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剑道:“士卒没敢向你禀报,直接找了我。其实这也不怪军士,他们尽职尽责,只是不明白那些人的心思。”
吴荣不解道:“什么心思?”
李剑闻言摇了摇头:“问题就出一人一间房上,你只是派人在门外把守,里面什么样子看得到吗?如果是几人一间,她们在一起说说话,排解下心中的苦闷,也许还会好点。可你把她们一人放一间房子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再加上最近经历了这么多,不少人才会越想越想不开。”
吴荣半天才重新开口道:“户部尚书李光翼,可真行,堂堂的朝廷二品大员,竟然也卷入了这种勾当之中,只是为何那些账册里没有他的名字?”
李剑望着远处的天空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李光翼官职如此之高,他那些账目肯定也是单独保存。别忘了,这可是暗夜的护身符。只要暗夜头目仍在,李光翼不倒,他们就会东山再起。”
吴荣纳闷道:“你是说还有我们没搜到的地方?”
李剑纠正道:“不是我们,是你,是你没有搜到,跟我没关系。不过可说好了,等搜到东西我先挑,你不准告诉师父,也不准告诉任何人,我挑完了你再挑。看什么看,你就是个丘八,俸禄就那么点,这时候不捞点你什么时候捞?”
吴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问什么时候动手!”
李剑和吴荣审问钱大山的时候,岳州城也卷入了一场惊天风暴之中,右上将军董刚领兵,副元帅郭克奴坐镇,挨家挨户敲门抓人。
如今的京师大小官员无不战战兢兢,生怕董刚说出那句“大人,请吧”的话。
韩天峰站在王宫城门的城楼上举目远眺,头也不回的对寇世勋说道:“一个小小的暗夜竟然能将京城搅得天翻地覆,安国公觉得这其中是不是还有隐情?”
寇世勋道:“大王,暗夜也好,青楼也罢,包括三教九流市井之徒,他们有个统一的称呼——江湖人士。这种江湖虽然存于世间,却又隐于无形,让人捉摸不透。很多纷争他们也不通过官府,而是私下解决。而且只要这种势力不危机朝廷安危,官府也不会插手其中,毕竟有些棘手的案件,衙役可能还要依仗这些人的消息。”
韩天峰道:“照丞相的意思,就是说李剑这次做的有些过了?”
寇世勋摇头道:“骁骑校尉此次做的一点不过,岳州是大韩京城,所以大多江湖势力都敬而远之,想不到这个暗夜却逆风而上,短短十余年到了如此地步。所以老臣认同陛下刚才的话,暗夜背后可能还另有隐情,可惜匪首已经伏诛。”
韩天峰摇头道:“匪首伏诛?丞相想的太过简单了,若是暗夜真正的匪首如此容易就被斩杀,又怎会在京师呼风唤雨这么多年。”
寇世勋闻言连忙称是,并继续道:“大王就不觉得奇怪吗?李剑早早就把来往账目送来,可账目上的银钱他为何还不送过来?”
韩天峰道:“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事了,这样的地下势力不可能没有自己的积蓄,我看账目上有差不多千万两白银,这比岳州一年的税赋都多。对了,要给李剑和吴荣下死命,要让他们一定把这些银子给寡人找出来,有了这笔钱,明年春天就可以起兵攻梁了。”
寇世勋摇头道:“大王,要是老臣没有猜错的话,李剑他们应该还没有找到这笔钱,看他们今天审讯的结果吧。”
韩天峰大笑道:“这些就交给李剑头疼去吧,寡人要的是银子,只要把钱找到了,李剑就是告诉我暗夜是他一手创立的我都相信,到时候他再弄个暗夜敛财都没问题。”
“大王,您是大韩的大王,这样的话不能随口就说,您可能觉得这样说没什么,可要是别有用心的人听到,就会致李剑于死地。”
韩天峰笑道:“这就是个祸害,想让他死的人现在肯定不少,不过能让他死的人恐怕天地下没有几个。丞相不要想那么多,只要他能把银子给寡人找到,岳州随他折腾。”
韩天峰琢磨李剑的时候,李剑也在琢磨韩天峰。
看着如同拉磨的驴一样来回转圈的吴荣,李剑叹了口气:“你能不能先停下啊?我眼睛都花了,再不停下我都要吐了。”
吴荣怒道:“怎么停?好容易有发财的机会了,结果要全部上缴国库,辛苦了几天最后什么都捞不到,岂不是很冤?早知道这样你去调动京兆尹的驻军好了,为何还要野战大军出动?”
李剑啧啧几声道:“当初让你调兵时,你还不知道暗夜有这么多钱吧,也挺积极的,现在怎么成了这样?你放心,只要我们两个能先找到银子,该是我们的还是我们的。”
见吴荣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李剑又叹了口气:“虽然账目上有一千多万两,可我在一群证人的陪同下只找到了九百万两,这种数量的出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觉得大王他能说什么?”
吴荣恍然大悟道:“大王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