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实的衣服和屋内的暖气叠加在一起,林凤鸣热得出了一层薄汗,整个人都是烫的。
腰带被人抽出,衣襟打开的一刹那,冷意带起一阵战栗,林凤鸣瞳孔骤缩,下意识想往后躲,却被人顺着衣襟探进来,握着腰按到怀里。
燕云沿着他的腰线缓缓向下,躲避的动作立刻就止住了。
“不是说病已经好了吗?”那人的手心牢牢地贴在里衣上,隔着衣服“测量”着温度,“怎么还是这么烫?”
林凤鸣额头都被逼的出了一层薄汗:“……热的。”
“热的?”燕云挑了挑眉,“屋里确实有点热,既然是这样,那就脱了吧。”
林凤鸣呼吸一滞,睁圆了眼睛看向他。
“不是热吗?”燕云好整以暇地往床边一坐,堵死了林凤鸣的所有退路,“脱吧,又不是没脱过,犹豫什么?”
林凤鸣此刻确实热得有点受不住了,只能硬着头皮抬手,当着燕云的面脱了外衣,露出身上那件雪白的里衣时,林凤鸣突然想起来这并非昨天自己穿的那件。
联想到更换缘由,林凤鸣脱外衣的动作一顿,身上的热意更重了。
新买的素色棉质外衣被人随手扔在床铺的另一角,林凤鸣身上仅着里衣,泛红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恢复了正常。
燕云见状心终于彻底放到了肚子里,面上则终于有心思提起了正事:“林老板,你昨天穿的那身衣服呢?”
如此显而易见的疑点,这人居然能憋到现在再问,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林凤鸣抿了抿唇道:“洗了。”
燕云闻言挑了挑眉:“为什么洗了?是因为上面沾上什么东西了?”
林凤鸣装作没听懂他的话外之意:“你们全部回屋后,为了给你们备茶,倒茶时不小心洒上了。”
燕云直勾勾地看了他三秒,突然笑道:“宁宁,你知不知道你说谎时会无意识地话多起来,而且总喜欢补充一些有的没的细节?”
林凤鸣闻言骤然闭上了嘴,垂着眸子一言不发起来。
燕云低头狭昵地亲了亲他几乎要抿成一条缝的嘴唇:“不过这话也没什么漏洞,我也可以信……具体就看林老板自证清白的诚意是什么了。”
这人估计已经把事情猜的八九不离十了,眼下缺的只是证据而已。
但他故意装不知道,拿着这事吊自己,像极了某些恶劣的大型捕食者,非要把猎物玩得奄奄一息才肯一口吃掉。
林凤鸣心下暗骂他是个王八蛋,面上则磨了磨牙道:“……你想怎么样?”
燕云没有明说,而是轻轻点了点他露在外面的锁骨:“我得确定我老婆已经康复了,但是隔着衣服我没办法保证测量结果精准啊。”
林凤鸣瞪了他三秒,深吸了一口气,垂着眼眸颤抖着呼吸探手下去,解开了里衣的腰带。
雪白的布料沿着手臂滑落,可能是屋内的暖气实在是太足了,林凤鸣依旧感
觉热得不行,连呼出来的气都是炙热的。
然而燕云这个王八蛋,沿着锁骨往下,“测”了半天后突然居然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根温度计,林凤鸣一愣,随即怒道:“你明明有温度计——??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燕云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这个好像测口腔温度更准一点。”
林凤鸣脑海中的警报器瞬间就响了,下一秒便不出意料地听见那人恶趣味道:“宁宁,张嘴。”
林凤鸣闻言,挂在手腕上的里衣来不及穿好便要跑:“我不…你混蛋……别……唔——”
可惜在某些时候,力量的悬殊确实能决定一些事情的走向。
林凤鸣被人掐着面颊抵在床头,温度计都送到嘴边了他还是不愿意张嘴。
这幅誓死不从的样子把燕云给气笑了:“你以为测不出温度就可以不用吃药了?张嘴,林宁宁。”
林凤鸣死死地咬着牙,眸色无比鲜亮,白皙的肩膀在呼吸间不住地起伏,这幅样子不像是被人逼着吃温度计,倒像是要屈辱地吃点别的什么东西。
燕云见状眼神逐渐变了,林凤鸣一看到他这幅样子,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发疯,却还是心下一紧,脑海中直呼不好。
但燕云什么都没做,反而突然松开了他的双颊,炙热的手指顺着嘴角向下,最终搭在了他的脖子上,拇指暗示般按压着他不住颤抖的喉结:“乖一点,量了体温,你之前装病的事咱们一笔勾销,怎么样?”
林凤鸣喉结微动,半晌终于张开了嘴,含住了那枚温度计。
他抗拒温度计纯粹是因为害怕测量出的结果显示他依旧在发烧,从而被人压着喝药,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原因。
然而林凤鸣不知道的是,他的里衣还挂在臂弯上,雪白的锁骨暴露在空气中,面上却不情不愿抬头叼着温度计,整个人的样子充满了被强迫的意味,连眼角都带着抗拒的红意,看起来要多诱人有多诱人,偏偏他还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惹眼得要命。
燕云看在眼里,却一点给他拉衣服的自觉也没有,反而慢条斯理地摩挲着他的喉结,一直等到测量时间结束才起手,一手掐着林凤鸣的脸颊,一手捏住温度计拿了出去。
这是燕云一大清早找节目组要的新温度计,此刻拔出来的时候,前端却被林凤鸣含得晶莹一片。
林凤鸣见状一愣,随即终于明白了刚刚燕云为什么突然发疯,一时间脸色爆红,可能是羞恼之意压过了心悸,他在此刻突然福至心灵地想起了一件事:“……市面上有口腔专用的温度计?”
“没有啊。”燕云堂而皇之道,“只是测口腔比较准罢了。”
林凤鸣呼吸一滞,压抑着怒意道:“测其他地方呢?”
燕云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个及其不要脸的笑容:“和口腔一样准。”
林凤鸣随手抓起手边的药直接砸在面前人的脸上,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谩骂:“到底我有病还是你有病,温度计是让你用来干这个的……?!”
燕云被砸了也不
恼,一手接住掉下来的感冒冲剂,一手继续拿着温度计查看结果,见测量出的数值确实在正常范围内后,他好整以暇地收起温度计,收敛了笑意看向怀中人。
林凤鸣警觉地睁大了眼睛,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上就要去推他:“你别——”
然而燕云还是不由分说地压了下来。
“温度计不是用来干这个的……”他轻车熟路地撬开怀中人的唇舌,厮磨间小声道,“那不如换个专程干这个的东西,怎么样?”
林凤鸣愣了三秒才意识到这人说的不是舌头,立刻拼命地挣扎起来,摇着头呜咽道:“不…下午……上山——”
燕云原本就是吓吓他,闻言一笑,狠狠亲了人两口后退开,拿起杯子将手里的冲剂到了进去,在林凤鸣惊愕的目光中倒进温水冲开,再次递到了他面前:“不想换就把药喝了然后睡午觉。”
林凤鸣垂死挣扎:“你刚刚明明说好了,我量了温度一笔勾销……而且我体温已经正常了。”
“确实一笔勾销,我又没继续拿这事不放。”燕云挑了挑眉道,“但是为了预防,还是得请林老板把药喝了。”
林凤鸣蹙眉看着面前的药,最终不情不愿地接过来喝了,放下杯子的时候刚准备抬眸瞪人,便被燕云咬着蜜饯吻了上来。
甜意在口腔中弥漫,林凤鸣睫毛轻颤,心情总算顺了一点。
午休的时间对于睡觉的嘉宾来说是短暂的,但是对于观众们来说就不一样了。
无数人抱着手机焦急地在直播和其他APP之间来回切换,屏幕都快划出火星了,直播间才总算亮起来。
弹幕立刻压来,不少人嚎叫着想知道林凤鸣到底给燕云找了什么活让他“干”,但眼下的当务之急显然不是这个,而是山里的线索。
然而众人起床之后,却并未找到阳凯森,林凤鸣的第一反应是——他也被杀了?
但很快他便抛却了这个假设,除了他和燕云,剩下的四个人至少在明面上和店小二没什么瓜葛,不存在杀机。
这也就意味着阳凯森是主动失踪的,而眼下对此最有可能成立的两个假设是,一,阳凯森关心则乱,提前去找青木了;二,他不想带林凤鸣和燕云去山上指认那处捡到衣服的地方。
不论两者谁的可能性更大,林凤鸣都更倾向于后者,或者说,他需要让其他人相信是后者。
想到这里,他的眼睛微微闪烁,心下升起了一个打算。
“或许他听到我们要去后山,便提前一步过去了。”林凤鸣开口道,“也许那件衣服根本就不是他在后山捡的,又或许……后山有他不想让我们看到的东西。”
燕云蹙了蹙眉,点头道:“有可能。”
“我和捕快去后山一趟,”林凤鸣主动开口道,“劳烦各位在城里找一下他们两人的下落。”
大家点头答应下来。
因为要去后山,燕云怕林凤鸣冻着病情再复发,特意找节目组要了个和整个姑臧城格格不入的保温杯,
接了壶热水给他带着。
然而他去接水的时候,两个直播间的镜头暂时分离?[]?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林凤鸣那边的观众却无比震惊地看到他走到柜台处,又从算盘下面的暗格中拿出了一把匕首。
观众们都惊呆了,不少也是刚刚从午觉中醒来的人瞬间清醒了过来,弹幕密密麻麻地压来:
“啊??等下,宁宁你想干啥?”
“卧槽,这下真要当寡夫了”
“这地方是什么匕首刷新点吗??“
“宁宁:剧本杀?把人全杀光不就赢了?”
“嗯……我觉得以宁宁的实力,应该弄不死云子哥吧?或许他是为了捅其他人?”
“可能是捅阳凯森吧,毕竟只有他和青木见过,等他什么时候想起来那个时间线是宁宁告诉他的,这消息一出来宁宁就大劣势了”
“确实,不过有点小遗憾啊,我还想看大美人暗杀捕快不成的败北cg呢(doge)”
“细说败北cg”
当燕云灌好保温杯回来时,林凤鸣已经把匕首藏好了,正神色如常地坐在那里等他。
实际上林凤鸣藏在袖子之下的手已经紧张得蜷缩了,好在燕云并未看出什么异样:“走吧。”
林凤鸣小小地松了口气,点了点头站起来。
姑臧城作为当地文旅局力推的景点,不仅占地广袤,还依山傍水。
城后就是连绵起伏的山脉,两人来之前特意找人问了这座山的名字。
然而那些人的回答是:“没有名字,就叫后山……老一辈的人似乎叫它芒山,不过后来都说不吉利,就不用了。”
林凤鸣听错了,以为是“北邙”的邙,下意识道:“‘生在苏杭,葬在北邙’……一个住人的城市背靠的山居然叫邙山,确实不吉利。”
未曾想那人却摇了摇头:“不是北邙的邙,是草字头下面一个亡字的芒。”
他没有用芒果这种现成的词解释,反而用了这种古怪的解释。
林凤鸣闻言心下猛地一跳,道过谢后垂眸思索了一路,走到后山山口时他无意识地回眸一看,却突然僵在了原地。
只见山脚下姑臧城横平竖直坐落有致,但整体的布局却无比奇怪……就像一座棺材。
林凤鸣被自己的猜测惊了一下,下意识想否定,但心底又冒出了另一个想法:芒山上树木繁多,山的本体是又是从土丘演化而来的,细思一下,整座山和姑臧城连在一起,从上面往下看去,树木是坟头草,山体是黄土,而姑臧城就是埋藏在下面的墓穴,整体看上去活像座古代陵墓的纵截面。
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
这里到底是姑臧城,还是故葬城?
“看什么呢?”
燕云一句话把林凤鸣拉回了现实,他闻言裹了裹外衣,心底隐约有了个猜测,但还缺最重要的事来检验,便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燕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倒也并未多问,拉着他的手腕向山上走去。
虽然说的是后山,其实这是文化城的景点之一,上山的路修得又宽又整齐,只不过因为时下是冬季,山上的树都光秃秃的,长得几乎一样。
但林凤鸣凭借在农村常年的生活经验,扭头打量了一会儿突然道:“怪不得这地方旅游搞不起来。”
燕云脚步一顿:“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