地用足尖踩了踩擂台边上一条暗红色的线,笑道:“刚才可是你们说的,只要一盏茶的时间内我没有踏出线外,便算是我赢了,可不许耍赖!”
“没瞧出来,苏掌柜瞧着娇弱,身法却这般了得。”一个刚刚目睹了比试的兵士咂舌。
“那可不!你之前不知道么?她第一次到营中来,三公子下令捉她,那么多人,没一个追上她的,最后还是放箭伤了她的腿才给捉住!”他身边的人显然是苏清辞的支持者。
现下擂台边的众人已经分成了两派,站在苏清辞这头的,多是与苏清辞相熟为她助阵的和那日晚上季衍舟下令抓捕苏清辞时亲眼见过她身手的,也有混在人群里给同僚起哄瞧热闹的。
而另一边更多的是摩拳擦掌想要将苏清辞打下擂去的——毕竟先前苏清辞上台之后,赌约便由洗七日的衣裳,变成了要当着众人送三日羹汤,还要亲手做的。
军营中皆是些大老粗的男人,来苏清辞这样一个貌美的年轻姑娘已是非常难得,若是这姑娘还能专门给自己做了饭送来,那不只是倍儿有面子,还是可以嘚瑟很久的事。
苏清辞哪能不知道她们心中所想,只不过营中实在无趣,也就同意了他们的赌约,就算输了,也不过是做几顿饭而已,全当也给自己找个乐子。
“怎的?没人敢来了么?”苏清辞笑嘻嘻的,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你可别得意!”另一边的阵营里有人或是心有不甘,或是瞧不惯苏清辞小人得志的得意模样,吼了一声。
“不过看你是女流之辈,让着你罢了!真正厉害的,都站在下面瞧笑话呢!”
听到这话,苏清辞可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