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扶引难得也开始思考聂浮光的可行性,年龄小好,小就不着急成亲,还能多拖个十年八年,关键还能好好调教,养成什么样,还不是他说了算,介时他妹妹说东,聂浮光绝不敢往西。
他这黑心烂肺的,丝毫没考虑旁人的死活。
聂一夫人一听话题扯到她儿子了,连忙摆手:“我说的是我那不成器的二弟,子元。”
“什么?”皇后和太子异口同声。
第五扶瑾脸歘的红了,哆哆嗦嗦把绳子收起来。
“这,这不好吧……”皇后犹豫了,“我预备把小瑾多留在身边几年,可聂照今年都一十一了,他能等得起吗?
况且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老侯爷当过他的武学师父,聂一爷又给扶引做过武学师父。你我一人关系如此亲密,我当你是知心朋友,聂照和小瑾这也不在一个辈分上啊。”
第五扶引也站起来,好不容易平定心神,道:“平日里小瑾不懂事,总浑叫什么哥哥,聂一夫人也被带得忘了辈分。虽然皇家向来先论尊卑再论辈分,可我心里还是尊敬师父的。”
平常也没见他提过辈分,一到关键时候却拿出来当挡箭牌了。
笑话,谁当他妹夫,聂照都不行。合着当年净往小瑾身边儿凑,惹得她二哥哥长二哥哥短,已经是打定这个主意了。
一把年纪了,说出去也不嫌让人笑话。
第五扶引确是巴不得有更多人疼爱第五扶瑾,但得是在不动摇他地位的前提下,这些年聂照在小瑾心里和他并驾齐驱。
他心里不舒服,看聂照自然就不得意。
聂一夫人搅着手绢,一句辈分几乎把路堵死了,但她不甘心,想法子游说:“我也说不合适,可这孩子认死理儿,非要我来说和,您也是知道的,但凡他认准的,就绝不后悔,别说等几年了,就是等十几年,他也愿意。”
皇后听闻,面色略有动容,聂一夫人趁热打铁:“他早年确实顽劣了些,但这些年您也是知道的,谁提起聂二,不得夸句青年才俊年少有为,是中都公子哥儿的翘楚。
不是我自吹自擂,放眼望去,没有比他更俊俏优秀的孩子了,尤其他对咱们公主是实打实的好,辈分都是虚的,日子过好了才是实在的。
我这笨嘴拙舌的也不会说什么,他眼下正在外头跪着,娘娘您先听听也不迟。”
皇后瞥见女儿微红的脸,心下一跳,觉得事多半要成,聂二那张嘴惯会忽悠,小瑾迷迷瞪瞪什么都听他的:“算了,别叫他跪了,这些年我这门前都要叫他跪出坑来了。”
聂一夫人目光一亮,却听皇后又说:“先让他回去,这事我得好生想想。”
第五扶引松口气,重新落座。
聂一夫人无法,也只能点头,起身去把聂照拖起来:“别丢人现眼了,先回家。”
她心里有事,魂不守舍的,走到半路挑起帘子要跟聂照说点什么,人已经不见了。
“二公
子人呢!()”
车夫眼神闪躲:二公子不让说。⑨()_[(()”
聂一夫人把帘子甩回去。
还不让说?他还能去哪儿?没出息!
第五扶瑾搓着手里的绳子,皇后问她这事儿她怎么看。
她绳子快要搓烂了:“那我能怎么看啊~我也不知道。”
皇后将茶盏轻轻搁下:“我的意思是再看看,万一还有好的呢。前些个选的公子大多在十四到十六,他确实大了些,等你嫁过去,聂照都得一十大几了,没两年奔二十了……”
第五扶引也应和,试图把苗头掐死在摇篮里:“男人还是选年轻的好。选不好就再等两年,少年一茬茬长起来,总能选到合适的。”
皇后又连忙补充:“不过我和你哥哥的意思是我们的意思,还得看你自己怎么选,而且你对他,有没有男女之情?”
长到这么大,母亲和哥哥都是为她好,从来没骗过她,第五扶瑾抿了抿唇,她也从未在大事上违逆过父母。
“男女之情我分不清,既然娘亲和哥哥都觉得还要再考虑考虑,那就再考虑考虑吧……”
但事既然提起了,却被按下,她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我回去歇着了。”她说完起身,打算回去好好静静。
第五扶瑾躺在床上半睡半醒,到天蒙蒙黑的时候,隐约听到鸟叫,她起不来身,又睡过去。
不同的鸟叫了又叫,第五扶瑾睡得却愈发沉了,接着是猫叫狗叫,宫里什么时候养这么多动物?
她惊醒,急急忙忙起身,推窗望了望,猫狗叫声还没停。
原以为她要睡到明日一早,宫人四下悄悄的,只留下几个宫人守夜,见她探头,安抚:“公主不必担忧,不知道哪里来的的夜猫野狗,侍卫马上去撵走。”
第五扶瑾脸上带着才睡起的薄红,春晚海棠般,她咬咬下唇:“我觉得渴了,你去打发人做碗冰乳酪来,不要腌青梅,不要核桃碎,不要葡萄干,加二两蜜的桃子刨冰,刨冰要酸甜的,点名得白案宋厨子做,他不在你就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