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日你又松懈不少,这挥剑的姿势也越发像个柔弱女子了。”某个村庄的一片空地上,一个身披黑色道服的男子负手而立,无奈又严肃地看着眼前的那个十四岁的少年。
“爹,魔界入侵已经过去十四年,以火莲剑仙为首的一众前辈封印裂缝之后,只有一些邪气偶尔渗透出来,这十四年来,国泰民安,无数强者如同雨后春笋般涌现,且不谈魔界会不会再次来犯,就算来了,我们也不怕,我在这里天天练剑有什么意义呢?”少年无奈地问道。
“魔界总有一天会再来的。”男子喃喃自语,望向远方劳作的村民和丰收的耕田。阳光轻抚着他的面颊,似乎在柔声附和少年的话,又似乎在劝慰着他。看着这欣欣向荣的美景,感受着宁静的气息,男子微锁的眉头似乎舒展开了几分。
“你既无心练剑,把我教你的心经背一遍吧。”男子顿了顿神对少年说。
少年叹了口气,开始背诵他早已烂熟于心,毫无意义的心经,但少年知道,每当他背起这心经,他的父亲便会难得地露出笑容。
就在这时,太阳的光茫暗淡了下来,少年猛地抬头一看,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已然被一群长着夸张翅膀,蛇首人身的怪物覆盖。
少年愕然看向父亲,却见父亲向着几百米开外的家猛地一探手,少年只觉一阵眩晕,空气似乎要被蒸发了一般,等再回过神来时,一柄长剑以难以置信的速度从家中轰然飞出,不偏不倚地落到了父亲手上。
长剑入手,父亲身边的空气扭曲起来,浅蓝色的真气充充斥着以父亲为中心三米范围内的每一寸土地。
四面八方传来此起彼伏的杀喊声,少年惊讶地发现自己平日的邻居竟然都身藏不露,各个都有着不俗的战斗力,面对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物时,有着可怕的沉着。
少年惊诧地看向天空,却刚好对上一只怪物的双眼,蛇首上一对诡异的碧绿双眼紧盯着他。少年就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样,此时,蛇首怪物开始吞吐自己夸张的,猩红的信子,像是发现了猎物一般扇着翅膀以不可置信的速度冲了下来。
“孽畜!”十步开外,正与两个怪物同时交战的父亲大喝一声,左手手心在一阵刺耳的尖啸中升腾起一朵青龟的莲花。与此同时,袭向少年的怪物猛地停滞在半空中,浑身燃起青色的火焰,同时,一道道裂纹出现在怪物的身躯之上。
父亲眼神一凝,左手发力,捏向青莲,这青莲在手掌合上的瞬间爆裂开来,怪物发出刺耳的尖啸,和那青莲一起碎成了齑粉。
趁左手的温度达到峰值,父亲猛地一掌推向面前对手,怪物吃痛,向后仰去。父亲趁机横劈一道凝实的剑气,面前两个个怪物便像是被套牢在了原地,父亲又是一道剑气猛砍过去,两个怪物竟被拦腰斩断。
“回家去,和你娘躲到地窑里。”父亲的声音让少年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但是他似乎吓傻了,愣在原地。
“回家去!”父亲见少年没有反应,转过身来,朝少年大吼,这历喝和怪物的斯吼声融成一片,震天动地,但这些声响早已被少年的耳鸣声淹没,他听到父亲说了句什么,却无法分辨说了什么。
忽然,少年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是什么时候?
似乎瞬移般,一只怪物已经出现在了父亲背后,拍起了手中的叉子。怪物高达两米有半,这样的姿势就像要处决父亲一般,
少年的嘴巴张成碗口大,但他却像是被噎住了一样,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噗!“锋利的长叉贯穿了父亲的咽喉。
不!”少年终于发出了声音,如同挣开千斤束缚。少年几乎是从干草堆上弹了起来,强烈的室息感笼罩着他,心脏就像是要跳出来了一样。
他发现自己身上是湿的,赶忙查看,确定是自已的汗水,而非父亲喷出的鲜血,所幸这只是个梦。
少年环顾四周,映入眼帘的仍是潮湿的,令人作呕的牢房,附近的几人,就像尸体一样身躺着,连看都不向少年这里看一眼。
“慕容兄弟,做噩梦了吗?”躺在少年右边,另一个骨瘦如柴的,与少年年纪相仿的人坐了起来,关切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