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回程 这要是错过了,那就是真的傻了。……(1 / 2)

作为真正的政治中心, 即便首都在近些年来经历过很多次的各种重创,但呈现在众人眼中的这里依旧有着足够的历史底蕴。

抛开后世的眼光看这里,就会发现这里的建筑和沪市相比, 没有沪市的特点鲜明和个性张扬,但是却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大气堂皇之感。

不管是刚刚下火车后见到的宽敞规整的火车站,亦或者是在十字路口见到的笔直站立的指挥交通的交警, 哪怕是他们在车上看到的一闪而过的各类景点、建筑等等的影子,都叫嚣着一种我是不同的。

程静淞几乎是趴在玻璃上看着外面的走马观花。

和年轻的沪市相比, 这里经过了太多太多辈人的沉淀,沉稳、大气,甚至还带着灾后重生的悲壮以及朝阳初升的挺拔。

程静淞他们直接在还海淀区找了个招待所住下。

因为还要在这里呆上几天, 未免万一出现什么意外, 他们依旧去医院做了一次例行的检查,然后就开始到处的玩。

他们参观了现阶段所有能进去看的景点以及遗迹,爬了长城也去看过天AN门,甚至还看过天AN的夜景。

当太阳下沉, 黑夜来临,天AN门广场的灯光亮起,又是另一番景象。

程建功看着虽然不能说是完全灯火通明但也能扫除黑暗的光亮,甚至还感慨了一句,“什么时候,上塘村也能这样到处通电就好了。”

然后程静淞立马就接了一句, “爸爸, 这就要靠你了啊。”

结果就挨了程建功一下子。

他们当然也在这里买了东西, 毕竟作为政治中心,但是不代表这里的经济就不发达。

只是他们已经在沪市买了太多,所以没有在这里太过于大手大脚罢了。

程静淞还曾提议去潘家园逛一逛, 毕竟那里可是在后世闻名的捡漏市场,当然也是破财市场。

毕竟在那里被骗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可是道理人人都懂,但不妨碍人人都觉得自己会是那个唯一的天命之子,进去了就能捡漏发家啊!

程静淞虽然觉得自己可能没那样的命,但是不妨碍她对这个后世闻名的潘家园不好奇啊。

来一趟,总要看看吧。

可等他们打听了才知道,这个时候还没有潘家园呢。

吃了个败仗,程静淞没忍住叹了口气,然后又开始拽着程建功他们去看四合院。

她的梦中情房。

要不是现在这个时候真的不合适买房子,而且估计有四合院的人现在大约也不能卖,程静淞真想买啊!

所以当他们要走的时候,程静淞还没忍住冲着门都没能进去的那些四合院深情了一把,“等我十年,十年后我会回来接手你们的,到时候我肯定会将你们重建的更漂亮的。”

然后就被程定坤在后脑勺上拍了一把,“正常点。”

程静淞揉着后脑勺瞪了程定坤一下。

“我说的也没错,等到大运动过来,这些现在还保存完好的院子几乎大部分都会被糟蹋,到时候啊……啧啧啧……”程静淞摇头晃脑,一副感慨不已的模样。

程建功他们刚刚参观完这里的景点和建筑,自然也能感受这些历经纷飞战火后得以保存下来的建筑到底有多漂亮,因此听到程静淞说被糟蹋后,纷纷皱眉。

“什么样的糟蹋?”第一个开口的是程斯年。

作为一个纯正的古代人,程斯年就是成长在这些雕梁画栋里面的,骤然听到程静淞这样说,她顿时就有了有人要毁了自己的家的那种不爽感。

程静淞就说:“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破除封建主义,资本主义这些,所以这些古建筑以及住在里面的人自然也成了要被打倒的对象,自然就是打砸,毁坏,然后再变成一堆无关的人的居所,因为不是自己的房子,自然也不会有人认真维护,长年累月下来,自然就破了。”

程斯年的眉头皱了更紧了。

可是这种时代大潮流是个人没有办法违逆的,她不爽了半天,最终也只是非常生气地彪了一句,“可恶!”

程静淞又叹气,然后安慰她说:“算啦,反正总要走过这一遭的。”

因为骤然提起这件事,导致一家人的心情都有些不好,所以干脆就很快回去了。

并且在看过四合院后不久,因为实在在这边呆着没什么事了,加上也应该回去了,就干脆买了回城的车票。

好消息是,因为是去省城的始发站,所以有坐票,坏消息是一南一北实在距离太远,所以要坐将近五天。

这要是中途再晚个点,都要往一周的时间跑了。

并且这时候的火车也不可能不晚点,所以当在火车上被折腾了快一周的这一家五口重新脚踏大地后,都呈现出了一种恍惚的状态。

程静淞甚至还要依靠叶美云才能站得稳,因为在火车上呆的太久了,她总觉得自己的身体依旧在随着火车的节奏摇摆。

现在是下午三点多,程建功曾经在来的火车上和孙卫东打听过回城的火车时间,得知有现在的这个时间点以及晚上的八点多和早上九点多这三个时间段有车。

但是已经在火车上折腾太久的一家人全都同意今天绝对不坐车了,打死都不坐了!

反正都到省城了,接下来想回去实在太容易了,还是先找地方休息一番最重要。

因此,看病的这个借口再一次被安排上了。

因为着急休息,他们甚至直接找的车站附近的招待所。

省城自然是不能和繁华的沪市和首都相比,招待所不仅十分的老旧,就连房间也小上许多,以至于习惯性就开了一个大间的这一家五口甚至差点转不开身。

而且里面也没有浴室,想要洗漱还必须要自己提着开水瓶去打水。

就挺符合现在这个时代的主题,但是却不符合这累的不行的一家人。

程建功以掌抚着脑门冷静了好一会儿后,才开口说:“你们先在屋里歇息会儿,我下去再开一个房间带着大宝睡,你们三位女士住这里。”

没人有意见。

程建功很快下楼找到前台服务人员说了自己的新要求。

“还开一间房?”没想到的是程建功刚说完就被这位盯着不住打量,眼神中的轻视甚至都要溢出来了。

程建功累的不行,不想和人废话,拿出钱,摆开架势重复道:“再开一间!”

这位冷不丁被程建功的气势所摄,瞬间忘了想要问出口的话,下意识跟着程建功的节奏给他开了间新房。

直到程建功走后很久,他才回过神。

不过已经没有人关注他了。

因为在程建功开了新房间后,又脚不沾地地打了很多热水过来,然后这一家五口就抓紧时间洗洗睡了。

这一觉,他们一直睡到还算安静的招待所热闹了起来,各种来临时住宿的人员不断,说话声、走路声不绝于耳的九点多,也是很多人准备洗漱休息的时间。

程静淞他们一家五口简单吃了个便餐后,又随口聊起这次出门的一些收获,顺便还彼此提醒有些事有些话能说与不能说。

最后,程静淞举着小手手提议道:“我们出门都快一个月了,虽然马上就要回去了,但是我们要不要打个电话回家啊,奶奶这段时间一个人在家,我还真挺担心她的,我觉得我们提前给她打个电话,她肯定能高兴很多。”

程建功想了下就跟着点头,“也行,不过等明天吧,现在都十点多了,村里又没有电话,现在打到镇上他们也接不到。”

程静淞一想也是,就抛开这个话题。

没多久,这一家五口再一次躺下睡觉。

再一次一觉睡到大天亮后,几个人才觉得整个人算是缓过来了。

虽然他们的身体还有那种在火车上的晃动感,但是人不累了。

稍微收拾一番后,几个人便决定也在省城逗留两天,顺便也玩一下。

下楼后,程建功就借了前台的电话打到了镇上的邮电所。

和那边的人约定好等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再打电话后,他们才在前台人员的注视中走出门。

不过这一回,他们却没有去医院,而是随便在省城逛了下,便又回去了。

到了十二点的时候,程建功就再一次拨通了电话。

徐建军和徐如月也在这边的邮电所里焦急地等待着。

每一次电话铃声响起都是对这两人的一种折磨。

等终于到了十二点,在听见铃声响起的那一刹,之前一直焦急不安的徐如月反倒是愣住了,不敢接接线员递过来的电话筒。

徐建军见状就先过去接听。

“喂。”耳边响起程建功那略微失真的声音后,徐建军一直吊着的那颗心总算是安稳了不少。

他立刻开口道:“是建功吗?”

程建功倒是没想到先接电话的居然是徐建军,意外挑了下眉,开口说:“是我,我现在人在省城,过两天就回去了,所以给你们打个电话,你们最近怎么样?我们家老徐同志呢,她没有过来?”

这时候的电话没有外放的功能,也听不到别人讲什么,因此当程静淞听到程建功问徐如月没来的时候,她就下意识拽住了程建功的裤子,仰头看着他,似乎这样就能听到些什么一样。

程建功屈指点了点程静淞的额头,然后就听见话筒里面传来徐建军的一声叹气,然后他接着说:“我们都挺好的,村里面按照你走之前给出的主意,现在砖厂已经有了小名气了,不少人也都来这边买砖,将来肯定也会越来越好的。”

“还有学校也正在建了,除了咱们村的,其他几个村子也有人来帮忙,所以建起来的速度还挺快,现在的墙已经起了有一人多高了,反正村里一切都挺好的……”说到这儿了,徐建军打了个顿,下意识看向边上的徐如月,见她现在一脸憔悴的模样,心里有些不忍,才又接着对程建功道:“我们都挺好的,就是你们怎么样,身体没事吧?”

程建功听出来徐建军的态度有些奇怪,而且他明明问了徐如月的情况,更何况走之前他还特意和徐建军提了让他帮忙照顾徐如月的事,所以按理说徐建军肯定会第一个说她,但是徐建军却没有提。

考虑到徐如月的脾气,程建功心里多少有些不放心,就随口说了句“我们都没事”后就又问道:“我们家老徐同志呢,她最近怎么样?”

徐建军有些卡壳,又没忍住看向边上的徐如月,小声问道:“老姑,建功可担心你呢,要不你也接一下电话?他都问了你好几遍了。”

徐如月用力拽了拽身上的衣服,看着电话筒的目光迟疑又渴望。

最终还是徐建军看不过眼,将电话放一边拽着徐如月说:“现在打电话挺贵的,你还是快点吧,总归这些事情也得要建功知道,你一个人也扛不下来,我们这些外人也帮不上多少,你和建功好好说说。”

徐如月就听进去了最开始的话,下意识就说:“电话费那么贵,干啥非要在电话里面说,等他们回来后再说。”

徐建军没吭声,但是将听筒放在了徐如月的耳边。

程建功之前听到了徐建军喊徐如月的小动静,因此他特意等了一会儿。

直到听筒里面传来另外一道不同于徐建军的呼吸声后,程建功才敲着手下的桌面,皱着眉,但是口中的话却带着微微的玩笑似的开口道:“老徐同志,怎么一段时间不见,你就不愿意和我说话了,生我的气了?”

徐如月这段时间是真的过的很委屈。

之前没听到程建功的声音还好,如今骤然听到这个能唯一让自己依靠的人熟悉的口音,徐如月一时间什么顾虑都想不起来了,之前一直绷紧的那根弦瞬间绷断。

“哇,建功……”她拽紧电话筒用力大哭起来。

程建功被骤然加大的哭声刺激的下意识将电话筒拿的稍微远了点,但很快又重新贴在耳朵上,皱着眉问道:“你怎么了?”

徐如月哭的曲不成曲调不成调,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更遑论回答他的问题了。

甚至因为她哭的实在太厉害了,导致程建功原本还想调侃她是不是因为他们离开太久所以想他们才哭的话也给咽了下去。

徐如月的哭声实在太大了,即便现在没有外音,但是程静淞他们也听到了。

程静淞立马又开始拽程建功的裤子,“爸爸,奶奶怎么了?”

程建功哪里知道。

他又和徐如月说了几句话,但是徐如月一直哭,他也没招,想了下,干脆就将程静淞弯腰单手抱起来,将听筒塞在了她的手里说:“你不是最会哄人了么,赶紧哄哄她,顺便问问她到底怎么了。”

程静淞接过这个重任,短短的小手拽着听筒听了会儿徐如月的哭声后,就开口说:“奶奶,我是三宝,你怎么了啊?”

徐如月哭泣的声音卡了一下,好半天也只是蹦出来一个“三宝”,然后又开始“呜呜呜”了。

程静淞这回是真的惊讶了。

按照徐如月的脾气,她不管出多大的事,很少愿意在她这样一个小屁孩面前露怯的,哪怕有时候被她怼了实话,她也总能用其他的方法转移一下,绝对不表面认输。

可现在,她竟然连在自己这个小屁孩面前都没有忍住,可见能让她哭的事情不小。

程静淞立马就说:“奶奶,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这就回家帮你揍死他们,你说是谁?”

徐如月简短的吸了下鼻子,可是还是没能说出来话,但是哭泣的动静倒是比之前小了许多。

程静淞盘算了一下自家的事情,觉得能让徐如月这样的也就只有老程家的人了。

毕竟可能因为砖厂而得罪的西川镇那边的人应该也不至于独独针对徐如月一个,而且之前也没见程建功和徐建军提起这些,所以应该也不是他们。

可是老程家的人也是分等级的。

程玉铭一家,程静淞没觉得他们有能耐将徐如月欺负成这个样子。

就连成天眼珠子骨碌碌转,总是一肚子小算计的胡小文也没这个本事。

倒是程知仁以及大房那边有可能。

程静淞想到了程传家这个动不动就喜欢动手的神经病,细细的眉毛顿时皱的能夹死苍蝇。

程静淞就直接问道:“是不是程知仁那个老东西?还是程玉衡和程传家这俩神经病?他们打你了?还是干其他的了?”

徐如月还是哭,对着耳边不断浮现的幼嫩却坚定的声音,也实在说不出口最近发生的这件让她老脸丢尽丢光的事情。

程静淞的眉心则因为徐如月的反应皱的更紧了。

这样隔着电话沟通最难受,程静淞想着他们反正也没什么事了,而且省城以后有的是机会过来,就说:“奶奶,你别哭了,我们等下就坐车回家了,明天早上肯定能回到家里,到时候我就帮你报仇,把程知仁的脑壳给锤爆,所以你真的别哭啦,不然我都要跟着你哭了,好不好?”

徐如月用力吸了下鼻子,好久后才瓮声瓮气地应了下。

一边的徐建军见他们一直这样沟通也急的不行,干脆就上前来接过电话筒说:“老姑,要不然我帮你说一声。”

徐如月对着徐建军倒是还能说出话道:“不用了,等他们回来吧。”

只是这声音怎么听怎么沙哑。

徐建军也琢磨着这些事电话里面不好说,就点点头,然后冲着听筒道:“喂,建功吗?”

程静淞就说:“建军叔叔,是我啦,三宝。”

徐建军有些意外,但是也没多想,而是说道:“三宝啊,那你把电话给你爸爸,我还有话和他说。”

程静淞没动,而是开口问道:“建军叔叔,我奶奶到底怎么了?谁把她那么厉害的人欺负成这样,光顾着哭,话都说不出来了?”

徐建军当然不能和他眼中的小孩子说这些,就道:“也没啥,你爸在么,把电话给他,叔叔和他说。”

程静淞皱了下鼻子“哦”了声,冲着程建功招招手。

程建功配合地接过听筒和程静淞一起听,“是我。”

徐建军确认是程建功后,就赶紧说:“你们啥时候回来啊?”

程建功就说:“大概三四点有趟车,我们坐那趟车回去,估计明天早上三四点钟到县城,然后我们就坐最早的一班车回去。”

徐建军赶紧说:“那就是明天早上七八点就应该到镇上了,那我找人去接你。”

程建功想了下后说:“行,多赶辆车。”

徐建军还没反应过来呢,问道:“为啥?”

程建功言简意赅道:“拉书。”

“哦哦。”徐建军这才想起来,他张了张嘴,本来还想和程建功就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又想起这是在打电话,而且还有徐如月的事呢,于是就转口道:“我知道了,那两辆车够吗,还是在我再多找一辆。”

程建功就说:“那还是再多找一辆吧。”

徐建军应下,然后又听见程建功问道:“我家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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