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粮赵国的队伍准备出发,此次前往赵国,还是从轵关出发,绕行太行山,最终进入赵国土地。
嬴政亲自送粮,何等的荣光,排场自然十足的庞大。
嬴政登上为首的辒辌车,成蟜本也想跑上去的,还未能得逞,便被斗甯逮到了,斗甯也在司行共事,此次出行斗甯自然跟随。
斗甯微笑道:“蟜儿去何处?司行的马车在后面呢。”
“那个……”成蟜支支吾吾,他刚开始和嬴政谈恋爱,正是合该多多相处的时候,奈何这些日子为了借粮的事情十足忙碌,成蟜整日在政事堂,都没办法抽出时间和嬴政谈恋爱。
本来二人说好的,路上时间空余,成蟜前来与嬴政参乘,便可以单独相处了,结果好死不死,被亲哥哥抓住了。
且亲哥哥完全不看好这门“亲事”,时时刻刻都想拆散他们。
斗甯微笑:“蟜儿,这些日子在政事堂,你辛苦了,看看,脸色都憔悴不少,上车去好好歇息,哥哥陪着你。”
成蟜:“……”
成蟜无奈,只好乖乖上了司行的马车,然后乖乖的躺下来,斗甯给他盖好被子,成蟜的确是累了,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嬴政在辒辌车上等了很久,专门让寺人弄了一些成蟜爱吃的小食、小饮,还准备了一些酒酿,若是气氛好饮两杯,辒辌车私密又隔音,一路上做些甚么温存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
结果……
嬴政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人,扈行队伍已经启程,又过了一阵子,还是不见人。
寺人前来回禀道:“回……回王上,成小君子跟着甯君子,早就上了司行的马车。”
嬴政:“……”又是斗甯……
一路前往轵关,斗甯看得都很紧,成蟜根本没有时间与嬴政见面,更别说做甚么亲近的事情了,但凡有这样的苗头,斗甯便会立刻出现,神出鬼没的。
今日黄昏,扈行已经抵达轵关,他们会在轵关休整几日,之后再行出发。
成蟜兴致勃勃的下了缁车,斗甯微笑道:“蟜儿,为兄已经安排好了营帐,你便与为兄一起住。”
“啊……”成蟜眨了眨眼睛。
“怎么?”斗甯道:“不想与为兄住在一个营帐?”
“不是不是。”成蟜摇手,也不是不想,只是如此一来,和亲哥哥在一起住,便宜哥哥肯定不能偷偷跑过来了。
嬴政本想给成蟜安排一个单独的营帐,也好让二人见面,谁知司行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所有的卿大夫们都是二人一个营帐,成蟜正好和斗甯分配在一个营帐。
嬴政一听,便觉得头疼,斗甯一定是故意的,自己才与成蟜在一起,若是不日日耳鬓厮磨,如何能增加感情?分明每日相见,却仿佛异地一般,只能远远的看几眼。
嬴政蹙着眉头,王翦正好走过来,道:“王上,可是有甚么事情不妥当?可以吩咐卑将去做。”
嬴政眯了眯眼睛
,唇角化开一丝笑容,道:“王翦,寡人总是觉得无法心安,这轵关连年征战,尤其大军还运送着粮草,你去与司行的甯君子再核对核对,别出现甚么岔子。”
王翦没有那么多心思,他们运送着借给赵国的粮草,这么大的数量,绝对不能有闪失,当即点头道:“敬诺王上,请王上放心,卑将这就去,绝对不会出现任何岔子。”
王翦敬业的离开,去寻斗甯。
成蟜正在营帐中百爪挠心,都看了好几次斗甯,不知寻个甚么借口出去走走,就在此时,王翦在帐外道:“甯君子可在?是我,王翦。”
“王翦大哥!”成蟜眼睛一亮:“我哥哥在的在的,你进来罢。”
王翦走进来,拱手道:“甯君子,王上让我来与你对一对之后的行程,毕竟队伍押送着这么一大批粮草,恐怕有失。”
斗甯一眼就看出了嬴政的想法,也就是王翦想不到,不过这是他的分内之事,也不好拒绝,便道:“王翦将军,请坐罢。”
斗甯与王翦核对行程,成蟜在旁边看了一会子,趁着斗甯不注意,便一个闪身溜出了营帐。
斗甯瞥斜了一眼成蟜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便当做没有看到。
成蟜成功跑出来,立刻朝着嬴政的营帐跑去,还未跑到,一只大手突然伸出来,一把捞住成蟜,将人带到偏僻的营帐之后。
成蟜定眼一看,是嬴政。
嬴政微笑道:“蟜儿果然跑出来了。”
成蟜道:“没办法,大哥看得太紧了!”
“这个斗甯,”嬴政道:“算了,不说他了。”
成蟜道:“咱们为甚么不回御营大帐?这外面多冷呢。”
嬴政道:“等会子斗甯必然会去御营大帐抓你,若是回去,岂不是被他抓个正着?”
成蟜:“……”原来便宜哥哥想得这般多。
嬴政拉着成蟜的手,二人往偏僻的地方走了走,来到堆放杂物的营帐附近,这地方一般没甚么人烟,尤其是晚上,十足的宽阔。
嬴政将自己的披风脱下来,盖在成蟜的肩头,给他系好,道:“如此还冷么?”
成蟜美滋滋的摇摇头,我家哥哥就是贴心啊。
二人手拉手散步,嬴政低头看了一眼,笑道:“蟜儿,你抓着玉佩做甚么?”
自然是克制五感,毕竟成蟜的五感十足敏锐,只是单纯的手拉手散步,成蟜都觉得十足的“羞耻”,心跳飞快,谁让他是个从未谈过恋爱的青瓜蛋子呢?
成蟜道:“就、就习惯。”
嬴政笑道:“当真?不是因着与哥哥在一起,紧张的?”
“紧张甚么?”成蟜梗着脖子道:“这有甚么可紧张的。”
嬴政道:“那好,既然蟜儿不紧张,那蟜儿亲哥哥一下。”
“亲、亲?”成蟜几乎变成了结巴。
成蟜如此聪明的一个人,竟然被嬴政给搞糊涂了,一时掉入了嬴政的陷阱,道:“亲就亲,这有甚么的
?”
他说着,壮士断腕一般,双手捧住嬴政的面颊,主动凑过去,将眼睛狠狠一闭,亲上了嬴政的嘴唇。
嬴政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眸中闪烁着深沉的光芒,一把搂住成蟜的腰身,将人恨恨抵在营帐之上,沙哑的道:“蟜儿,哥哥忍得很辛苦。”
“等、等等!”成蟜抵住嬴政的下巴道:“有人来了!”
嬴政虽然没有成蟜那么灵敏的五感,但经过成蟜这么一一提醒,也听到了脚步声,朝他们这边走来。
这么晚了,不知是何人到这等偏僻之处,打扰了嬴政的好事。
嬴政黑着脸,刚要带成蟜离开,另外寻找“好地方”,便听到两个人压低了声音,偷偷摸摸的说话。
“你的消息确定么?”
“自然确定!”
“秦王亲自前往赵国,便是为了这批粮草,粮草的数目巨大!若是秦国准备送给赵国的粮草被劫,如今赵国和燕国又在开战,秦人和赵人决计不会想到是咱们韩人做的,一定会把矛头指向燕国!”
成蟜挑了挑眉,这信息量过大啊。
有人想要劫粮草,还是武力弱小的韩国,韩国不仅想要吞下这一口肥肉,还想把事情推到燕国头上,让燕国和赵国开撕,真真儿是好恶毒的用心。
另外一人道:“这样可行么?无论是秦国、燕国和赵国,都是咱们不能得罪的,若是被人发现是咱们韩人干的,岂不是……”
“不要吓唬自己,现在燕国和赵国打得不可开交,便算是粮食丢了,他们也只会想到燕国头上,谁会知道是咱们做的呢?那么大一批粮食,若是真的能得手,你可是大功一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