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霄又看了看几人:“这事还是等您进了书院再说吧,我们先回去了,这么晚了估计家里人已经着急了。”
刘哥闻言笑道:“是等急了,等着揍一顿呢。”
王壮哼了一声:“死都不怕还怕挨揍?不过厉大侠,您可不可以收我为徒?”
厉长风摇头:“你确实是练武的好苗子,只是本门武艺以灵巧为主,而你则适合修习刚猛之力,所以我不能收你为徒。不过你放心,明日帮你看看,给你找个最为合适的师父。”
见王壮还想张嘴,王霄伸手拉了他一把:“天色太晚,再不回去就不是一顿揍的事了。”
刘哥挥了挥手:“先回家吧,这顿揍肯定是躲不开了,早挨完揍心里早踏实。”
王壮等人离开后,厉长风对姬星与刘哥说道:“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既然三位与我在此相遇,那就找地方一起坐坐。正好让刘小哥与我们说说长安的风土人情,让我等多一些见识。”
见刘哥又开始摆手,姬星一把将其拉住:“今天我请客,若是有人敢问你的罪,让他来找我,至于去哪里找我,喝完酒我再告诉你。当然,若是李剑回来,也可以直接去找他,自己到处占便宜,下属连个饭都不能吃,真是岂有此理。”
不等刘哥说不,姬星便拉着他来到王掌柜的店里:“掌柜的,好酒好菜随便上,不过你要给这位刘哥作证,是我强迫他陪我饮酒的。要是你们官府追问起来,把一切推倒我身上就好。”
王掌柜虽然嘴上说是,可心里却有些不屑:推到你身上,你谁啊?能担得起破坏长安法令的责任!
见刘哥满脸愁容,姬星笑道:“这位官爷,你真名应该不叫刘哥吧?”
刘哥苦笑道:“小人名叫刘志,是本坊捕快。不过您还是让我走吧,长安铁律谁都不能违逆。”
姬星笑着看了看刘志:“李剑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怎么看怎么不是个守规矩的主。可他治下的长安律法为何如此严明?你们又为何对他如此服气?我真的想不通这一点。”
刘志摇头道:“你们这是只观其表,不知其里。我家大人平日虽然有些诙谐,可言必行,行必果。只要承诺百姓之事,绝无半分折扣,这样的父母官天底下还能找得到第二个吗?几位慢饮,小人还要值夜,就不陪各位了。”
见刘志几次三番想要离开,姬星只能将他按在椅子上,低声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随后又说道:“这么晚了去将军府不合适,毕竟那里只有女眷。要不你今晚告假,晚些时候和我回迎宾馆,明日一早我陪你去将军府,如何?”
见姬星说的一本正经,刘志无奈道:“您是长安最为尊贵的客人,好歹不说我也算是这里的主人,所以这顿饭能不能我请?”
姬星挠挠头:“用长安的银子吃长安的饭,这恐怕不妥吧?”
刘志说道“远来是客,阁下哪里听说主人请客要用客人钱财的道理?”
姬星点头:“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不过刘兄弟,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
“如果你们上面点头,你能不能赏脸,让我请一顿?”
刘志沉吟片刻道:“我答应!不过我就是一个小小的捕快,您没必要这样。”
“答应就好,至于有没有必要,我心里比你清楚。掌柜的,快些把酒菜上来,我们饿了。”
这顿酒喝了差不多两个时辰,一直等到天色开始放亮,四人才结账离开。
送走厉长风,晨光中的姬星对刘志说道:“厉长风也算的上一代人杰,为何你不想那几个小子拜他为师?”
刘志一愣:“大王误会了吧?我哪里有过不许?”
姬星笑道:“昨夜我在刘兄左侧,你难道忘记了?”
刘志苦笑道:“不亏是梁王,这点小动作都没有逃出您的眼睛,我为何如此您应该清楚才对。”
姬星又是一笑:“是信任问题,我说的不错吧?”
刘志点头:“这段时间长安内紧外松,所有人都绷着一根弦,还不是拜江湖人所赐?您说如果您是我,又会怎么做?”
姬星点头:“兄弟说的是,不过我看厉长风不像奸诈之徒,应该值得信任。”
刘志叹了口气:“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刘志虽是名捕快,可事关长安安危也不敢怠慢,所以有些事不得不防。大王,我还是希望您不要将厉长风的事说与夫人,免得她为难。”
“你是怕我难堪吧?听人劝吃饱饭,我就不去触这个霉头了,厉长风能不能进入书院看周先生的意思。不过刘兄啊,你做捕快是不是有些屈才?”
刘志笑着摇头道:“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刘某几斤几两自己最是清楚,等过两年混上一个捕头,我就心满意足了。”
姬星也跟着笑道:“人可以自谦,但不能过于自谦,你并非池中之物,早晚遇水成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