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韩山虎不在,副元帅平阳侯郭克奴也不在,所以寇世勋想要打听消息也不知道去和谁打听。
在听到韩天峰问话后,寇世勋先是皱了皱眉,随后往前两步道:“大王,昨夜子时刚过,岳州突然全城戒严,随后城内便传出喊杀之声。我等皆以为是大王又在清剿江湖人士,却不想早上却看到宫门外尸横遍地,血流成河,这才知道有人意图不轨。如今大王无恙,想必叛贼已被剿灭,只是不知是何人大胆妄为,竟然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韩天峰道:“这些日子寡人一直在清剿各种江湖势力,为的是给百姓一个安定的岳州。可谁曾想到,到了最后,就连寡人也差点被人清剿,说起来真是可笑啊。”
群臣闻言一起跪倒:“臣等万死!”
见韩天峰迟迟没有出声,寇世勋只能叩首道:“大王,恕臣等愚钝,确实不知是何人敢率人围攻王城。只是刚刚老臣见宫外死者多穿着巡城兵马司的衣服,难不成是兵马司统领孙志?”
寇世勋话音刚落,只听韩天峰冷冷道:“定安候韩猛何在?”
韩猛跪爬两步道:“其禀大王,臣弟确实不知是何人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啊!”
韩天峰冷笑了一声:“今日子时,京兆尹孙颖伙同其弟孙志、孙征率领巡城兵马司万余士卒封锁京城四门,并携带云梯,投石车攻打王宫。言寡人篡改先王昭命,得位不正,应将王位归于正统。定安候,你知道这正统是何人吗?”
韩猛闻言连磕响头道:“大王,先王临终之时,护国公,安国公等人都在床榻之前,亲耳听到先王遗训。此外也有先王遗诏为证,言继位者乃是大王,何来得位不正之说?孙颖叛乱,定是为了找个借口才故意说出此话,以乱军民之心。”
韩天峰道:“你认为孙颖背后有无他人指使?”
韩猛道:“大王,此事臣弟确实不知,只是臣弟有一事相求,还望大王能够恩准。”
“何事?”
韩猛道:“大王,家父五年前被人蒙蔽心智,起兵造反。虽然大王以雷霆手段平息叛乱,可当年大战不但使大韩军民死伤无数,更有三座城池陷入梁国之手,我大韩元气到今日尚未完全恢复。这些日子臣弟思来想去,总觉得应以自身之力赎家父之罪,故而请准许臣弟将家中微薄财产献出,以慰此次伐燕阵亡将士之灵,也算臣弟为大韩江山尽绵薄之力。”
韩天峰故作惊讶道:“定安候何出此言?当年保国公之事早有定论,与你并无任何关系,都是他听信谗言所致。若是将他的过错归于你的身上,那寡人身为保国公的子侄是否也要俯首认错?”
韩猛道:“大王此言差矣,家父谋反,大王不纠家人之罪,我已感激涕零,只是前些年少不更事,不懂得百姓的疾苦,故而奢靡成性。近日得知大王因阵亡将士抚恤之事苦闷不已,正巧小弟家中有些余资,故而献上为大王分忧,也多少弥补一些家父当年的过错。”
韩天峰沉默良久,这才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寡人就替阵亡将士先行谢过定安候了。如今战事连连,朝廷用度颇大,待到天下太平之日,寡人会将定安候今日所献如数归还。”
韩猛扣头谢恩道:“一切全凭大王处置!”
等韩猛退下后,韩天峰先让众人平身,然后才继续道:“列位臣工,这京兆尹和巡城兵马司乃是京城安定的根本,可如今连他们都对寡人刀兵相向,你们说寡人还能相信那个?所以如今寡人连近身内侍都不敢相信,生怕他们中有人会突然向我刺出一刀,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们说寡人怎么办才好?我可不想今日退朝后便再无机会见到各位大臣。”
户部郎官董健往前两步施礼道:“大王,臣有一言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韩天峰道:“董卿请讲。”
“大王,自从我大韩立国以来,至今已有五百载,列位先王呕心沥血,励精图治才有了如今的大好河山。只是我大韩也好,天下诸国也罢,无不遵循前朝之治,将天下分封与各位公侯。这些人除去每年进京一次拜见大王,缴纳贡品外,其余时间均在封地独自经营,他们治下的城池俨然已经成为国中之国。这些人将地方军政大权揽于己手,对朝廷阳奉阴违,不但严重影响大王对全国的掌控,更是成为了朝中某些心怀叵测之人的依仗。所以臣认为应该将这些人的职权收回大王手中,以便全国政令畅通,军令一统,如此才是王道!”
韩天峰摆手道:“董卿之言有些过了,大韩有八大镇边候镇守边陲,正因为有他们在,寡人才能高枕无忧。若无这些公侯,此次伐燕必有后顾之忧,护国公也不可能取得如此大胜。”
董健还想继续开口,却见大殿外一个内侍进门跪倒:“其禀大王,定国公自缚双臂于王宫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