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彪因为司马镇东的到来在与文武商议时,他的父亲韩剑也在向韩山虎大倒苦水:“大帅,云州府的地形您也很清楚,不但南边与东越相接,而且东面还是大海。现在东越最厉害的不是骑兵,也不是步兵,而是他们的水师。云州数百里海岸,处处都能成为他们的战场,我手下四万军队现有三万驻守渌口和海州,剩下不到一万人除去云州留了点兵,其他地方几乎无兵可派。实话和您说,今年东越曾经五次由海上进犯云州,我治下百姓折损不下三万,大多数是妇人和孩子,这些可都是百姓数量增长的根本。更好笑的是直到越兵撤走,我这才听说敌国来犯,他们进犯的地方有时连一个军卒都没有,如果不增加守军数量,您说我怎么办?”
韩山虎道:“此事我也有所耳闻,东越小国狼子野心,先王在日数次派兵征剿,虽然每每获胜,可因为那里是水乡地带,其民见我大军到时都乘船循走,所以几次大胜对其都没有实际伤害。如今大王也在为此大伤脑筋,他虽想彻底平定东越之患,可是始终没有好的办法,改日你我入宫,再与大王好好商议一番。”
二人说话的时候,坐在韩山虎后面的李剑正在看着东越的地图,与其他国家不同,东越北部和中部遍布河流湖泊,他们的百姓从出生之时起就开始和水打交道,所以练得一身的水性,因此东越人也被称为鱼人。
东越的南部是山地,虽然人口不多,可是矿产丰富,据说他们整个国家九成以上的黄金白银都是来自那里的山区矿脉。
不过东越的南方有很多蛮族,他们并没有国家这个概念,只是几百上千人聚集在一起组建村落,这些蛮族有的活动在东越境内,有的则在更远的南方。
传说蛮族与东越的普通百姓不同,他们毫无善恶的概念,活着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活着。这些蛮族不但不懂礼仪,甚至连最基本的是非观都没有,不但猎杀各种动物,有时候甚至还袭击同类或者百姓,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吃,换句话说他们吃人。
蛮族大多住在隐秘的大山深处,并且分布广泛,极难将其彻底清剿,所以如今东越和南吴两国最头疼的不是与之相邻的大韩,而是这些蛮族。他们剿之不尽,清之不绝,对当地百姓造成极大威胁。其实不单单是东越,就是南吴都派重兵镇守南方。可即便如此,却仍旧防不胜防,这些年两国想了许多办法对付蛮族,都收效甚微。
盯着地图看了好长时间,见韩剑依旧在和师父诉苦,李剑突然插嘴道:“镇南候,您这些年难道就没想过主动攻打过东越吗?他们之所以敢如此猖獗的进犯,是因为知道您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防范上。试想如果主动出击,让东越也有所顾忌,您觉得他们还敢如此吗?”
韩剑道:“我手下这点兵防都防不过来呢,哪里还有余力主动攻打他们?”
李剑指着地图道:“如今的东越有大小三十一座城池,这些城池里那怕驻兵再少,加起来也不下十万。再加上他们长期驻守南方的队伍,单这两项就占了他们军队总数的一半以上。要是再去掉驻守越都天阳城的人马,您觉得他们能与您正面接战的有多少人?而且他们除了您,还要防范征南侯以及安乡侯。如果你们几位侯爷联手组建一支专门用来袭扰的队伍,把他们分成小队,偷偷潜入越国,杀人放火,煽动百姓,不求正面接敌,只求让其边境不得安宁,我就不信他们还有心情袭扰大韩。”
李剑还有一点没有说出来,就是驻守越国边境的两个国公是和韩剑一样的存在,他们最在意的是封地内的一切,一旦自身利益受损,就会立刻有很大的反应。
韩剑犹豫了下道:“可是一旦进入越国,想要进退自如就必须乘船,大韩军民对船只并不熟悉,不少人一旦上船,站都站不稳。如此以来,他们哪怕到了东越,也会成为任人宰杀的羔羊。”
李剑惊讶道:“难道您就不知道让他们学吗?你告诉他们,能学好水性的优先去东越。打着流民的旗号也好,强盗的旗号也罢,就是不能打着大韩的旗号。然后不管抢了多少东西,都和您五五分成,就是他们一半您一半,这可比在军营里待着领那个死军饷好多了,如此一来我就不信那些丘八学不好水性。侯爷,有句话说的好,进攻是最好的防守,采用守势,虽然看似没有什么破绽,可实际上哪里都是破绽,只有把这个烦恼转嫁给对手,您才能随心所欲。”
韩山虎闻言冷不丁问了句:“你以前的那些手下和你是如何分成的?”
李剑想都没想的说道:“三七分成,我三他们七,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要给的够多,不愁没人给我卖命。”
见坐上诸人都看向自己,李剑突然笑道:“诸位前辈不能效仿我啊,我那时手下只有两百多人,顶多就是打个土匪,灭个强盗,做不得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