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川往西是一马平川的沃野,楚州的其余城池如珍珠般镶嵌在其中,可是如今这些珍珠随时都有可能被前韩摘走。
梁王姬磊得知湖州失守,前韩兵进楚州,在第一时间就派新任的大将军焦挺率五万大军前去增援。
可离开禹都才一天,前方就传来消息,邵川失守!
焦挺并未由于邵川失守而停住脚步,相反的,他催促大军加快步伐向东进发,因为此时的楚州才叫危如累卵。
坏消息中也夹杂着好消息,那就是前韩攻陷邵川后并未继续进兵,而是全军休整,这让大梁上下都送了口气。
焦挺听到这个反而皱起了眉头,因为他想起了年前的大燕,同样是天险被夺,大燕最后将五座城池拱手让于前韩。
前韩诸将对于韩山虎按兵不动的举动也颇为不解,京城大军已经开拔,过不了多久邵川兵马就会由十五六万,而且大多是经历过多番大战的野战大军。
这么好的机会,为何不夺下楚州,难道还要等梁国援军到来?
韩山虎正和李剑站在城北的高山上举目远眺:“我等若是夺得其他城池,到时候梁军想打哪里就打哪里,被动的就成了我们。”
李剑点头道:“师父说的不错,我们必须想办法把梁国精锐留在邵川城前,姬磊不是燕王,他不会将那些城池拱手让出。梁国势大,与大韩不相上下,要是不把他们彻底打残,以后永无宁日。”
韩山虎道:“有没有想过这仗怎么打?”
李剑道:“这次不同于攻城,没有什么技巧可言,只能硬碰硬。不过师父您看,北方有一处险峰,若是开战之时埋伏一支人马冲击梁军侧翼,一定会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韩山虎道:“我们想的到,他们也想的到!”
李剑道:“是啊,这就是难度。”
韩山虎又指了指稍远的地方道:“看到那处密林没有,离你选定的战场颇远,而且又无险可守。若是在那里埋伏一支兵马,你觉得如何?”
“是不是太过明显了?”
“你觉得明显,梁军也觉得明显,密报称说焦挺率五万人马先行,梁王仍不放心,正在调集多地守军前来助阵,若无意外,梁军能达二十万之众。”
李剑道:“不能等他们扎住大营再拼,师父,这样不但被动,而且士卒伤亡太大。”
韩山虎笑道:“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李剑摇头:“鬼主意没有,您催促各处细作,尽快把梁国出兵的城池都搞清楚,这次只能正面袭扰了。另外那三千玄武卫也调拨给我,你是知道的,骁骑营快死光了,我手下没人。”
就在这时,一旁的魏无忌道:“听说邵川之西三十里有条洛水江,算的上是梁国的最后一道屏障,将战场摆在那里如何?”
焦挺的五万大军虽是最先开拔的,却不是最早进入楚州的。
新圩城地处楚州与渝州交界之处,太守朱廉接到梁王旨意后即刻率领本部一万人马向东挺近。
他要先到离邵川八十里的梓阳,然后在那里等待焦挺以及各路大军,全军汇合后再兵发邵川。
姬磊此次共动用各地大军二十三万,这几乎是整个大梁的家底,他要趁着前韩立足未稳夺回湖州。
这天天黑的时候,朱廉大军离梓阳已不足五十里,他传令全军安营扎寨,好好休息一晚,明日进入梓阳。
是夜,大营外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支骑兵,虽然只有两千人,可是装备极其精良。这支骑兵从上到下一身黑,黑色的盔,黑色的甲,黑色的披锋黑色的战马。
在为首一将挑开外营的栅栏时,毫无防备的梁军依旧没有发现他们的出现。这支骑兵冲进大营后逢人就杀,遇人就砍,将大梁士卒杀的哭爹喊娘。
朱廉听到喊杀声刚刚起身,帐外就冲进一匹战马,马上一员大将喝道:“朱廉,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朱廉到死都没有相清楚,这支骑兵是如何避开梁国探马出现在大营之外的。接下来的十天里,各路梁国援军不断受到神秘黑色骑兵袭击,轻则被打的措手不及,重则几乎全军覆没。
清晨,已经身负三处金创的李剑引领手下人马在一处山坳休息。啃了口刚刚猎杀的生野兔肉,他看了看几乎全部挂彩的众人道:“诸位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