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明天他们会什么手段对待自己呢,好期待啊。
苏渔感受着体内枷锁的脱落,扭动着筋骨。
他的手脚都被麻绳绑着,全身立在十字架上,姿势极其的不舒服。
“长夜漫漫,寻个舒服地方睡觉吧。”
苏渔双手震碎粗厚麻绳,衣衫不整的从架子上走下来,活动活动手腕,扭动扭动小腰,只觉得浑身惬意十足,他走到桌子前,自己倒了一杯水,吨吨吨喝了起来。
突然间,响亮的喝彩声差点把他人给吓尿。
“呜呼!少侠英勇!!!”
“少侠壮烈!猛!”
“噗!”苏渔喝了一半喷了一半。“什么人?!”
苏渔从墙壁上取下一盏烛灯,推开刑房大门走了出去,这才看到牢狱的全貌,他身处的刑房位于这层牢狱的最里面,走出刑房之后,两边的监牢里关押的全部都是罪犯。
乖乖,这么多犯人?
难不成白天的事情全被他们给听到了,也是啊,自己叫的那么大声,嗓子都哑了。
苏渔默默心想,还好自己刚才没有说出什么蠢话啊,其实就在衙役说了那句‘我们一定会回来的’之后,他超级想大声玩一句梗:‘白洞,白色的明天在等待着你俩!”
幸亏没有,不然当场社死。
苏渔端着烛火,沿着牢狱两侧一一左右看去,这牢狱里关押的大多都是身子骨瘦弱的书生,还有几个头发发白的老翁,也有看似武夫的壮汉,总之千奇百怪。
苏渔心生困惑,既然是牢狱,不都是应该关押穷凶极恶之徒吗,面前大牢里面这些瘦弱的跟鸡仔似的书生,哪里像是有能耐犯罪之人啊。
喝彩声还在不断继续,当这群书生见到苏渔自己从刑房里走出来,更是连连惊讶喝彩。
“少侠果然不是普通人啊。”
“少侠救命!救救我们吧!”
苏渔走到一间牢狱前,看着里面已经瘦得皮包骨头的书生,鼻子闻到里面皮肉腐烂的气味,忍不住眉头一皱,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们为何被关押于此?”
这位眼神无光的书生默默地看了苏渔一眼,两行清泪从脏兮兮的脸庞滑落,嗓音嘶哑道:“我等皆是学宫里的学子,在第十二楼里每日认真读书,盼望着考取功名,能够早日去往凡间为官,扶持人间皇朝正统。”
苏渔先示意他暂停片刻,随后他迅速返回牢房,拿来一碗清水,在众犯人震惊的视线中,苏渔掰开粗大的铁栏杆,从中挤进去,将水递给这位书生,道:“不着急,慢慢喝。”
书生哪里顾得上礼仪得体,拿起水碗,顿时喝了个凶猛,呛得连声咳嗦。
放下水碗后,这位书生继续道:“却不曾料想,我等创作出来的诗词歌赋所换来的文气,皆被那学宫长老给私吞占有,给予他那痴傻孙子所用。我们气不过,便上学宫敲鼓理论,却未曾想他们官官相护,将我等打入牢狱,终日折磨,直到我们承认那文气不是我们的,才肯放我们出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书生说完,将头往稻草里一埋,哀嚎大哭起来,其它监牢里的情况都差不多,听到这书生的嚎啕大哭,这群书生们都忍不住低声悲泣起来,几位老翁更是伤心的捶足顿胸。
玛德,真是好人不长久,坏人活千年啊。难怪儒家学宫正统日渐衰弱,自己人害自己人,这尼玛没有揭竿起义已经算是给足面子了。
哭了会儿,那书生抬起肿胀的双眼,冲着苏渔长跪不起:“谢少侠之忠勇!”
苏渔连忙把他扶起身来,道:“谢我做什么?我哪里忠勇了。”
书生苍白笑道:“少侠有所不知,我等已经被折磨数日,精神凡体已经到了极限,其实我们本打算投降,向骆大人承认那诗文并非我所做,换得出狱机会。”
“可奈今日见到了少侠之英勇,精神之无畏,让动了这念头的我等羞愧至极,所以,受到了你了鼓励,我们打算继续坚持下去,跟他们耗个不死不休。”
这书生豪情万丈地拍着苏渔的肩膀,涕泗横流,又哭又笑道:“兄台今日真是好骂!真是好骂啊!”
苏渔傻眼了。
我靠!你们别学我啊兄弟们!
我跟你们不一样的啊!你们耗下去定被折磨死的!我耗下去死的一定是他们啊!
不行,不行,要想办法救救这一帮书呆子。
苏渔正想说点什么,想了想,还是先闭嘴为好,这群书生现在正上头,把宁死不屈的自己当做了人生偶像,实在不是什么好事,万一劝着急了反而不好,只能一步一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