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吕春红还在纠缠江少屿, 这会儿就跟高团好上了,如此仓促似乎不只是为了处对象, 或许是为了快速达到某个目的。
至于什么目的……
那就不言而喻了。
孟言心中对吕春红和高国平有这千千万万的好奇心, 虽如此,却拉着江少屿早早地离开了百货大楼。
果然如他所说,随意在大街上找了几个海军小战士帮忙搬东西, 小战士们非但不觉得麻烦,反而十分荣幸能够帮到江参谋长。
一路说说笑笑到达了港口,提前把东西放上船, 距离开船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便带着孟言去了离港口不远的一个木匠家, 准备商量打家具的事情。
江少屿离开百货大楼后, 表情神态都不似之前轻松, 孟言敏锐注意到了他的变化,思考良久终于戳了戳胳膊, 问:“怎么了,自从看见吕春红你就不对劲了。”
江少屿回头,轻轻握住她的手, 摇了摇头:“我有点惊讶。”
“惊讶什么?”
“她怎么会跟高团……”
“你也觉得他们俩在一起了对吧?”看来不是她的错觉,那俩人就是有问题的。
“不清楚。”没有确定的事不能下断言, 这是作为军人的严谨。
“他们两个看起来很亲密, 多半有猫腻。哎, 那个叫丽丽的孩子是高团的吗?”
高团长看起来四十来岁的样子,这个年纪的男人基本上都结婚且有小孩,大概率是他的孩子。
江少屿点头道:“嗯,高团的老婆四年前难产去世,一直没有再娶。高丽是他的二女儿, 前面还有一个大儿子。”
“哦,那他们俩肯定好上了,要没好,能正大光明逛街吗?”
“或许吧。”
到底是别人的事,讨论几句便不再关心,还是他们的婚事要紧。
家具大件去找了观星岛口碑较好的老木匠师傅,跟江少屿关系还不错,听说他要打结婚用的家具,忙放下手头上的工作要先给他做。
“时间没关系,您慢慢来,不着急,什么时候打好我们什么时候用。”也不一定要在喜宴前打好,毕竟半个月的时间还是很紧促的。
老师傅数了数纸上家具的数量,大概在心里比较了一下时间:“行嘞!别人的我先放放,一个月就能给您做好。”
江少屿欣然接受,倒是弄得孟言怪不好意思。
离开后,江少屿反而宽慰她:“没事,他要是有急单也不会先给我们做。”
没告诉孟言的是,私下里他是交了加急钱的,谁都不是慈善家,公平交易嘛。
“你人缘可真好。”孟言睁开羡慕的星星眼。
江少屿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你以为我在这里生活的十几年都是白待?”
孟言哈哈笑了两下,摇头道:“没白待,真没白待。”
江少屿最爱的就是孟言这幅俏皮狡黠的灵动模样,每回见到,这心脏总会无序地大跳起来。
或许这就叫做怦然心动。
牵住她的手越来越紧,食指指腹轻轻在她嫩滑的手背来回摩挲:“上岛以后先回我家把东西放下,然后我去部队借一辆军车,帮你把东西搬过来。”
“啊?今天就要搬去你那边?”孟言表示意外。
江少屿亲昵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咱俩已经是合法的夫妻了,不搬过来你还想睡哪儿?”
孟言拍开她的手:“急什么,都没给我缓冲的机会。”
“你是不急,你男人急。”他笑意浅淡,如沐春风,一副势在必得又暗自窃喜的表情。
孟言:“……”
“你现在说话可真是。”没脸没皮,什么叫“你男人”,真是个不知羞的。
望着自家对象羞红了的脸,江少屿问:“我说话怎么了?”
“一点也没有之前的矜持。”
某男笑得好狡黠,像只偷腥成功的狐狸:“证儿都领了,这时候再装矜持未免显得假?”
“好哇,原来你之前的矜持都是装的呢。”孟言故作生气地锤他一下。
江少屿笑着说:“哪能是假的,对你我从来都是真的,比真金还真。”
说话时,金色的阳光洒落在他的侧脸,像金箔一样在他周身氤氲着温柔的光,衬得他整个人异常地俊朗,也衬得那话格外真诚。
孟言不觉就笑了:“你这嘴可真能说。”
*
早上坐船来观星岛风平浪静,船甚至没有怎么颠簸,可回去路上浪突然大了起来,又晃又颠,再加上中午吃得太多,孟言再一次歇菜了,扶着栏杆吐到头脑发昏。
望着眼前不停晃动的蓝色海水,孟言这会儿不觉得漂亮,只觉得恐怖。
有句话说得真没错啊,越美丽的事物越危险。
江少屿心疼地抱住对象,为她递水拍背,还有好心的姑娘递过来一张干净的手帕。
“谢谢。”江少屿接过,替换掉她手里弄脏了的手帕,对折再对折,塞进了军服的上衣小口袋。
孟言瞥了一眼,想说什么,但头实在晕得厉害,胃里也如翻江倒海般汹涌,嘴也张不开了。
“这么晕?以后还是少坐船吧。”心疼地揽住她的肩膀,说道。
“还好,如果能像早上一样平缓也不至于吐这么凶。”
严重到什么程度呢,五分钟前吐得最凶的一次,有好几个老嫂子问孟言是不是怀孕了。
江少屿哭笑不得地解释:“没怀孕,我媳妇儿就是晕船了。”
末了添上一句:“借您吉言哈。”
孟言呕吐之中抽空踹了他一脚。
这不正经的……
把肚里东西吐完后,反而不那么晕了。
孟言斜靠在甲板的栏杆上休息,江少屿也不顾形象地一屁股坐在她身边,轻轻为她按揉额头。
“头还痛吗?”
“头有点晕,肚里舒服一些了。”
“再喝点水吧。”江少屿把军用水壶递过去,里面还剩三分之一的水,他一口没舍得喝,也庆幸自己没喝,要不然孟言就不够了。
有过这样的遭遇下次就晓得要多带一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