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山虎也没想到押粮运草的竟然是姬勇,所以听到禀报后亲自率众将出寨迎接,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队道:“路上有无波澜?”
姬勇笑道:“一路顺利,如今邵川为我所据,大梁兵马被堵在楚州,剩下的毛贼又岂敢窥视大军粮草!”
将姬勇让进大帐,韩山虎吩咐手下置办酒宴,得知此次押运而来的粮草足足是以前的数倍,老头特别高兴。
姬勇摆手道:“大帅,接风就不必了,将酒菜赏与众将士,让他们吃饱喝足,多立战功,比让姬勇浪费好得多。”
不等韩山虎继续开口,姬勇身后的一个侍卫道:“老国公,李剑的伤好了没,刚才我怎么没看到他?是不是伤的很重。”
听到是个女声,韩山虎当即就是一愣,仔细一看才认出竟然是王婉婷。
老头看了看姬勇:“你这个当姐夫的可真是用心良苦。”
随后又对王婉婷道:“此次出征,李剑身负轻重五处创伤。轻伤倒也算了,可有处刀伤伤及锁骨,听说要不是挡的及时,恐怕就会被梁军枭首。从大梁回来后,这些日子一直在养伤,如今好的差不多了。”
李剑的伤势没有韩山虎说的那么严重,不过当时的情况也确实危险,要不是玄武卫的盔甲均是特制,他很有可能会被劈为两半。有了盔甲的阻挡,只是在肩膀上多了道小小的伤口。
李剑最重的伤在肚子上,被梁国一员大将手中大刀的刀尖划过,要不是躲得及时,真有可能会被开膛破肚。就算这样,还是在肚子上留下了道半尺长的口子,至今还缠着绷带。
十多天过去,肚子上的伤口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因为结了厚厚一层血痂,最近两天肚皮痒的让人心烦。
知道今天有军粮送到,可李剑懒得理会,这是老头的事,自己有功夫操那个心还不如想想怎么对付肚皮。
李剑先让齐武阳在帐篷里生了一堆火,然后脱下厚重的冬装,又把贴身小衣往上一撩就开始对血痂下手。
把最边上的一小块抠掉,看着发红并有些丑陋的新皮肤,李剑觉得一阵舒爽。可他刚抠到第二块血痂边缘,一个尖厉的声音响起:“住手!”
这一声吓得李剑一哆嗦,紧接着手一抖,一大块血痂就被掀了起来,疼的他嗷唠一嗓子,随后鲜血就流了下来。
看着新进来的侍卫手忙脚乱的给自己重新包扎,李剑有些无奈道:“想我死就直说,差点把我的吓得给自己开膛破肚,你是哪个营的,怎么没见过你?”
侍卫好像没有听到李剑的问话,蹲在那里只顾包扎却一声不吭。
见几次都没有把伤口包好,李剑推开侍卫道:“笨手笨脚的,算了,我自己来。放心吧,看着血挺多,其实没什么事,就是留下的伤疤有些难看。”
从刚才侍卫给自己包扎伤口开始,李剑就闻到一股又一股的香气,再看到对方那较小的身材,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于是有些嫌弃的站起身道:“别碰我,告诉你,军中规定不许这样的事发生,你自己小心点,别让大帅抓住了。”
见小衣上已经沾染了鲜血,李剑直接脱下来放到一边,然后光着膀子翻箱倒柜。
军中生活苦不怕,可是不能脏,这是李剑的底线,不但是他,他手下的将士也是如此。与其他军士不修边幅相比,骁骑营的穿戴异常整洁,在大军中也是一道风景。
见肚皮又有血渗出,李剑走到侍卫跟前拿起他手中的纱布重新擦干净吩咐道:“再去拿点纱布过来。”
见侍卫一直没动,于是冲着帐外喊道:“齐武阳,再给我拿点纱布进来,这个侍卫你从哪里找的,怎么感觉傻里傻气的。”
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在帐门口响起:“这道伤疤算什么,功勋?”
随后帐帘一掀,姬勇在齐武阳的陪同下走了进来:“刚刚听说齐武阳已经是都尉了,你这点破事还吩咐人家,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
李剑没想到姬勇竟然会押运粮草来到阵前,他胡乱的往肚子上缠了几圈纱布,然后边穿衣服边说道:“堂堂逍遥侯竟然会押运粮草来到两军阵前,这可难得,你不会是想回大梁坐上王位吧?”
见姬勇微笑不语,李剑继续道:“在岳州逍遥侯府里不好吗?娇妻相伴,美酒佳肴,怎么都好过在这里吃糠咽菜。”
姬勇开口道:“十日奔袭数千里,还不带任何给养,又没有被梁国捕捉到行踪,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剑道:“军中机密,不能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