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待在剧组的人本就少,李若洋能看到的视线范围内更是完全没人。

张志乐眼神变得越来越奇怪。

他虽然不是血族，但五感同样格外敏锐，可他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张志乐又偏头看李若洋此刻的反常失态模样,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的疑惑迷茫之色更甚。

所有种族的血液中，属人类的血液最对血族有吸引力。

这件事都不算密辛，是所有星际人都知道的常识，记载在小学必学课程的各族大全教科书里。

但为什么李若洋能在人类保护协会里的人类面前毫无反应，但现在却险些失控？

李若洋看出了张志乐眼神中的诧异，他自己同样很茫然。

李若洋嘴唇抿起,仿佛源自本能的渴求让他也很无措。

似乎有某种兴奋的因子在血液内跃动，他明知自己不正常，还是忍不住被灵魂牵引般地往前走。

张志乐没有阻止他,跟着他一起往剧组场地内部走去。

越走,附近越没有人，张志乐的眼神越惊疑不定。

就在张志乐犹豫着，要不要让家族的医师来看看李若洋身体的时候，李若洋在走进一间休息室后脚步终于停了下来。

休息室里已经没人了，自动感应器感应到他们到来后，暖黄的灯光方才照亮了漆黑的房间。

张志乐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好友目的性极强地径直走到——

垃圾箱面前。

“？”

当看到李若洋蹲下身体往垃圾箱里看去后,张志乐都有一种自己在做梦的感觉。

“你是不是出门撞到脑子了？”

张志乐自认为很委婉地开口,他无奈地作势去拉李若洋，准备把李若洋送去看医师。

却在下一秒怔住。

张志乐动作间，视线不经意地看到其实很干净的垃圾桶里,里面有一抹血色很惹眼。

张志乐愣了下，才意识到李若洋是被这一点点的血迹残留吸引住的。

但这样的认知让他更想不通了。

这么一点点血，还明显是很久之前留下来的,味道已经消散到快要没有了。

那即使这样，都能隔着这么远引起李若洋的注意，让他的种族本能爆发成这种样子吗？！

要是那种将纱布都浸透的血迹就算了，可这种没人会在意的一点点红色，是怎么做到比近在咫尺的人类更让李若洋不受控的？

张志乐是真的觉得现在很魔幻。

“这是什么种族的血啊？”他询问，声音满是好奇。

什么种族的血，能比人类的血对血族更有吸引力？

“我不知道。”李若洋喃喃着，“我辨认不出来，我之前也没有闻到过这种味道。”

他的后半句回答让张志乐表情微变，他有些难以置信地反问，“你辨认不出来？”怎么可能会有李若洋没闻到过的情况？李若洋和所有种族的人都有

过接触，换言之，李若洋知道现有所有种族的血液味道！

张志乐绞尽脑汁也想不通，他和李若洋都陷入了寂静。

看着李若洋那呆怔到不知道想什么的样子，张志乐推测，“难道是混血？多种种族血脉气味混杂在一起，变异成了新味道？”

李若洋没有说话，眉眼间却闪过一些不赞同。

他是能辨认出混血体内的所有血液味道的。

“要不就是你变异了，你嗅觉出问题了。”张志乐继续耸肩。

想要反驳，但找不到其他合适原因的李若洋：“。”

张志乐奇怪归奇怪，但还是提醒道，“我们剧组里的人可都是良民，你可不要对我们剧组的人动什么手脚。”

李若洋闻言终于舍得移开了视线，他无奈地看着张志乐，“我能动什么手脚，我可不想被特殊管理局请去喝茶。”

先不说现在是法制社会，他们纯种血族不需要靠吸血生存。

他要是真的做了什么损害他人的事，他绝对会被人类保护协会赶出去的。

他才舍不得这份能和人类偶尔接触的工作呢。

李若洋重新站起来，强迫自己忽略这种味道。

他如此迷恋不知名血液味道的事情要是被家族人知道了，他还不知道要被调侃打趣多少年。

“我们走吧。”李若洋摇摇头。

张志乐点头。

这件事本该就这样过去，但李若洋和张志乐分开后，心思一直不定。

鬼使神差地，他借口自己有东西拉下，从张志乐那边要来了权限，回到剧组，将那张染血的纸张收了起来。

*

这件事发生得悄无声息。

林启住进了谢轻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