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忌到底没有去管已经被关进大牢的那些人,他只是把老母亲接回了老宅,另外秋红也一同住了进来,这当然是李剑的功劳。
虽然对自己这个未来儿媳妇的出身颇有微词,可经历过大起大落之后,魏母也只是私下和李剑抱怨了几句,在魏无忌二人面前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龙若兰这几天没空找李剑的麻烦,因为除了天香阁需要打理外,她还在满世界的寻找其他店面。
接下来的两天整个京城还算平静,李剑看答应那些家眷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于是和韩山虎说准备返回军营,不想老头却说让他再等等。至于那些急等拿钱的家眷,他已经派人按照名册先给每家送去了十两银子安抚,剩下的可以晚几天再说。
见老头坚持自己留在城中,李剑心中感觉有些不妙,看样子恐怕岳州又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只是把自己留在家里又有什么用?如今还有什么事是不在韩天峰的掌控之内的吗?
岳州城,太平坊,这里不但是离王宫最近的一个市坊,也是达官显贵聚集的地方。李剑来到京城后几次掀起波澜,虽然背后也有推手,可起因就是他在太平坊遇到了那个至今仍在城北军营里的徐伟。
京兆尹孙颖的府邸坐落在太平坊东南方,是一座有着三重院落,规模不是很大却精致的院落。
这一晚掌灯之后,孙颖家的一处密室内,坐在角落里的一个黑衣人盯着他看了良久,然后才说道:“简直是自作聪明,你真把韩天峰当傻子吗?如今的韩猛是何等模样你不是不知道,拿他出来做挡箭牌不但显得欲盖弥彰,而且还把你自己置于风口浪尖之上,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孙颖道:“最近韩天峰借李剑之手已经清除了我们手里的大部分棋子,若再任其摆布恐怕你我都将死无葬身之地。前些日子护国公率兵攻燕,本是我们最好的动手时机,可如今机会已经错过,他又步步紧逼。主子,到了当机立断的时候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黑衣人站起来在屋里走了两圈道:“如今大军仍旧驻扎在城外,这岳州只要有风吹草动,韩山虎便可调大军进城。那些江湖人士又在一天内被连根拔起,一旦动手你连援军都没有。”
“主子,兵马司人虽然少了些,可只要能守住城门一天,攻破王宫便不是难事,如今朝廷大军已经撤出岳州,这可是难得的机会。请恕臣下说句不该说的话,最好的时机已经过去,要是再犹豫,那我们真的就是待宰羔羊了。我之所以借韩猛之名封锁全城,为的就是将剩余的江湖人士聚在一起,现在这一千多人已被我安置在秘密之所。他们虽然无法与朝廷大军正面对敌,可是飞檐走壁,翻越王宫可比我们手下的军卒要强上不少,有他们在,王宫那点侍卫根本就不在话下。只要韩天峰一死,主子登基为王,就是韩山虎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这大韩还姓韩!”
见黑衣人仍然犹豫不决,孙颖继续道:“主子,臣斗胆,三日前已经自作主张派人知会云州太守司空望,金城郡守刘文涛让他们明日一同举兵。哪怕京城之事不成,我也会保着您退往大梁,只要留的性命,就不怕没有机会东山再起。”
黑衣人明显没有想到孙颖竟然敢私自做主,当即就是一愣,好在他也是经过大风大浪之人,随后便镇定下来:“我与韩天峰并无本质不同,都想将大韩带入极尽之境,永存于世。他继位之时与废物无异,之后却如同换了个人一样,不但以雷霆手段平定了保国公叛乱,还重整大韩军纪,将那些尸位素餐之辈全部拔出。孙颖啊,你觉得这样的人不配坐上大韩王位吗?再说,你是不是把韩天峰看的太过简单了,你觉得他会没有准备吗?这些日子他以整治治安为名大张旗鼓的折腾,你就没有觉得其中有不对的地方吗?”
孙颖道:“主子,可这个王位本该是您的,他韩天峰何德何能配拥整个大韩?”
黑衣人叹了口气:“孙颖,你跟着我也有二十年了,难道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吗?多少次机会我都迟迟不肯动手,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使大韩百姓免于刀兵之苦?如今你私自行事,不但让我骑虎难下,也让司空望和刘文涛陷入万劫不复之境,这又是何苦啊?”
孙颖闻言跪倒在地道:“一山不容二虎,您觉得您一味退让,他韩天峰就能放过您吗?宁涛三日前被侦缉司带走就一直没有消息,要是他真的说出点什么,我们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了!主子,我今夜就举兵,输了杀我的头,赢了您就是大韩的新王。不瞒您说,我已经传令下去,今夜丑时率军举事,为您拼得一个属于自己的天下!来人,送主子回府!”
护国公府的演武场灯火通明,府中所有人几乎全都集中在了这里,演武场上两匹战马嘶鸣不断,马上二人手中枪上下翻飞。
两百招后,韩山虎勒住战马道:“人老不讲筋骨为能,无忌啊,若不是你手下留情,百招后老夫必败。”
魏无忌下马道:“老国公客气了,小子已经施展了全部本领,却仍然不能胜得一招半式,若是您年轻十岁,恐怕不到百招我就要下马认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