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看着甘棠关上稀稀拉拉的箭支,韩山虎下令全军,城破之后切勿杀害士卒百姓,随后便点起五百铁骑直达关下。
此时如潮般的攻城大军已经退了下去,虽然还未曾破城,可是城墙下的尸体几乎已经和垛口平齐。韩山虎勒住缰绳朝城上看了看,然后开口道:“宇文将军,连日攻城,你我双方死伤惨重,而今胜负已见分晓,将军可否下城说话。”
宇文靖战在城头答道:“韩元帅,下城就不必了,老夫已知甘棠今日定然不保。虽然你我双方连日大战,可大家乃是各为其主,今日城破,元帅可否善待请降军卒,毕竟他们只是奉命行事。若是元帅觉得无法向韩王交代,可将老夫人头献上,以熄韩王雷霆之怒。”
韩山虎拱手道:“老将军,自从离京以来,韩某大军所到之处可以说是秋毫无犯,此次我大军出征,为的是天下百姓,为的是黎民苍生。韩某素闻将军乃是忠义之士,想必您也懂得想要天下太平,黎民安乐,必须结束各国纷争。今日我家大王兴王师,举义旗为的就是此事,将军何不顺应天时,归降我家大王,以图万世功业。天下多国林立五百多年,百姓也跟着苦了五百多年,是时候结束了。”
“希望韩元帅能善待士卒与百姓,死者已逝,生者还有家人,宇文靖在此多谢元帅,来人啊,开城!”
随着宇文靖一声令下,甘棠关的大门缓缓打开,为数不多的军校个个带伤,互相搀扶着走出了城门,虽然已经战败,可他们却依然立而不跪。
韩山虎刚想再和宇文靖说话,却见他抽出腰中宝剑往脖子上一横道:“韩元帅,望你能遵守诺言,善待降卒,我在此谢过。宇文靖乃是大燕臣子,断不能做出有辱名节之事,只有先走一步以谢大王的知遇之恩。”说完之后手一用力便自刎身亡。
城下的韩山虎见此情形不仅叹道:“大燕壮士何其多也,若是燕王能善加利用,我大韩又岂敢正视大燕,可惜啊可惜。传令下去,大军迅速入城,不可伤害一兵一卒,若有违我将令者立斩不赦。”
就在这时,韩山虎后面一人催马而至,正是昨晚被救回的吴荣,他来到近前道:“大帅,能不能让我先入城,我想找找昨天那小子,看他在不在城里。”
“找他何事?公报私仇吗?还未离京时,大王可就下了铁令,你要是明知故犯,我也保你不得。”
“我的好大帅,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就是觉得那小子挺有意思,花花肠子挺多,脑子也够灵活,要是能收为己用,应该是个好帮手。而且昨天我说的那些话,感觉他好像有些动心,要不然早就杀了我了,还把我们三个放在树上干嘛?不就是想留我们一条活路嘛。”
韩山虎皱眉道:“你确定?他不是李峰的儿子吗?”
吴荣无奈道:“我的大帅,你操心那些干嘛,抓到了一问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我又不会伤他,顶多吓唬下,就和他吓唬我一样。对了,那个魏通算是彻底废了,昨天没敢和您说,我看那小子恨死了魏通,所以告诉他您和副帅其实都想让他死,苦于没有办法。”说完后吴荣也不看韩山虎,直接打马进城。
两日后,当三万骁骑卫赶到甘棠关下时,只见城头上已经飘起了前韩的大旗。眼见复夺城池无望,骁骑卫无奈之下只能全体退往惠川城,那里虽然说不上是天险,可对于现在的大燕来说,已经是抵挡前韩的最佳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