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倒泼皮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黑衣女孩,而且胳膊上还带着一块白纱,她脚踩泼皮的脑袋继续道:“此次韩燕大战,多少将士埋骨他乡,这些妇人家中没有了顶梁柱,迫不得已才出来讨份营生,你竟敢出言侮辱,怕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吧?”
泼皮虽然被踩在那里不能动弹,却还是死鸭子嘴硬:“小贱货,竟然敢打本大爷,你可知道我哥哥是本坊值守,等他过来把你押到我家里,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啊……”。
随着女孩子脚上用力,泼皮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再也不敢继续说那些污言秽语。田氏见状走上前去劝道:“小娘子,他说的是真的,你快走吧,如果他哥哥来了,吃亏的就是你,快点回家吧,别惹麻烦上身。”
女孩扭头对田氏说道:“这位大嫂,如果我走了,那个燕国人也走了,你觉得这个无赖会朝谁撒气,还不是朝你?你一个妇人,丈夫战死,还不是任凭他欺负?我没有遇到此事还好,既然遇到了就不能不管,我倒是看看,这太平坊的值守是什么样子,能有多大本事。”
李剑没有吱声,在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以后,这才拉过妇人道:“大姐放心,这位女侠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物,就是那个什么值守来了也讨不到便宜,所以您就不要操这份心了,还是好好看看这位女侠是如何教训泼皮的吧。”
女孩疑惑的看了李剑一眼:“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感觉刚才都是装出来的?”
李剑耸了耸肩膀:“我就是个燕地来京城讨生活的人,刚才也没装,那些零食本来就是买回家给家里人吃的。倒是女侠你有点不仗义,看热闹看了那么久也不说拔刀相助,还好有这位大姐,要不然我真的穿着里面这身衣服回家了。”
女孩刚想继续追问,却听到不远处一阵嘈杂,随后就有人叫到:“什么人如此放肆,竟敢在王宫左近闹事,是不是不想活了!”
随着人群让出一条通路,外面走进来三个身穿公衣的巡守,为首的那个在看到女孩和地上的人后问道:“怎么回事?王宫附近竟敢打架滋事,要是惊扰了大王,你们吃罪得起吗?”
不等女孩出声,地上的泼皮抢先道:“大哥,就是她打我,你快把她抓起来押到大牢,让她知道国法的厉害。”
女孩看着那个巡守道:“原来你就是他嘴里的大哥啊,太平坊值守,你叫什么名字,这个无赖欺行霸市你知不知道?”
此时的值守也感觉到了女孩的不寻常,所以小心翼翼的答道:“小人名叫徐建,任太平坊值守,这个是我弟弟,叫徐伟。不知道姑娘您如何称呼,又在何处任职?”
女孩撇了撇嘴道:“徐值守,你应该知道本国律法,也应该知道本国对军士遗孀的保护。你这个弟弟整日里游手好闲,欺行霸市也就算了,可他刚刚公开羞辱这位大嫂,你说该怎么办?”
徐建陪笑道:“我想姑娘应该是误会了,小弟虽然性格有些顽劣,可应该还做不出您说的那些事吧?其实我也在时时教导他,这才为了营生自己摆了个小摊卖点东西,不能算欺行霸市吧?至于您说的羞辱将士遗孀,恐怕也是个误会。”
女孩笑道:“徐值守,看样子你也是个聪明人,既然聪明那就应该知道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若是你还不相信,就问问你这个弟弟,还有周围的百姓,他们都是证人。”
让女孩没想到的是她这句话刚出口,围观的百姓竟然一哄而散,短短时间里,这里只剩下她,李剑,田氏,三个巡守以及地上的徐伟,意想不到的变故让女孩一下子愣在那里。
徐建见状道:“姑娘您看,这一找证人,大家都走了,也就是说没人愿意做这个假证,所以您应该是误会我弟弟了。虽然我不知道刚才发生过什么,可看样子应该是事出有因,要不我先把徐伟带回去问问,然后再和您交代。麻烦姑娘留下名姓,等我把一切查清了再和您禀明。”
女孩虽然正义感挺强,可是明显社会经验不足,听徐建这么一说,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李剑见状走了两步道:“这位大人,您这位弟弟平日里怎么做的我们虽然没有看到,可今日他强买强卖,欺凌妇人确实事实。那些人虽然走了,关键证人都在呢,我就是他强卖的对象,一根糖葫芦要我五两银子,为此还差点把我衣服都扒了,这位大姐就是他出言不逊的证人,不知道这样的证词算不算数啊?”
不等徐建开口,女孩看了李剑一眼道:“差点把你忘了,你才是今日的证人啊,对了,徐值守,证人在此,你打算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