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忌亲自督建的庐河大营里,有两万常驻兵马,这两万人与那些半农半兵的士卒不同,是庐河的常备军。
原本李剑不想设常备部队,认为有大韩的五千兵马足矣,可架不住魏无忌的坚持,最终还是经过严格筛选挑选了一万八千精锐士卒。
自从成军以来,因为一直没有战事,营中士卒每日除了训练消耗过剩的精力再无他事可做,这也让他们心中憋着一股劲。
庐河军饷全天下最高的,一个普通士卒每月可以拿五两白银,这还不算出征时的每月十两的补贴,所以庐河的年轻人都对常备军的位置眼红。
军饷虽高,还是不如出征补助,如果有仗可打,一次就能拿到普通人几乎一年的收入,如今的军营里,最盼的就是打仗。
前些日子姬星来访,徐伟点齐五千人马出征,看着抬着白银入营的庐河官员,那些没能出征的士卒眼睛都红了。
从此后,大营中的士卒除了日常操练,想的最多的就是什么时候能开赴沙场建功!
终于,这天凌晨时分,众人睡得正香,猛听得鼓声隆隆,号角震天!
这是聚将鼓,集合号,要打仗了!城南大营中一片沸腾!
仅仅一盏茶的功夫,两万大军已集结完毕,列于教军场中。众将,各营领军校尉则列于点将台两侧。
点将台正中央,魏无忌全身披挂,手扶宝剑望着火光中的大军一言不发。
良久之后,他抄起一支大
令:“偏将军徐伟何在?”
徐伟出列插手道:“末将在!”
徐伟出列的同时,教军场上响起了一片喊杀之声。
于此同时,驻守城内的三千凤鸣子弟也全军出动,开往庐河西南的拂柳坊。
除此之外,庐河各级官吏也在睡梦中被叫醒,维持日常治安的捕快和各坊值守、巡守全部出动。
庐河大街之上,巡逻之人往来不断,只要发现可疑之人,先行羁押,然后再甄别是否有罪。
一个时辰后,东方玉楼出现在李剑面前,向他伸出了五个指头:“五条地道,全都堵了起来,我派了两百人进入地道,一定会将这些混蛋堵在庐河。”
李剑皱眉道:“入城之后,地道肯定有分岔,两百人够不够,弟兄们的命可比他们金贵。”
东方玉楼道:“我有过嘱咐,一旦遇到三岔口,就地等候,不得向前。这两百人可都是你亲手操练的,我都有些调不动他们了。”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东方玉楼脸上有一种无可奈何的表情。
李剑朝东方玉楼点了点头,就见他大手一挥,五十名侦缉司属下开始在逍遥阁从下到上挨个抓人。
第一个被抓的当然就是那名伙计,此时的他早已被捆成了粽子,嘴里也塞了一块破布。
与此同时,逍遥阁中尖叫声不断,因为侦缉司没有放过任何一间房子。
不多时,一名五十多岁的女子穿着睡袍被拖到李剑面前:“禀大人,这就是逍遥
阁的老鸨!”
看着跪在那里的老鸨,李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启禀大人,民妇冯杨氏。”
李剑点头道:“逍遥阁共有多少姑娘?”
“九十七人。”
“她们都来自哪里?”
冯杨氏闻言叩头道:“大人明察,这些姑娘可都是自愿入逍遥阁的,民妇绝对没有做伤天害理之事。”
李剑皱眉道:“好像我没说你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吧?我只问她们来自哪里,庐河本地人氏有多少?”
“启禀大人,这些姑娘几乎都来自其他州府,庐河本地的不到十个,她们的来路皆有迹可循,都曾在官府备案。”
李剑俯下身子,望着冯杨氏的双眼道:“九十七人里,来自驭烈场的姑娘有多少?”
听到李剑的话,老鸨身子猛然就是一抖:“大人,民妇不知道您说的什么。”
李剑也不废话,朝身边的一名侦缉司使了个眼色,就见他一把抓住冯杨氏的手腕,刀光一闪,冯杨氏的左手小指就掉下地上。
看着疼的发出杀猪般叫喊,却又被士卒按在那里不能动弹的冯杨氏,李剑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冯杨氏惨叫声渐小,李剑吩咐道:“给她包扎一下。”
包扎完毕,李剑又俯下身对满头大汗的冯杨氏说道:“告诉我,来自驭烈场的姑娘有多少,你是如何与他们买卖的。你还有九根手指,十根脚趾,要是不想要了,闭嘴就是。”
李剑说
这些话的时候,声音中没有任何情绪可言,脸上也没有任何变化,就连眼睛里也没有了开始时的凌厉。
闻听此言,冯杨氏体似筛糠:“大人,我说,我都说!”
对冯杨氏的口供,东方玉楼不感兴趣:“你在这里,我去看看外面进展如何,你给的东西太过简单,这次围剿也太过匆忙,还是谨慎一些好。”
李剑点头道:“把李强带上吧,他应该到了,你要多加小心。”
随后又对冯杨氏道:“把你知道的一字不漏的说出来,你只是青楼老鸨,并非首恶,罪不至死。可要是执意包庇那些畜生,别怪我无情。”
大军开入拂柳坊时,天色微明,习惯早起的百姓刚打开家门,就见胡同里五步一岗,十步一哨。
开始之时,众人还以为梁军入城了,可在听说是太守围剿拂柳坊时,只能悻悻的重新回到房中。
而在其他市坊,外出的百姓看着满城捕快议论纷纷,有人看本想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却被告之想知道事情原委就去拂柳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