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狗作为老大,顶住了压力,小声道:“爹爹,今天不是生辰,也不是节庆,更无吉相,你带着、带着妹妹,亲自给我们做饭,您说我们能不怕么?”
天可怜见,他们的小心肝都要跳出来了。
萧君泽冷笑一声:“就你机灵,快过来吃饭!”
三个狗子蹑手蹑脚地入座,吃饭都是吃一口看他一眼,看得萧君泽十分地无奈之余,又带那么一点内疚。
“咳!”轻咳一声,他刚要开口,三个狗子同时僵住,抬头看他。
真是的,我把自家狗子生得那么聪明做什么啊!
萧君泽不由叹息一声,温柔道:“你们在舅舅生了重病,我需要回南朝看他,要离开几日,你们在襄阳好好……”
话还没说完,大狗二狗的泪水就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了下来,三狗更是泪眼汪汪地小步跑过来:“爹爹,爹爹你不想要端端了吗?”
“当然要啊,”萧君泽安抚道,“只是需要一点时间,爹爹过几个就回来了……你们在家,听母亲的话。”
三只狗子当然不干,都跑过来,死死抱着他,一起要和他一起去。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萧君泽果断拒绝,这太危险了,于是场面一度失控,三个狗子哭得声音都嘶哑了,偏偏他们爹爹铁石心肠,真的是说走就走。
……
七月中旬,萧君泽与崔曜做好交接,又吩咐了斛律明月等人,最后等
贺欢脸上满是控诉,有一肚子话想抱怨,却又没有地方抱怨,连晚上萧君泽安抚他时,贺欢都怨气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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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是知道轻重的人,哪怕心里的惆怅,还是祝阿萧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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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六镇叛将斛斯椿正带着自己的两千余兵马,顺着徐州南下。
先前,他与高欢收拢六镇残部,在河北、青州、淮北一带讨食,但因着渤海高翼得到皇帝元修投奔,有了大义名份,于是斛斯椿便投奔渤海高氏,算是投奔元修,得到了一连串的“使持节、侍中、大将军、领军将军、领左右、尚书左仆射、司空公,封灵丘郡开国公,邑万户,又为大行台前驱都督”的官职。
但官职那么多,钱粮却几乎没有,不仅没有,河北高氏的几个子嗣心胸也不宽广,时常讥讽于他,他手下的六镇兵马也与其不对付——六镇叛乱这几年来,河北汉人对他们极为仇视,但斛斯椿觉得没有错,失了六镇土地,他们不抢就得死。
谁知投奔高氏后,就因为一点小事,斛斯椿杀了几个汉人小卒,抢了个坞堡,在前来问罪的高昂面前,辩解了几句,却不想高昂居然就提刀要杀他。
斛斯椿完全无法理解那句“一钱汉,随之死”有什么错,汉人多如草,杀之赔一钱,魏自开国便是如此,这不是常事么?
他当然不会觉得高昂会放过他,高昂又是高翼的儿子,他自觉不能久待,便干脆南下,投奔萧衍。
他的大军从徐州南下,越过淮河,又到钟离城,便开始见识到南朝的繁华。
不过他明白,如今在南朝,要给萧衍一点面子,于是按要求,让部将驻扎在钟离,由裴氏的将领暂时统领,他则带着三百余将士,从巢湖坐船而下,顺着长江,去到建康。
他本来是想从陆路直奔建康,但才到徐州,官道就被堵住了,听说是修缮道路,到处都很慢,反而是水路更快。
于是,这才登上了去巢湖的船。
但是,大船才从巢湖入长江,便看到一艘朴素的大船,正乘风而行。
斛斯椿射术极佳,目力强劲,便很容易地看到那船头,正凝视着江山,美得动荡心魂的人。
惊鸿一瞥间,他感觉神魂都被一起带走了。
“快,追上那船!”斛斯椿突然道。
“怎么了?”他的副将忍不住问道。
“那是一件大货,”斛斯椿深吸了一口气,“那船吃水极深,必有巨富,咱们若劫了这船,肯定能大有收获。”
那样的美人,当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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