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棣站在沈熠的身后一直关注着吴挺杰,见他进了客栈,才对沈熠说:“这小子长进了不少。”
沈熠摸了摸马匹说:“临海黄氏掌权人培养的嫡系,脑子可不能太差。”
“需要注意吗。”
“不用,这次联姻成与不成与我们影响都不大。”
百棣看着沈熠说:“侯爷这次入京,陛下那边怕是不好交代。”沈熠作为一方守将,没有御旨离开领地,这可是大忌。
沈熠转身看着百棣说:“阿韶,你知道的,十年大祭,我不得不回。”
百棣知道,当年沈氏突然死的只剩下沈熠,那些族人身死时甚至没有葬身的地方,这些年,沈熠找回了一具具尸骨,就是为了把他们葬回到族地的墓园里。
离沈熠不远的胡奴像是有感,转头看着沈熠,手上的手指飞快的划拉几下,默默地盘算着心里想法。
也许因为各有自己的心事,这一路上连最跳脱的宋天棋都分外的沉默。
曹又像是张淼一样,寸步不离的跟着胡奴,也笨手笨脚的照看她。宋天棋不止一次的提出,给胡奴找个丫头,毕竟看着一个少年这样贴身照看她,还是感觉怪别扭的,这种违和感,比张淼更甚。
连着两日不到停歇的赶路,眼看着玉京越来越近,在玉京附近的檀香山附近,宋天棋提议去附近的寺庙住一晚,主要是为了品尝那个寺庙的斋菜。
因为对行程影响不大,沈熠和百棣都没有异议,胡奴因着两着两日住在马车里,显得格外恹恹无力。
几人敲响寺庙的门时,正是主持讲经的时候,因为他们贵人的身份,接待的和尚不敢怠慢,招呼着小和尚带着几人去了往日玉京的贵客出城上香时留宿的客房。
听闻几人是来吃斋菜的,小和尚也说,他们来的正是好时候,山中的野菜正嫩,再过几日就是往年京中的夫人小姐们出来踏青的时候了,届时怕是寺中都安排不下几人。
宋天棋是个好吃喝的人,对这些早就了然于心,知道小和尚说的不是夸张,檀香山风景秀美,是玉京的贵人们时常来的地方,连带着檀香寺的香火都格外的鼎盛。
胡奴见宋天棋屁颠颠的跟着寺里的和尚去厨房,自己又因为连着两日住在马车里压抑的难受,就孤身一人去了后山,准备看看风景,毕竟自己常年住在岛上,这样秀丽的山峦还是少见的。
胡奴边走边看,许是主持讲经的原故,自己走过的地方没有碰上一个人,这偌大的山中像是只有自己一人。
胡奴站在一棵苍天大树下看了半天,一株藤绕着树干蜿蜒向上直至树冠,胡奴摸了摸树干,手下的树微微抖动,树冠簌簌作响。
胡奴看着眼前的树,问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隐身在胡奴身后不远处的人一惊,自己离她的距离甚远,而她的声音像是响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