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李剑领着百十号人朝山坡走来,吴荣纳闷的扭头问身旁的吴志:“你觉得这是什么情况?”
吴志低声道:“将军,莫不是少将军和那些土匪串通一气,对我们欲行不轨吧?”
吴荣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你说话行事能不能动动脑子?真是不如不问。”
离吴荣他们藏身的地方还有段距离,李剑便扯着嗓子喊道:“都别藏着了,吴志,你现在马上回去禀报我师父,就说土匪已经被我剿灭。还有,告诉那个客栈掌柜,让他准备好房间,吃食,一百多个人呢,晚了就来不及准备。”
等吴志一溜烟的下山之后,李剑长出了口气:“总算甩掉这位大爷了。”
此时的吴荣也走到李剑面前,他看着后面的人群道:“什么意思?你用嘴把他们剿灭了?”
“行了,先回去吧,这么多人走路,又没有马匹,到镇上估计要半夜了,边走边说吧。”
回到镇上酒楼时,掌柜的已经带着两个伙计在门口等着了,见到李剑后一溜小跑上前道:“少将军,咱这里是酒楼,没有那么多房间,所以我和本镇最大的客栈打了招呼,让他们把房间准备好了,饭菜也已经备好送过去了,要不这就安排他们过去?”
李剑似笑非笑的看了掌柜一眼:“让伙计带他们过去吧,你留在这里就行,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在此开酒楼是不是有些屈才了?”
掌柜陪笑道:“回禀少将军,小的名叫陆尧,今年三十二岁,自己没有多大本事,所以才经营这座酒楼养家糊口。其实这酒楼也不是我置下的家业,而是祖上传下来的,小的也算是吃老本吧。”
“陆尧,你胆子不小啊,敢和当朝的护国公耍心眼,既然如此那就跟我一起去见师父吧。还有,那两个土匪头子也跟着我一起走,剩下的人就先领到客栈吧。”
此时的韩山虎正在酒店大堂等候,见李剑他们进来便直接问道:“剑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父,这事您还是听这两位乡亲自己说吧,我也只是知道个大概,省的我说了您以为我在添油加醋。丁大勇,这位是当朝护国公,兵马大帅,我的师父韩山虎,他老人家的大名你应该听说过吧?把事情经过都说出来,师父一定会给你们做主的。”
李剑他们所在的镇子叫芙蓉镇,属砀山县管辖,今年秋粮收获之时,正好赶上韩燕交兵。按前韩的律法,国家征伐之时,百姓需要多交一成收入当作军粮,所以砀山县尉在得到朝廷征粮的文书后就立刻下乡督办。
可没想到刚把粮食交完,前线突然传来军令,因为军粮损耗甚巨,让他们再多缴纳一次粮食,而这第二次征粮最先开始的地方就是韩燕边境的几个村子。因为一些历史原因,砀山县尉本就对这几个村子有些成见,再加上新的催粮公文已到,所以就准备拿他们开刀。
前韩百姓每年的税赋是收入的三成,原本多交一成已经是极限,现在还要再交四成,让他们只留两成粮食,百姓哪里肯干?于是县尉一怒之下就给他们扣了个通匪的帽子,最后还派衙役抓人,更有甚者,在看到反抗的人越来越多之后,竟然从当地驻军借来一些人马想把领头抗租的人全部下狱。结果最后抓了一批,跑了一批,掌柜口中的土匪就是跑到山上的这些百姓。
听完事情经过的韩山虎面沉似水:“吴荣,你可知道大军重新催督粮草之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用本帅的名义私下压榨百姓?王旭还是韩刚,当初粮草被烧,后续督办只经过二人之手。”
吴荣摇头道:“回大帅,从来没听说过,虽然当时粮草被少将军烧了不少,可那是第二批的应急粮草,并非军中急需。再说了,我们在凤鸣城那么长时间,也没听说那里有人强征粮草,怎么到了砀山县反而有人如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