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什么地方?”
王斌艰难地睁开眼睛,打量周围的环境,有气无力地小声嘀咕道。
这是一个石桥的底下,入眼可见的河水只有一米多的宽度,两侧河床都是一些大大小小的鹅卵石。
看来最近很久都没有下雨了,原本的河床都裸露出来。
要不然小孩也不会在这桥底下栖身了。
“这是在哪里?我不是在手术室吗?”
王斌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这时候突然一阵头疼袭来,用瘦若鸡爪的双手抱头,身子一歪,然后晕了过去。
王斌突然多出一段记忆,眼下正是五九年的春天,原主毛蛋出生在五一年到现在也只有七岁多,亲爹意外死了后妈嫌弃毛蛋吃的多,找个借口说要带去县城走亲戚,弄了个驴车把毛蛋带到陌生的市县城。
在一个供销社里买了一双鞋子,说把钱包忘在驴车上了,让儿子在这等着,自己出门拿钱就来,售货员小姑娘刚上班没多久,竟然信了后妈的话,同意了,后妈抱着鞋子走了后再也没有回来。
等了片刻后,售货员小姑娘出门找不到后妈急了,连忙和供销社的领导报告,毛蛋最终被送进派出所。
可毛蛋是一个从来没有出过村子的小屁孩,连村子叫什么都不知道,过了两天实在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这么小的孩子也不能送少管所,只能要送孤儿院了。
毛蛋再小也知道自己被后妈扔了,至于孤儿院自己是不想去的,亲爹没有了,自己还有疼爱自己的姥爷,还有小姨等亲人,派出所对毛蛋看护也不严格,找个机会跑了出来。
要着饭找回家的路,这个把月跑了不少的地方,始终都没有找到自己出生长大的村庄。
毛蛋这两天就栖身在这石桥下,昨天在河中摸鱼虾的时候,路过两个小男孩,其中一个喊道:“你哪庄的,怎么跑外面这捉鱼?”
毛蛋惊讶道:“这里不能捉吗?我走就是了。”
另外一个小男孩打量了毛蛋道:“你是臭要饭的吧,我好像见过你。”
“原来是臭要饭的,敢来我们村偷鱼?”
坐实毛蛋是要饭花子身份,两个小男孩上前一阵拳打脚踢,仿佛打了一场大胜仗似的。
毛蛋也被推到跌落在水中,夜里就发热起了高烧,没有想到就被王斌穿越过来。
王斌翻完原主的记忆,气道:“我这是穿越了?可这穿越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是什么鬼?那两个小孩也太坏了吧!”
只是这个问题谁也不能给出一个解答了。
抱着头苦笑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王斌五年学医,家中没有能力支持再去读研,也只好进了区医院从实习医生做起,轮转完所有的科室后竟然被分到了妇产科,每天不是给人剖腹产就是给大学生做人流或者补窟窿进行修补恢复术,让一个个失足少妇变成青春玉女,好能找到真爱结婚生子。
王斌虽然和院领导反应多次,可自己调到别的科室还是遥遥无期,随着手术越做越多,妇产科老主任都把王斌当接班人培养了。
周围三所大学,五所大专院校的女生终于放了出来,之前冷清的妇产科加班加点地进行流产手术,王斌作为科室的主力,连轴转做手术十多个小时,突然眼一黑栽倒在手术台前。
再睁眼自己竟然穿越了,穿越也就罢了,相当于多活了一世,总比年纪轻轻地死在手术台前的强,可你怎么让人穿越到五九年了呢。
王斌看看这具瘦弱的身体,自己是能活三天呢,还是活五天呢。
尤其这是五九年,很多人只知道******是五九到六一,其实是五年的自然灾害,在五八年就少部分地区有干旱发生了,只是各地有存粮,没有什么重大的影响,旱情一年比一年重,后面到了六二年旱情减少了很多,很多人只是把中间的三年计算了,其实前后两年依然是有旱情的,只是偏弱一些而已。
王斌是真的没有信心自己能在这个时期顺利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