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荣皱眉道:“应该告诉他们一声,别到时真的被打个措手不及。”
“战场上战机瞬息万变,若是一味听从指挥不懂得变通,死伤不知会增加多少。再说,锦衣使也只是说可能,不是肯定。”
“那你要不要去帮帮他们?”
龙若兰摇头:“长安本就不太平,无忌这一走,估计会更加不太平。再说了,两千人马,还是在长安境内,若是不能应付可能的对手,这样的兵马要他何用?”
吴荣点头:“说的也有道理,破天骑本就不是为了不顾一切厮杀存在的,是时候出去见见世面了。若是连这点小的场面都应付不来,又如何担当大任。”
龙若兰点了点头:“多事之秋,这样做也是无奈之举,如果循序渐进,一旦有人对长安下手,他所有的心血都将付之一炬。吴大哥,你觉得若是李剑在长安,他会如何应付眼前的事?”
吴荣摇头道:“猜不出,不过他肯定会用一个最损的办法,让所有人都叫苦不迭。其实一开始他就想到了如今的局势,这次离开长安虽有其他借口,可也未必不是看你我如何应对此事。”
“他常说一句话: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人如此国亦如此。乱世之中,最忌讳的就是忘记自身处境,只有时时记住大敌环绕,才能活下去。”
吴荣苦笑道:“这次一折腾,长安就是想安逸都不可能了,从此后军民人等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睛了。”
龙若兰哼了一声:“吴大哥太高看这些乌合之众了,不出三个月,长安必定太平无事。”
吴荣不解道:“弟妹为何有如此把握?”
龙若兰眼眉一挑:“因为这些人就是一群欺软怕硬的废物,难道吴大哥不觉得最近这些日子敢在长安露面的人越来越少了吗?”
离开长安后,魏无忌命大军加快脚步,准备第二天凌晨到天兵镇附近再扎营歇息。
长安士卒早已已经习惯这样的行军,可被抓的江湖人却极不适应,离城还不到二十里就有人叫苦不迭,更有一个因为实在迈不开腿,干脆躺倒在地耍赖。
这种情况长安士卒早有准备,离倒地之人最近的军校手起刀落,对方被绳索绑缚的胳膊就与身体分了家。
惨嚎声中,另外两名士卒将其拖出队伍随手一刀,叫声便戛然而止。
紧接着又有几名士卒抄起背在身后的铁锹挖了个坑就将尸体扔了进去,行进中的队伍对此却连看都不看。
二十人的队列变成十九个,剩下的位置只余一只断手,还在不断滴着鲜血。
其他人见此情形,再没有一个出声,不管能不能走,都只有咬牙向前。
随着行进速度越来越快,被押解的江湖人也越来越多的摔倒在地,而等待他们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陈尸荒野。
长安士卒仿佛铁石做成的一样,对于路边的尸体绝不多看一眼,这让那些幸存的江湖人越发心惊,这样的军士是如何操练出来的?
子时过后大队人马离天兵镇已不足十里,而随队前行的江湖人则少了三成。
当火光中的破天骑勒住战马后,仍然活着的江湖人终于松了口气,随后就如同一堆堆烂泥般瘫倒在地。
押解他们的士卒见状撇嘴:“就这还是江湖人?不是说能够飞檐走壁嘛,怎么走两步路都累瘫了!”
哄笑声中,虽然大多数人低头不语,可仍有几个心中不服:“敢不敢将我等放开,手底下见真章!”
听到这话众士卒更是大笑不止:“都成阶下囚了还如此,这叫什么?对了,这叫煮熟的鸭子嘴硬!”
就在这时,一名督尉催马赶来:“瞎嚷嚷什么,赶快扎营,明日一早还要去见天兵镇的父老!”
众军闻言大喊一声“遵命”,随后除了少数人依旧在原地看守,其余全都扑向了不远处的树林。
见看守之人不多,且离得有些远,群集一团的江湖人士开始低声私语:“照这样下去,恐怕不等回到长安,我们就已丢了性命。”
“他们带我们出来一是为了羞辱,再就是想要我等性命,难道你还真以为他们会让我们再回长安?”
“那怎么办?难道只能坐以待毙?”
“想办法逃出去,如今在荒郊野外,要是还不能脱困,那就是我等无能。”
“他们用的是什么绳索,根本挣脱不开。”
“应该是牛筋编织的绳索,只能用刀砍断。他们一样奔波了一天,扎好营寨必然安歇。等看守之人懈怠之时,只要杀死几人,夺得兵器就能逃出生天。”
“不管是谁,若是夺得兵器,可不要自己逃生,舍弃他人不顾。”
“放心,若是可能,我等还要将这些士卒斩杀干净,以解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