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剑和吴荣只是在府门口多啰嗦了两句,等进了大堂,就发现陆尧四人已经不在,只有董河一个坐在那里。
看董河那大马金刀的气势,李剑就知道四人是看不惯才走的。
见董河直接坐在主位,李剑也不多说,让吴荣坐下后,自己才拉了把椅子坐下道:“董将军,这次来庐河不知道停留多久?”
董河道:“将军难道不该先迎接大王的旨意吗?本官这次来庐河乃是肩负王命,请将军先接旨意,再将庐河府库交于本官掌管。”
李剑闻言“哦”了一声,然后朝董河一伸手。
董河不解道:“凤鸣侯这是何意?”
“大王的旨意啊,拿来我看看。”
“凤鸣侯,这是大王亲笔所书的旨意,如同大王亲临,你难道不要跪接吗?”
李剑翻了翻白眼道:“要不要我全家都出来,然后焚香啊?”
董河见李剑言语不善,思索片刻,最终还是从怀里掏出了韩天峰的亲笔信。
韩天峰的信上写的很是委婉,主要是说新城的建造耗费巨大,如今大韩国库已经入不敷出。正巧他从别人口中得知李剑发了笔横财,所以想向李剑借一部分,等日后国库充盈后再还给李剑。
看完书信,李剑皱了皱眉,然后看向吴荣说道:“庐河城小人稀,那里来的什么横财,大王这是听谁说的?”
不等吴荣出声,董河直接开口:“侦缉司大统领东方玉楼给大王的信中说,侯爷在乐民
无意中发现了三千多万两白银,如今已经全都运到了庐河,这些钱不会是假的吧?”
李剑摇头道:“东方玉楼的话要是能算数,母猪都会上树。如今庐河巨变,百姓民不聊生,我正瞅着从哪里弄点钱救济百姓呢。要是真有三千万两银子,我还愁什么?一个人十两,什么事都没有了。”
董河闻言厉声道:“将军难道敢私自动用国家钱粮?府库之银如何能随便流入民间,若是百姓随意取用,那与谋反何异?侯爷,请将庐河府库明细账目先交于我,我会亲自将庐河与乐民府库清查一遍。”
李剑看了看董河:“董将军,看样子你一时半会是不会离开庐河了,既然如此,我在馆驿里给你安排住处吧。庐河不比岳州,城小人也少,没有那么多房子,单独给你弄套院子是不可能的。”
董河道:“不必,我孤身而来,并无家小,所以在府库之中随便找一间房子即可安身。”
李剑摸了摸下巴道:“我什么时候说府库让你管了?”
“这可是大王的旨意。”
李剑翻了翻白眼:“这里不是大韩,这里是大梁,大王的旨意在这里不好使。你去百姓家里宣读大王的旨意,他们只会拿你当疯子。”
董河闻言就是一皱眉:“侯爷这是何意,你身为大韩臣子,治下之城难道不是大韩国土吗?口口声声说此地是大梁,侯爷可知这是谋反之罪?”
李剑闻言长身
而起:“姓董的,看在你远道而来的份上,我对你礼让三分,你别不识好歹!你要搞清楚,庐河是庐河,大韩是大韩,这里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来人啊,送董将军去馆驿休息!”说完一甩袖子就出了大堂。
吴荣看着董河无奈道:“董将军,董郎官,你这刚来就想让人家交出庐河府库钱粮,有些不合适吧?”
“侯爷,我掌管大韩地方府库钱粮,这庐河难道不算大韩的地方吗?你也知道,我来此就是为了将庐河的钱粮运往楚州,以便大王筑城使用。可凤鸣侯非但不将钱粮交出,反而百般推脱,最后更是恼羞成怒。侯爷,恕我直言,照此看来这凤鸣侯可有不臣之心。”
吴荣气的“你”了半天,最后也甩袖子往外走,不想董河继续说道:“东方统领,护国公都在此地,我就不信李剑能翻了天!”
吴荣出了大堂,见李剑正站在那里冲他招手,于是走过去指着大堂道:“这人有些不可理喻,你别放在心上。”
李剑拍了拍吴荣的肩膀:“我才懒得和他生气呢,走,后院说话去。”
吴荣不解道:“你没生气?”
李剑摇头:“我干嘛生气?我是什么性子大王知道,这种人不懂变通大王也知道,如果说谁最不适合来庐河,那就是他了。可为什么韩天峰偏偏把他派到庐河,你想过吗?”
吴荣摇头道:“想过,但是没想通。”
“要是我猜不错
,朝上应该有人针对他,大王这才让他来庐河避避风头,顺便给我添堵。这种人是得罪了人还不自知,大王又无法当面提醒,无奈之下才把他扔出大韩,这对所有人都好。”
吴荣点头道:“也是,那你打算怎么办?”
“随他折腾了,不管他。这种人不会有坏心思,就是一点都不知道变通,看看有没有机会,要是有,我就教教他怎么做人。”
吴荣点头道:“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是没办法,这一路上都快被他气死了。对了,听说你要成亲了。”
李剑点头:“是啊,若兰回来了,我不成亲还要等她再跑了?”
吴荣停下脚步道:“要不不去你们家了,先给我找个地方住呗。”
李剑笑道:“你怕她?”
“别忘了在铸石城的时候我得罪过她。”
李剑摆手道:“都过去多久了,她早就忘了,说起来还要感谢你才是,没有你,我怎么可能认识她?”
吴荣不确定的说道:“是不是真的?就你老婆那武艺,一旦发起火了,你能拦得住?我觉得你也很怕她。”
李剑一撇嘴:“我的怕和你的怕是两码事,我是疼她,你是真怕她,外人面前她知道轻重的。好歹不说你是我朋友,她怎么可能为了那点事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