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激昂的演讲,逐渐被那奴隶抛在了身后。
他在牢房区外焦急而迅速地搜寻着,终于,他看见某个角落里,一个守卫正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
“守卫大哥,守卫大哥!”那奴隶边跑边回头地冲向守卫,就像是害怕被谁发现似的。
“李淮?怎么了?”那守卫看见来人是李淮,皱起眉问。
“现在牢房里,上百号人在计划逃跑。”李淮气喘吁吁地说,“等判官大人一走,估计他们就会行动。”
“你说什么?”守卫一听,马上困意全无。
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李淮的视线里。
李淮恐惧地向后退着,瞳孔急剧收缩。
左钝似乎是刚解完手回来,疑惑地打量着李淮。
该死!为什么左钝刚好在?李淮忐忑不安地咒骂着。
“左钝,这李淮说牢房里的人要逃跑。”守卫指着李淮对左钝说。
左钝就像被一道天雷击中了一样,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是吧?”守卫确认似的望了望李淮。
李准忌悼地看着左钝,但随即又看向另一个守卫,鼓起勇气似得点了点头。
左钝就像被打了一闷棍一样,他多么希望眼前的一切是假的,希望李淮没有出现,希望奴隶们的计划没被发现。
那种止不住的颤抖,如同被溺在深海里的感觉再一次涌上左钝的心头。
“你只要听话,你的家人和村子里的人都不会有危险。”左钝的脑海中,浮现出几年前陈武那渗人的笑容。
“可是如果你不听话,不单单是你,你的家人也会是这个样子。”陈武指了指不远处被绑在十字木桩上,正被几只秃鹫啄食的尸体,“我一向很讲信用。”
说着,陈武笑盈盈地向左钝推出一个打开的玉盒,里面安然躺着一个充满邪气的勾玉。
“我马上去报告判官大人。”守卫的声音把左钝从回忆拉回现实。
“没有獠牙的善良,便是懦弱。”这时,慕容歌的声音就像一缕强光,透过密布的乌云照进了左钝的内心,“我承诺你,我会亲手杀死陈武。”
杀气骤然上涌,左钝猛然抽刀,那守卫的脖颈处便出现一道血痕,直直栽倒在地。
李淮张大嘴巴,刚要发出声音,寒冷的钢刀便刺穿了他的咽喉。
杀死这两个人时,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感传遍左钝的全身,他警惕地看向四周,确定无人注意到他杀人的行径后,他把两具尸体拖进了一个更隐蔽的角落里。
“今日便是最好的时机粉碎统治!”牢房中的张铁还在进行激昂的演讲,越来越多的人选择加入逃脱的计划,但还是有一大批人冷漠地看着。
就在此时,左钝出现在牢房门口,手里还拎着些什么。
霎时之间,鸦雀无声,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看着左钝。
左钝缓缓踱步到张铁身边,一扬手,两颗人头竟咕噜噜地滚了出来。
奴隶们更害怕了,下意识向后退去。
“一个叛徒,一个守卫。”左钝缓缓开口,“背叛同为奴隶的你们,残暴奴役你们,他们仅仅需要付出名为道德的代价,而你们付出的是生命。”
左钝扫视一眼面前沉默的奴隶们,缓缓摘下了面具。
奴隶们看见那烧伤的半边脸,暗自惊叹。
“在我十七岁时,陈武带人侵入我的村庄,这半边脸就是那个时候被烧伤的。你们可能不知道我曾经是奴隶吧?呵呵,其实也正常,因为知道我曾经身份的奴隶,都被熬死了。我今天还活着,不是因为我有多强,运气有多好,只是因为我对陈武来说有利用价值,我可以不用以奴隶的身份活着。”左钝看向冷漠的人群,“我进来这里,四年了。换句话说吧,在这里没有奴隶能活过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