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碧从小母亲早丧,李天林对她百般宠爱,这花外天是李天林府中杀手,待李如碧就如亲生女儿一般,李如碧从小心里有事,不想对李天林说,便找花外天倾诉,这花外天不知为何,平日里性情乖戾,但唯独对李如碧时便百般温柔,竟似变了一个人。因此,李如碧跟她感情也颇为深厚。
花外天柔声道:“碧儿,感情不可负,大义更不可负,你既是你爹的女儿,便要与萧少侠为敌,你可明白?唉,天意岂能遂人愿?”
李如碧泪珠滚落下来,沾湿了她雪白的衣襟,给这原本就白得像雪的衣角添了几分难忍的凄凉。她轻轻挣脱花外天的怀抱,一步步走上前去,来到萧灭安身边,萧灭安把头甩到一边,只作不见。
花外天见李如碧脸上神色凄苦难言,悚然而惊,心道:我那人如能对我及得上碧儿对师弟的千分之一,我这一生便也不枉了。她见李如碧一直凝视着萧灭安,显是情根深种,又见李天林缓缓举起掌来。当下不及多做思考,纵身上前,将李天林拦住,大声道:“大帅,不如饶了这小子罢!”
李天林双眉一轩,冷然道:“这是为何?”花外天道:“小花只求大帅放这小子一马,趁人之危,传出去也并不好听!”李天林哈哈笑道:“我李天林几时在意过自己的名声,给我闪开!”
花外天凄然道:“大帅,你看碧儿对这小子情深义重,你让碧儿永不见他就是,我求你不要伤他!”李天林转眼看去,见李如碧神色凄然欲绝,一颗心登时软了下来,李如碧的性子既然无法化解,那便只好作罢了。
李天林平日虽狠,但对李如碧却是百般疼爱,此刻见了爱女的楚楚神色,自己这一掌便再也不忍心拍将下去,深吸一口气,缓缓将掌垂下。
李天林叹道:“也罢!碧儿,那你便跟爹回去吧,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小子跟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今天我就饶他不死,可是北海双王的掌下从来不留活口,这小子内力竟如此深厚,那也是他的造化,以后你也休要再见他了!”
李如碧怔怔地立在那里,两行晶莹的泪珠划过她的面颊。
身后东方白忽然道:“大帅说饶了这小子,我们兄弟二人却不曾说过!不过既然大帅网开一面,我等也就做个顺水人情,不如这样,你这小子若是能够做出我指认你做的三件事,我二人便立刻退去,你看如何?”
花外天转过头来,向萧灭安使了个眼色,萧灭安微一沉吟,随后点了点头道:“不知两位前辈要晚辈做什么事,晚辈定当遵命!”东方清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东方白道:“好,铁掌帮帮主萧少侠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这第一件事嘛,便是要你现在起身练一套铁砂掌法!”
此言一出,在场的六派所有高手无不惊慌,要知萧灭安此刻身受重伤,而这铁砂掌对内力要求最高,如何能够练得?
尚仁人道:“安儿,你万万不可练,这铁砂掌最耗内力,你如若练了,立刻便会有性命之忧!”极尘师太道:“少侠不可!”
只有越冉暗暗欣喜,脸上毫无担心之状,“嗖嗖嗖”连发三掌,将众人逼退数步。那白发老翁夹掌来劈。越冉双臂一立,架住了这一招。右足蹬向那老翁小腹。老翁转身闪开。
萧灭安道:“叔叔尽管放心,安儿自有办法!”他缓缓站起身来,向厅堂中心走去。李如碧甚是担心,道:“萧大哥,你才遭重伤,又怎么能练得了呢?”萧灭安心中一动,察觉她关怀之意溢于言表,心下也不禁有些感动,语气登时放平和了些,柔声道:“我不打紧。”
花外天更是不解,只道此事绝无可能。
萧灭安支撑着身子来到人群中间,先摆出起手式,因气息流动之时牵引内力,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众人大感诧异,万万不知道他因何如此轻易地答应了下来。他身受如此重伤,莫要说是练一套铁砂掌法,便算是好好说上几句话也怕是不能。他怎地如此自信?
萧灭安稳了稳心神,而后迈开步伐,一掌挥出。掌风破空之声飕飕作响,竟从第一招单掌开碑一招招一式式练了起来,众人无不大惊,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他是如何视此重伤于不顾。
萧灭安练到第二十余招时,体内内力也渐渐平稳起来,因此招式的运用不像刚开始那般拖泥带水,逐渐流畅,最后化为一团黑雾。竟练到了最后一招旭日东升。众人面面相觑,大感诧异。
但这其中的原委,除了越冉和萧灭安自己之外,其余在场众人确是无人知晓。
原来越离留下的武功秘籍中,记载了一种神奇的武功,名曰天花宝盖闭气功,其作用便是将体内七经八脉全部封死,已达到停止运转之功,此刻萧灭安看似练武,实则他在方才开始之前,早已暗暗用力,将自己经脉尽数封住,因此这铁砂掌使将出来,真如行尸走肉的躯体练功一般无异,可铁砂掌每招石破天惊,这闭气功只能抵挡一时,因此他收招定式之前,才不过一炷香光景,倘若再挨片刻,自身经脉便会齐齐断裂,性命不保。因而萧灭安有意加快了出掌频率。
东方白也是不曾想到,方才他所说乃是成心故意刁难,料定他重伤之下,断然无法做到,此刻见萧灭安将这铁砂掌使出,心中也是一阵惊奇,但他面不改色,续道:“萧少侠果然好功夫!老朽现下便说这第二件事!”顿了一顿,接着道:“这第二件事嘛……便是要少侠接老夫三掌!”
众人一片哗然,玄寂道长道:“东方白,你莫要欺人太甚,方才萧少侠已经练了一套铁砂掌,况且他有伤在身,你这样恐怕不妥吧!”东方白冷笑道:“也好,若是这小子能把老朽所说的三件事一一做了,大帅也不会和你们这些人为难!”
萧灭安点头道:“东方前辈,晚辈接你三掌便是!”李如碧想出言相劝,可见萧灭安神态自若,像是成竹在胸一般,心中虽然担心,可也就不再多说。她对萧灭安的所作所为向来深信不疑。
尚仁人道:“安儿,不可如此,我们性命不打紧,但若是你就这样死了,这铁掌帮日后何人统领,抗贼大业又该如何?”
萧灭安笑道:“叔叔放心,安儿自有办法,方才我不也练了一套功夫么?”尚仁人心道:“此话原也不错,这孩子虽然天性敦厚,待人良善,但脑子却不糊涂,他既然答应,想必定有妙计。”
萧灭安站定身形,等待东方白发掌。东方白忽然大喝一声,一掌游龙取水,掌风直奔萧灭安面门,萧灭安脚下一动,使出四象步法来,左足一滑,已踏上了青龙甲乙木方位,与此同时,左手在东方白手臂之上一按,身子借力平地飞起三丈余高,落地之时,已经踏上了白虎方位,这样一来,这第一掌算是化解了。
东方白见第一掌并未得手,第二张倏地发出,拍向萧灭安小腹。萧灭安闭住经脉,双足踏上朱雀方位,身子同时向左一扭,右足点地,左足回归中央腾蛇方位。
东方白两掌落空,第三掌使出了全力,一招仙人指路,掌风向萧灭安前心扫去。萧灭安见此招甚是毒辣,当下旱地拔葱一般一跃而起,双足在东方白左臂臂弯处连踏两下,已然踏上了他右肩,与此同时身子自他肩上鱼跃而出,东方白三招已过。
众人无不惊奇,这次连越冉也是目瞪口呆,心道:“安儿不知从哪里学来这奇妙的步法,竟躲避得了东方白的三掌,这可当真奇了!”
萧灭安向东方白抱拳道:“多谢前辈手下留情,如若前辈再出数招,晚辈定会抵挡不住!”东方白道:“少侠好功夫!”
萧灭安道:“不知前辈要晚辈做的第三件事是什么?”此时,越冉等人也都罢手不斗,尚仁人等人一面观看形势,一面由琴棋书画四位协助疗伤,李天林一双怪目紧紧盯着萧灭安,对众人全没留意,李如碧此时一颗芳心砰砰直跳,就是有天大的事情她也不放在心上。
东方白冷笑道:“萧少侠,我这第三件事,不知你是做得做不得?”萧灭安道:“请前辈吩咐便是!”东方白道:“好,我这第三件事,便是要你杀一个人。”萧灭安心中一凛,问道:“不知前辈要晚辈杀的是何人?”
东方白哈哈笑道:“就是她!”说罢用手指着李如碧。李天林大惊,道:“东方白。你你怎么?”
话音未落,只见东方白朝他眨了一下眼睛,李天林知他另有深意,当即微微点了点头。
萧灭安心道:要我杀了李姑娘,此事绝无可能,但方才自己已经答应了东方白做这第三件事,这该如何是好,他眼光不由自主地向李如碧投去,却见李如碧怔怔地望着自己,心下更是不忍。心道:“莫说李姑娘对我有救命之恩,就是陌路之人,萧某焉能下此狠手?罢了,反正今日叔叔,梅伯伯,众位前辈都身受重伤,李姑娘对我有恩,今天把萧某这条命还给她便是,倒也乾净。”
他心中计议已定,当下朗声道:“东方前辈,此事萧某万万做不到,可我萧灭安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跟我叔叔,梅伯伯,还有这一众前辈,并无干系,还请前辈放了他们!”
说罢,将掌心对准自己,猛地拍了下去。只觉胸口好像给千斤巨石压住了一般,登时窒息,只觉体内翻江倒海,“噗通”一声,瘫软在了地上。
越冉大惊失色,叫了一声:“安儿!”飞身而上,将左臂伸出,用臂弯托住萧灭安的身子,右臂猛地扫出,将北海双王逼得连连倒退。
尚仁人和梅海从等人又惊又急,心如火烧,可无奈半分力气也没有,无计可施。
李如碧乍见萧灭安对自己下手,知他不忍伤害自己,这么做是万不得已的无奈之举,心下感动,见萧灭安旧伤未愈,又中了他自己的一招铁砂掌,当即扑上前去,叫道:“萧大哥!”脸上已满是泪水。越冉本就心如刀绞,她无父无母,萧灭安跟她虽非至亲姊弟,但越冉经过华山深洞三年,心中对他逐渐激起了保护的欲望。在她心中,更是把萧灭安当做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此刻见萧灭安面色铁青,双目紧闭,泪水止不住地涔涔而下。
她心性本就怪癖,此刻见萧灭安此举全然是为了保全李如碧,不由得好生厌烦,悲愤之下,竟将这一片怒火撒在了李如碧的身上,怒道:“走开!”李如碧愕然不语,脸上泪水不住流出,兀自未干。花外天有如晴天霹雳,呆在那里。
尚仁人老泪纵横,心道:安儿重伤如此,怕是难活了!
东方白忽地良心发现,喃喃道:“枉我北海双王纵横江湖四十余年,今日今日竟不如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真是枉活于世。我二人空有一身武功,又有何用?”
越冉哭道:“东方白,你你竟然逼死了他?”东方白叹道:“不错,萧少侠的死与老朽有关,你动手罢!”越冉哭道:“我的安儿……他都已经死了,就是将你碎尸万段又有何用?”东方白长叹一声,缓缓低下了头。
东方清道:“今日之事,是北海双王败给了萧少侠,我兄弟二人从此以后退隐江湖,永不出头。”说罢携了东方白,长声苦笑,一挥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到众人反应过来,东方清的笑声已在门外。
李如碧万念俱灰,脸上已是梨花带雨,哭道:“爹,萧大哥死了,这下您满意了罢!”李天林摇头苦笑道:“不错,他竟死了!”
花外天,尚仁人,梅海从,玄寂道长,极尘师太等人经李如碧一哭,也都是纷纷落泪。
忽听越冉怀中的萧灭安猛地咳嗽了一声,接着缓缓地道:“我萧某尚未完成杀贼大业,岂岂可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越冉又惊又喜,问道:“安儿,你现下感觉如何?”李如碧大喜,也是不住询问。花外天见萧灭安重新苏醒,心头稍感安定,尚仁人,梅海从,铁洛川等人心中一宽,当下凝神倾听他说些什么。
萧灭安看向李如碧,轻声道:“李姑娘,萧某这一掌虽不能报了你的大恩,但从今以后,你我二人便两不相欠!”越冉道:“安儿,你方才真骇死我了!”萧灭安笑道:“姊姊,是您教我的武功啊,你怎地却忘了?”
原来萧灭安这一掌虽使出了全力,但这越离留下来的武功秘籍确实是深不可测,他这一掌算准了时机,正好打在了上身气血的交汇之处,如此一掌击出,等于只震断了周围的经脉,并没伤到要害,但他深知自己倘若吐出这一口鲜血,那便绝无生理。
因此当他感到心口一热之际,猛地沉气下压,竟将堪堪要喷出腔外的一口鲜血压了回去。
这样一来,萧灭安性命可保,但那口粘稠的淤血却留在了心脉交汇之处。
越冉即刻醒悟,破涕为笑,道:“姊姊我倒真忘啦!”尚仁人梅海从等人此刻内力渐渐恢复,也都一一站起身来,来到萧灭安身前询问。
李天林突然醒悟,微微摇头,叹道:“琴棋书画,你们如何敢欺骗于我?”郑青竹心道:此事再也不用隐瞒,当即大声道:“老贼,你倒行逆施,到如今这步田地仍是不知悔改吗?”李天林环顾四周,自知再打下去绝无胜出之望,只连声冷笑。
忽听青宗堂外一阵喧闹之声,中间夹杂着马蹄马嘶,众人一听,便知道这是有大队人马赶到。众人正疑惑间,十几匹马闯进青宗堂内。马上的骑士顶盔贯甲,其中一个骑士手捧一面大旗,上面用金水写了个安字。
为首的一匹马上坐着一个三十岁上下的汉子,一双狼眼内放射出一种难以捉摸的凶光,颌下已蓄起一从黄色的胡须,面如淡金,形似鹰钩的鼻子向前伸展着,让人心生厌恶,却又偏偏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这感觉莫可名状。
这十余骑一来,在场众人都知是安禄山手下的人到了。
李天林快步上前,抱拳鞠躬道:“公子来此,有何吩咐?”那马上的人俯下身去,在李天林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李天林脸上变色,颤声道:“公子此言当真?”那马上的汉子点头道:“不错,情况紧急,请大帅速速随我回去。”李天林问道:“回哪里去?”那汉子淡淡地道:“范阳。”众人都是不解,安禄山在范阳起兵,可大营驻扎在甘州,这汉子叫李天林回去,为何却要回到范阳?
李天林道:“属下遵命!”转过头来对李如碧道:“碧儿,跟爹回去!”李如碧摇头道:“爹,我不走!”李天林怒道:“此事由不得你!”那马上的汉子微微不耐,愠道:“大帅,还不快些?”
李天林见李如碧执意如此,只得作罢,又想萧灭安虽一再阻挠安禄山,但行止端正,料来绝不会与李如碧为难。她见李如碧神色凄苦,自知她必然无心随自己回去,又见她看向萧灭安的眼神情意绵绵,盈盈欲滴,实是不忍将她强行带回,方才他带来的许多高手跟花外天相斗之时,南宫英,李国瑞,赵长荣都被越冉打成重伤。而许长河等几人也远远不是越冉和梅海从等人的对手。权衡利弊,长叹一声,带了众人,出了青宗堂。
众人经过方才的一番恶战之后,兀自心有余悸,难以平复。
铁掌帮余下的三大高手,范云升,冯志广,武学仁扶萧灭安站起身来,铁掌帮众人见熊祁元惨死,也都落泪。纷纷向他鞠了一躬。
梅海从道:“安儿,你不可动气,小心伤了身子!”萧灭安笑道:“安儿不打紧,梅伯伯放心!”随即向众人一抱拳,朗声说道:“众位前辈,晚辈自不量力,给各位丢人了,晚辈在此向众位前辈赔礼!”他说话时稍稍激动,便大咳起来,李如碧甚是关心,轻拍他脊背,柔声道:“萧大哥,你别激动!”
极尘师太道:“少侠何出此言?今日若不是少侠舍命相救,我等此刻还焉有性命!”萧灭安垂首道:“师太言重了,但教晚辈力之所及,定当赴汤蹈火,全力以赴!”
极尘师太道:“萧少侠义薄云天,贫尼佩服!”尚仁人道:“安儿,方才情况紧急,未能细问,怎地你到了此处?”萧灭安于是就将自己在绣球山庄学艺的经过对众人说了,想到熊祁元如斯惨死,众人尽皆黯然。
范云升道:“帮主,您看我们下一步该当如何?”萧灭安苦笑摇头,看了看众人,却见众人眼光中露出佩服神色,想来是众人感激自己舍命相救之德,是以如此信服自己。可他生性谦逊,要他统领这武林中的众位好手,他如何便敢答应,当下一抱拳,推脱道:“晚辈年幼,岂敢在众位前辈面前放肆!”
玄寂道长道:“少侠,经此一战,他日你必将名扬天下,我们如若不听你的吩咐,那实是不识抬举了,何况我们的性命都是你救下的,这个位置,你完全担当得起!”
萧灭安道:“前辈,晚辈何德何能担此重任,我叔叔尚仁人乃前任铁掌帮帮主,德高望重,我们便请他主持大局罢!晚辈断不敢当!”
梅海从笑道:“安儿,你不必过谦,你此番力退群贼,已能服众,梅伯伯不管别人如何,我这天池派,从此便归你差遣!”
蜀山派掌门人周子昂道:“少侠,你今日出手相救,于我蜀山派实有大恩,今后蜀山派便听你萧少侠吩咐!”
极尘师太,玄寂道长,铁洛川等齐声喝彩。萧灭安脸上微微一红。还待要推辞几句,尚仁人道:“安儿,让你统领群雄,非是只听你一人,我们都知你尚处年幼,如有不当之处,诸位前辈都可给你指点一二,你就不要推辞了!”
萧灭安对尚仁人向来不敢违拗,听尚仁人如此说了,当下深施一礼,朗声道:“承蒙诸位前辈厚爱,晚辈如若再推辞,那便是对不起前辈们的信任,晚辈答应就是,如有不当,还望各位多多指点!”众人称是,满堂皆喜。
极尘师太道:“贫尼有一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萧灭安道:“师太请说!”极尘师太道:“如此安禄山猖獗,贫尼近日听闻叛军已逼近潼关,这潼关乃我大唐重地,倘若潼关失守,安禄山便会直捅长安。不如我们明日便赶往潼关,协助官军守城,少侠意下如何?”
萧灭安一皱眉,脸上甚有为难担忧之色。
极尘师太道:“今日六派高手尽皆在此,我们便结成盟友,同仇敌忾,共伐安贼,可否?”萧灭安喜道:“师太说得是,但不知咱们该当如何前往?”极尘师太道:“今日,铁掌帮,天池派,巴山派,蜀山派,巫山派,恒山派都在长江以北,不如我们这个新门派,名字便叫做北六派,少侠意下如何?”众人大呼此名甚妙。
萧灭安点头道:“多谢师太,这名字是师太起的,不如就由您来出任盟主,如何?”极尘师太笑道:“少侠此言差矣,这盟主若不是你来担当,无人敢担此任,我们既已决定听你号令,怎能再有更改之理?”、
萧灭安自知推脱无用,只得抱拳谢了。众人商量已定,北六派从此便正式成立。
萧灭安道:“众位前辈,请听晚辈一言,方才师太言道叛军已经进军潼关,这潼关决不能有失,依晚辈看来,我们明日便即起身,好在潼关离此处亦不甚远。如若我们分批前往,只两三日便可到达,各位意下如何?”
铁洛川道:“盟主所言极是,如此说来,明日我们便动身便是!”众人计议已定,当下无话,晚间各自休息。萧灭安乍逢大难,伤处剧痛,这一晚如何能睡得着?越冉见大事已了,向萧灭安知会了,先行离去。
次日天明,以萧灭安为首的众人分批前往潼关。李如碧本想劝萧灭安多耽几日,等他伤势痊愈再行起身,但萧灭安一来忧心如焚,二来他此次内功大进,这一整晚运气调息,虽未痊愈,但已可支撑一二。李如碧见他执意如此,也知道他心系前方战事,再劝也是无用,只得作罢。
他一路上刻意避开众人,背好行囊,决意自己前往。却也真是艺高人胆大。抬眼间见前方青山绵绵,白云悠悠。心中豪气登生,心道:“安禄山和史思明如此猖獗,我萧灭安终有一日,定要砍下这两个狗贼的头颅,还大唐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