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爷子大约是病了，吃不来东西，吊着一袋营养液。方婷夹了一些菜，放在碟子里用筷子沾了沾，然后放进老爷子的嘴里，让他浅浅感觉一下味道。

就连含筷子，也只能一小会。大部分时间，方老爷子只是在看着方婷和陈帆吃饭。或者说，主要是在看陈帆吃。陈帆也知道这桌菜是为了自己准备的，他没有浪费的习惯，连吃了八大碗。

“好啊，能吃。能吃，是福。”

方老爷子自己虽然不能吃，但看着陈帆吃也很高兴。他口齿不清地夸了陈帆一句，异样的目光反复在陈帆身上打量。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那我就放心了”。

原本陈帆正吃得高兴，见到方老爷子夸自己，跟着嘿嘿嘿笑了几声。但吃着吃着，感觉胃口突然减弱了许多。心里不太是滋味，刚才那个瞬间，他有了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穿越初期的时候，他经常感觉不习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但后面，基本都忙着战斗、修炼还有处理各种各样的事。已经很少去想穿越之前的事了。今天他被方老爷子夸了夸，冷不丁有那么一点想家了。

好在他摸了摸肚子，没有用太多时间，就把异样的情绪消化了大半。最后，还是把饭菜都吃完了。

吃完饭，陈帆在三楼等着，果然等来了方婷。又是给他当导游，带他洗澡，带他剪头发，买衣服，让他来家里借住，请他吃饭。还不要命一样，帮他守着东西。绝对是有什么事要求他。

“陈先生，我想跟着你。你收我为徒，教我怎么猎杀异兽吧！”

陈帆想过很多种可能性，比如看他有钱跟他借个千八百万。又或者，要他帮忙报什么血海深仇，去杀人什么的。但是，没想到方婷居然是想拜师。

“唉，其他事都可以商量。拜师，拜师不太行。”

“师傅，我现在虽然弱，但我是先天进化者，进化过程会更轻松。而且，我还可以给你做饭洗衣服，跑腿。”

方婷几乎实在哀求陈帆了。要是换作一年前，心高气傲的她绝对做不出这种事。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万里挑一的卫城学院，而且成绩名列前茅。她确实也有心高气傲的资本。只是这一年来，为了爷爷的病，她四处借钱，后面又实在还不出。被人吐口水，指着鼻子骂，整盆脏水泼到头上。再丢脸的事，她都经历过。

其实陈帆的实力，方婷并不完全了解。但是她也没有别的选择的。学校的战斗系课程，她去看过，都是针对性的训练，毕业准备做安保工作，或者加入佣兵团的，以及参军。这些来钱都太慢了，光是维持他爷爷的生命一个月就要花二十万。要是想根治，需要请特殊系的进化者出手，出手费起码的准备三百万，而且没有人脉不一定请的到。

爷爷的情况正在不断恶化。只有成为陈帆这种独行猎杀者，才能再短时间内攒够钱。她已经考察过了，陈帆做事虽然有点怪，但绝对不是什么坏人。

方婷感受到了陈帆的纠结，觉得可能是自己不够虔诚，直接跪了下来，给陈帆磕起了头。她没有作秀的意思，脑袋砸在地上咚咚作响，很快就磕出了血。

陈帆再不拦住她的话，可能就把自己磕死了。其实他对方婷的感官还不错的，只是他也有难言之隐。无论是种类繁多的功法，还是各种招式，都是系统直接让他领悟的，跟这个世界都不是一个体系。他根本不知道怎么教。

“拜师肯定是不可能的。不过你可以说说，为什么要学战斗技巧，我看你好像很不在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