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轩突然大叫一声,狠狠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此时,屋里漆黑一片,屋外却月色正好。他怔怔的看着窗户外长长的身影。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汗水从额头上滚滚而下,从脖颈到上身再到身下的床单。
他狠狠的抹了一把眼睛,便翻身从床上爬了下来,然后走出了屋子。径直坐到了那个屋外身影的旁边。看着那个独臂身影一口一口的往嘴中灌着烈酒。半晌无语。
许久之后,萧九龄转过身子借着月光看着发愣的袁轩说道:“又梦到那些场景了?”
袁轩缓缓点头道:“恐怕这辈子再也摆脱不了了。”
萧九龄轻声说道:“或许是冥冥之中上天给你在指引着什么吧,不然的话没有理由每天都做同样的噩梦。”
袁轩苦笑道:“我倒是希望只是单纯的做噩梦,那个场景太可怕了。就像是世界末日的来临。地狱的恶鬼怕是都要绕道而行。我可不想和那些魔鬼一样的东西有什么交集。”
萧九龄喝了一口酒啧啧道:“这世间有太多的事情是我们逃避不了的,不管是命运也好还是人为也罢。假如真的有一天遇到了,该拼命的时候就要拼命。怂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袁轩嘿道:“喝大酒的,我是被你从小带大的。你可见过小爷我怂过?当年在南疆狮子峡小爷一个人被八条恶狗追杀了半个时辰。全身上下被咬了十八个血窟窿。小爷我哼哼过一声没有?还有,为了给你整道下酒菜,大雪天的我爬到人家小财主家里偷了四只大公鸡。被那帮狗奴才差点追的掉入百米悬崖。小爷我可曾皱过眉头?”
萧九龄哼道:“是啊,我还记得那年你偷回来的四个公鸡我连半只都没吃上,全进了你的嘴了。”
袁轩嘿嘿笑道:“一个大老爷们儿把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记那么清楚的干嘛?”
萧九龄瞪了一眼语气凝重的问道:“今天你吸入的那道寒气是怎么回事儿?”
袁轩闷声道:“我也不知道,当时只想救她的命,其他的我也没多想,也来不及想。”
萧九龄急道:“你实话告诉我,现在体内是怎么一回事儿?那寒气阴寒歹毒,以你三师叔太灵之境都难以驾驭。你当真没事儿吗?”
袁轩道:“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就觉得当时那股阴寒之气进入我身体之后四处乱窜,我一瞬间就觉得掉入了冰窟之中。口不能言,手不能动。但是没过一会儿。感觉体内有一种力量猛的扑向了寒气。就像是张大了嘴的猛兽几下就将那寒气吞了个一干二净。到现在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回来之后我自己还曾运功遍查了全身上下。不但没有感到不适的地方,反倒觉得真元还略微精进了一丝。”
萧九龄也无语了。他也知道袁轩在这种事儿上肯定不会开玩笑,说的应该都是实情。但是以他之阅历竟也无法分析出发生这种事情的原因是什么?
他又提起酒葫芦狠狠的灌了一口。眼神中露出了一股无法言喻的意味。担忧或者是欣慰。袁轩看不清楚,或许连萧九龄自己都不明白心中想的什么?他不知道肩上的这副担子什么时候才能卸下,他也不知道明天等待他们爷俩的会是什么?他甚至都不敢找个人去分担这一切。
他默默的抬起头看着月色轻柔。心中轻叹一声。抬起了手中的酒嘿嘿笑道:“或许对于一个老男人来说,酒才是唯一的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