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剑本想让院中百姓打开大门,自己亲自道歉,没想到却等来这么一句。
闻听此言,李剑扭头看向索菲亚:“怎么回事?家里只有孩子没有大人吗?”
索菲亚哼了一声:“我还在大漠时,就听人说凤鸣侯聪明过人,不过现在看来也就这么回事。他们把你当成沙匪了,这个时候女人和男人都不敢出声。”
女人不敢出声李剑还能理解,可男人为何不敢出声?
索菲亚仿佛能看到李剑所想:“有些沙匪会将男子带到老巢做苦役,运气好过些日子就能回来,运气不好就永远也回不来了。”
不等李剑出声,索菲亚继续说道:“其实里面的人就像将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自欺欺人而已。若是沙匪到此,怎么可能抓几只家禽就走?定会劫掠一番。”
李剑没好气的说道:“就为这个,有必要兜这么大圈子?与其找我,还不如找大秦官府,再不行找凌飞云也可以。若是大秦能在此建立州府,未必是坏事。”
索菲亚好像不明白李剑的意思:“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李剑翻了翻白眼:“我更不明白,你手下高手不少,还奈何不了沙匪?”
“都是在沙漠里讨饭吃的,撕破脸不好。沙匪不止一伙,平日里就以劫掠为生,大秦防范严密,他们很难有机可乘,所以只能向沙漠中的百姓下手。不过你放心,大部分沙匪还是有规矩的,他们不会干涸泽而渔的勾当。”
李剑闻言又等了索菲亚一眼,然后喊道:“我们不是坏人,早先手下不懂事,在你们这里买走许多禽畜,如今我代他们前来赔罪。”
又等了一会,见院子里仍无动静,李剑皱眉道:“老乡,若是我想闯进去,你们觉得你们的院门能挡得住吗?”
这句话起了作用,刚说完没不久,只听房门一响,一个十多岁的男孩探出头来:“你们真不是坏人吗?”
李剑一笑:“你看我像坏人吗?”
男孩拿着干柴做的火把来到院门前,借着火光看了看,最后诺诺道:“这位姐姐不像坏人,大王您更不是坏人。”
索菲亚闻言放声大笑:“都被人称为大王了,还不是坏人?小弟弟乖,姐姐给你们带来了咸菜还有干粮。”
打开索菲亚递过去的包袱,见里面果然是白馒头和咸菜,男孩异常兴奋,拿起一块咸菜狠咬一口,更是兴奋得眼中放光。
将包袱重新包好,男孩边往屋里跑边喊道:“娘,姐姐,有白白的干粮,还有咸咸的咸菜。”
方才索菲亚说过要准备礼物,可李剑怎么也没想到她准备的竟然是这个。
见李剑面露不屑,索菲亚哼了一声:“别小看那些咸菜疙瘩,虽然在你们那里不算什么,但在这里一颗菜头能换一个黄花女子。大漠里什么都缺,咸盐更缺,多少人因为没有咸盐全身浮肿,痛苦死去。”
随后索菲亚又说道:“既然已经来了,你就大发善心,救救他们吧。”
李剑沉思片刻道:“沙匪横行,杀了一波还会有另一波,就算我出手剿匪,也是治标不治本。你手下高手不少,为何不将百姓聚集到一起,共同对抗沙匪?”
“战乱之时,经常是千万百姓面对几十残兵,却甘愿做待宰羔羊,他们为何不起来反抗?世上有些人生来就是被欺压的,有的人则是为了欺压而生的,所以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李剑惊讶道:“既然如此,你还让我救他们?”
“能救一时是一时,总比看着他们被欺压好得多吧。”
李剑闻言异常无奈:“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想救他们,还是不想救他们?其实我觉得如果在这里驻军,再打通与大秦的贸易之路,才是上上策。”
正在此时,一名中年妇人带着两个少女以及刚刚的男孩走出了房间。
“两位客人怠慢了,刚刚我们还以为是沙匪,您稍等,我这就开门。”
将李剑二人让进屋里坐下,女子这才说起自家的遭遇。
原本女子与丈夫和三个孩子生活在此,虽然经常有沙匪前来骚扰,可由于对方也知道涸泽而渔的方法不可取,所以日子还过得去。
谁成想两个月前,一伙异常凶悍的沙匪突然来到家里,不由分说便抓走了她的丈夫,从此后女子只能与三个孩子相依为命。
李剑闻言将目光转向索菲亚,结果却见她无奈地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女子的丈夫被带到了哪里。
李剑瞅着索菲亚:“你真的不知道?”
见她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李剑才对妇人说道:“这位大姐,知不知道是哪里的沙匪将你相公掳去的?”
妇人虽然摇头,可眼睛却出卖了她的内心,明显是对二人不信任。
李剑也不想点破,而是扭头对索菲亚说道:“你故意不说是吧?”
不等索菲亚出声,远处突然传来人喊马嘶之声。
妇人听到声音脸色一变,随后就想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