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澜挂断电话忍不住幸灾乐祸的笑了一下。

徐小白的抓周宴在长沙而不是成都办, 徐妈妈在婆媳大战里这是阶段性的败退了啊。

白雪就是她心心念念的高门贵女嘛，自然不会对她俯首帖耳。

这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相比之下，程澜真的很喜欢舒敏这个一眼就能看透、还被奶奶、公爹和高煜管得住的婆婆。

拿张信用卡副卡给她刷, 她就能高兴得跟小孩子一样。

平常只需要哄着点, 至少不会拖后腿。

对婆婆还能有更多的指望么？她婆婆这样的就很不错了。

人家冬天还给她织毛衣穿呢。

程澜还真没什么闲心去和婆婆斗来斗去的, 她很烦这种事。

高煜问她, “你笑什么？”

程澜看两个孩子都睡着了，小声道：“白雪挺厉害的。”

那股子幸灾乐祸简直溢于言表。

高煜忍不住好气又好笑, 那看来她对徐懋宁顶多就到好感这个阶段了。

他道：“嗯，白雪也主要靠父兄, 而且徐懋宁还算拎得清。不过，还是像你这样能靠自己最好。”说着皱了皱眉头。

程澜知道他是想起了高灵和高灿。

他这俩妹子也是在家靠父兄日子过得太好了。

尤其是老爷子还在位的时候。

结果搞得高灵心比天高, 老爷子不在位了一点落差都接受不了。

她对顾堰要求太高了。还这山望着那山高, 给了特务可乘之机。

幸亏没有酿成大祸。

至于高灿, 跟父母、兄弟倒是挺厉害的。结果结了婚被卫承哄得都有点找不着北了。

吕老太太和卫家老太太都说这小两口就搁眼皮子底下比较好。

都安安稳稳端着铁饭碗上班吧。在北京有车、有房的，又有家里人看顾着。

不求他们做出什么成就，安逸度日就好。

倒是高家两个孙媳妇程澜和杜娟, 从前都是靠自己，如今日子都过得不错。

程澜不消说了, 她现在的麻烦老爷子都没更多的办法。

杜娟也就分配工作的时候高家出了一下面，但那个位置她中山大学毕业本来也去得了。

只是确保不被关系户挤掉而已。

高煜道：“咱们悦悦千万不能养成她们那样。”

说白了也是扶着门框厉害的。

嗯，应该不会的。

悦悦最崇拜她妈妈了，一心也想成为很厉害的人。而且能共情程澜和他在外拼事业。

这丫头以后多半也是个拼事业的。

他低头看看穿着睡袋，已经抱着程澜胳膊睡得挺香的悦悦。

“有个女儿，就一直都得为她操心。就是她结婚了，也要操心她日子过得舒不舒心。跟公婆、丈夫、孩子相处得好不好......”

程澜看看另一边睡得四仰八叉的程程，“你不替儿子操心么？”

高煜道：“程程这个臭小子怎么都不像是会吃亏的那个啊。而且儿子结婚去把儿媳妇娶回来, 咱们对儿媳妇好点就行了。但女儿结婚却要嫁到别人家去，那人家待咱闺女好不好就不能天天盯着了。”

程澜看看悦悦，女儿也不像是会吃亏的人啊。

啧，这人就光心疼他姑娘，生怕他姑娘受丁点委屈。

“也许以后就不兴年轻人跟老人住一块儿了。我以后反正不想和儿子、儿媳妇一起住。住一起彼此生活习惯不同，得互相磨合。而且，牙齿和舌头再好也有会咬到的时候。”

高煜愉快地道：“那就不和他们一起住，退休了就咱俩。”

“啧，这饼画得真远！你现在36岁，离正常退休还有24年呢。”

高煜讪讪笑了两声，“石家庄很快通飞机了。这不都94年11月了么，机场快修好了。周二是徐懋宁女儿的正日子是吧，我和你一起飞过去。嗯，我们顺道去成都的别墅看看吧。”

他说要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程，周五下午才回来，那只能是说说而已。

他们都很少在家陪孩子，难得回来了怎么能就把孩子扔家里自己跑出去玩？

但这有正事，就可以名正言顺出去放个假了。

程澜点头，“好，那我们周二午后飞过去，直接去办抓周宴的地方。然后晚上就和王维汉他们一起飞回成都。在新房子住一晚，去看看林爷爷，周三下午再飞回来。”

时间安排得很紧巴，但她一共就只有几天时间啊。

“嗯。”

“我问问杳杳去不去，去的话还能蹭个私人飞机坐。”

结果程杳不去。

她跟林墨正各自冷静呢，最近不是很想接触成都军区那帮人。

不过，当年徐懋宁对她挺不错的，所以托程澜捎带了礼物去。

程澜又问了问林琅，得知她请了假、王维娜请假加调课，也是周二下午飞去长沙。

北京就是这点好，飞全国各省会城市都方便。嗯，石家庄除外！最晚通航的省会城市。

林墨说他去不了，教学任务重。

发生了黄海对峙事件后，战斗机飞行员的任务重了很多。

遇到这种挑衅，他们是真正要上第一线的人。

估计他现在连冷静的时间都没有。

林琅道：“你俩直接买头等舱的票呗。我们都在后头经济舱，头等舱的票通常是卖不完的。你看能不能拿里程给我俩升个舱啊？”

“我明天打电话问问。”

第二天是周日，一家四口吃过早饭辞别了老爷子，一起去动物园玩耍。

小孩子嘛，肯定还是喜欢去动物园的。

夏天去总是臭烘烘的，冬天就好很多。

先回了一趟华侨公寓换衣服。

高煜换了一身长的藏青色呢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