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任务?”苏渔看向坐在云团上的骆童。
“命案,水门生杀夫案。”
骆童递给苏渔一纸手谕,注视着三人,缓缓道:“楼前帅刚刚抵达白玉京,要求一组三组五组协同办案。”
“殿前指挥使吩咐了,你安心养伤,可以不去。”骆童看了一眼梅幽咏道:“这也是对方道歉的诚意。”
苏渔看了手中由楼前帅亲手签字的手谕,心想这上司的字写得还很不错,字中可见静气。
他点了点头,问道:“在哪里和组长集合?”
”我们三人便就不与你们同去了。”骆童挠了挠头,道:“今日之事已经被楼前帅知晓,包括你拿到五枚令牌的事情。”
“楼前帅想了解事情经过,已经将组长和虫姬叫去问话,我也要即可前往三司府。”骆童看了一眼苏渔,面容有点不自然。
“这次是楼前帅专命你前去判案。”骆童对苏渔道,“应该是想亲眼看看你的表现。”
苏渔沉思了会儿,觉得多少有些古怪。
按理说自己吊打了他手下的两个重要人物,他不可能会如此平心静气。
给这么一个人前显圣的机会,唯一的可能就是那楼前帅想要自己迅速在第九楼扬名立威,然后他便可名正言顺地提拔自己。
当然,也不一定。
若是这案子极其难判,也有可能上来就玩砸,变成了‘你看那人拿了五枚令牌空有一身蛮力没有脑子’的局面。
苏渔拍了拍张真源的肩膀,道:“那就走一趟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散楼。
走在半路上,细碎的凉意落在了苏渔的眉间,缓缓融化。
“下雪了?”苏渔伸手去接雪花。
“是倒春寒的春雪。”张真源抬头看苍茫天空。
时节已经是初春了,暖和的空气湿润肺腑,但像是留下了什么遗憾般,空中渐渐飘起了细细的雪花。
这里是白玉京,距离天穹最近的地方,近到能清晰地看见雪花缓缓的凝聚,而后优雅地飘落。
雪花像是一只温柔的小手,搭着最后一次冬风的呼吸,抚摸着两人的脸颊。
苏渔和张真源到达第九楼刑审司时,雪花依然未停,连绵不绝,好似要淹没世界。
“大雪之下,必有冤情。”苏渔开玩笑说了一句。
公堂上的两侧已经站满了人,应该是第九楼一组和三组的人,男女都有,年龄也各不相同,都凝着眉头,神色凝重的走来走去。
“你们第五组就来两个人?”
说话的是本案的主座判官,胖脸小胡子,正端着一碗茶,慢条斯理地喝着:“怎么灾官的制服都没穿,成何体统?”
“回大人,我等皆是刚上任的新灾官。”苏渔拱了拱手道:“制服还没领,先判案。”
灾官的制服是黑纹金边,中间缠着腰带,腰带上的铜牌则是镶嵌白玉京楼阁的模样,图案云里雾绕,仙气十足。
“怎么把刚上任的新人派过来了?”一组成员嘲讽大笑起来,“你们第五组没人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