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洛一辉,才能对赵晨阳的心理变化进行引导,探听到她内心最大的秘密,并背着她与蔚蓝联系,定下见面的时间。
赵向晚问:“蔚蓝与她的神秘读者通过什么方式联系?”
蒋春来说:“通过书信联系。”
“通过几次信?寄信地址是哪里?”
“好像有两、三次吧,地址我不知道,她没有给我看。”
“约在昨天晚上八点见面,也是通过书信?”
蒋春来不肯定地摇了摇头:“应该不能吧?我们这次年会在罗县芙蓉酒店举行,事先谁住哪个房间并不知道。书信往来信息传递太慢,应该是电话联系吧。”
“蔚蓝有移动电话吗?”
“有,她有一个爱某信移动手机,不过她比较低调,很少在公共场合使用,一般人也不知道。”
“电话号码你知道吗?”
“知道,是XXXXXX。”
赵向晚转头看向曹光。
曹光在她那双清澈的目光注视之下,有些不好意思。
【人手
不够,移动电话作为证物已经封存,还没来得及查。】
【赵警官这眼神,好犀利啊。】
赵向晚几乎能够确定,对方通过移动手机与蔚蓝取得联系,得到房间号码,并准时派杀手八点敲门。
如果对方存心雇凶杀人,一定会使用公共电话拨打。哪怕通过电信局也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不过……来电城市一定能够查得出来。
赵向晚对曹光说:“请把电话通讯记录全部打印出来。”
曹光立刻应允:“是。”
说完这句“是”之后,曹光起身安排专案组成员开展工作,等回来的时候还有些迷糊——咦?我为什么这么听赵向晚的话?好像我才是专案组的组长吧?
审完蒋春来,赵向晚与季昭回到专案组办公室休息。
所有线索,都指向赵晨阳。
因为赵晨阳的先知,她为蔚蓝提供了全新的灵感,这让蔚蓝有了信心与底气,要与喻惠民拆伙。
当然,也有可能是喻惠民雇凶杀人,因为要阻止蔚蓝的离开。
这样一来,袁侃作为他亲生儿子的导师,极有可能是同伙。特地将年会地点安排在一个远离京都的地方,再雇凶前来杀人,杀完就走,来无影去无踪,谁也抓不住他的把柄。
至于八点约定,只要知道蔚蓝住在301,喻惠民找人打内线电话通知即可。而且301位于走廊尽头,靠近疏散楼梯,这个房间位置的安排如此巧妙,搞不好正是袁侃的安排。
但是目前蔚蓝还是蓝玉出版社一只下金蛋的鸡,喻惠民为什么要杀她?
最大的可能是洛一辉找人干的,同样的道理,他要阻止赵晨阳单飞。
洛一辉察觉到赵晨阳是重生之人,希望将她锁在身边源源不断提供信息,帮他赚钱,助他走上辉煌。一旦赵晨阳与蔚蓝合作,赵晨阳翅膀就硬了,到时候对洛一辉的依赖就会降低。
看到赵向晚坐在椅中沉吟不语,眉头紧锁,显然这个案子耗费了她大量的心神。李明杨有些过意不去,给赵向晚、季昭倒上热茶:“很累吧?喝点茶吧。”
赵向晚接过茶,喝了一大口,转头看看季昭。
自闭症多年,季昭最不怕的便是孤单。
哪怕无人理睬,哪怕赵向晚一直忙着审讯,季昭依然情绪稳定,安静地坐在一旁。
察觉到赵向晚的目光,季昭浅浅一笑。
【你不用管我,按照你的节奏去审,我陪着你。】
赵向晚回了他一个沉静的笑容。
李明杨在一旁歉意地说道:“这么冷的天,却出了命案,害得你们奔波,真是不好意思。”
赵向晚看了他一眼:“没事。”
低头看看手表,已经是下午三点半。
审完周浩漫,得到凶手的画像。
审完蒋春来,明确蔚蓝与神秘人八点有约。
接下来,就该审审赵晨阳,看看她与蔚蓝之间的书信往来到底有多么频繁,她到底与
蔚蓝聊到了什么深度。
想到这里,
赵向晚再喝了两口热茶,
对李明杨说:“我们去见见赵晨阳?”
李明杨立刻站了起来:“好,我马上安排。”
正此时,办公室的大门被人“砰!”地一声推开,一名公安干警冲了进来:“报告!”
李明杨、曹光见手下如此莽撞,同时喝了一声:“慌什么!”
这名公安干警就是昨晚跟在李杨明身后,去年九月刚入职的警察,姓周,他的表情很奇怪,既兴奋又迷糊:“有人前来自首。”
自首?
是谁自首?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小周一路奔跑,跑得有点气喘吁吁,他一边喘气一边汇报:“袁会长陪着君于义过来自首,君于义承认,是他雇凶杀人。”
这……
太出乎赵向晚的意料。
君于义被铐上了手铐,年轻清秀的脸上带着惊慌与恐惧,一双眼睛里满是清澈的愚蠢。他坐在铁椅之上,看着墙上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我真是蠢到了家!】
【谁能知道,只是一句玩笑话,他竟然真的帮我把人杀了。】
君于义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张季昭刚完成的画像:“我,我认得这个人。”
曹光举着这张画像,再一次确认:“你认得画像上的人?”
季昭画完画像之后,公安干警拿着复印好的画像来到芙蓉酒店,请服务员进行辩认,都说没有看到。酒店人来人往,没有人注意到他。
正打算无功而返,没想到却正遇上君于义。君于义看到警察手中的画像,顿时变了脸色。在警察的追问之下,他请求单独见导师袁侃,然后就过来自首了。
君于义暗恨自己愚蠢,但事已到此,逃避也没有办法,只得嘶哑着声音点头承认:“是,我认得他。”
曹光追问:“他是谁?”
君于义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场面一下子冷寂下来。
曹光被这小子折腾得牙痒痒。
你这是玩呢?不知道他是谁,又说认得他,还承认是自己雇凶杀人,这个君于义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赵向晚没有说话,安静地坐在一旁,观察着眼前状况。
看来,君于义自己也是懞的。
那就让他理顺思路,再来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至少,他是真诚的。
至少,他愿意承担责任。
君于义此刻也觉得一切都十分荒唐。
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闷得难受,君于义重重叹了一声,仿佛要把所有烦闷都一吐为快。
他是学中文的,口齿自然伶俐,只是这件事实在是太过离奇,让他不知道如何描述才好。
君于义抬起手,双手被铐住的感觉非常不好,手被束缚,给他带来深深的屈辱感,令家教甚严
、接受良好教育的君于义很不自在。
君于义擦了擦额角的汗:“我也是前天晚上第一次见到这个人,
但我并不知道他的名字。”
曹光虽然很着急,
但也只能等待。
君于义继续:“我是喻惠民的儿子,但我爸和我妈五年前离了婚。我恨蔚蓝,非常憎恨。就是这个女人,破坏了我的家庭。我原本有一个完整的家,母亲与父亲都很关心我,我母亲是位优秀的事业女性,善良、坚强、自信,我外公、外婆在京都也有些人脉,我爸的蓝玉出版社要不是有我外公外婆的关系,早就办不下去了。可是他自从与蔚蓝勾搭在一起之后,就变了个人。”
曹光张了张嘴,想要让他直入正题,却被赵向晚制止。
君于义感激地看了一眼赵向晚:“谢谢,虽然有点啰嗦,但是我必须得交代一下前情,不然后面就说不通了。”
曹光与李明杨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神情,真讨厌跟这些作协的人打交道,交代罪行还非要搞个前情提要。
君于义有点书呆气,他执着地讲完与蔚蓝的爱恨情仇之后,总结道:“所以,我是真的非常憎恨蔚蓝,恨到希望她去死的那一种。只是我手无缚鸡之力,而且家里管得严,也不敢做违法乱纪的事,最多就是背后发泄几句,并没有与她发生过正面冲突。这次来参加作协的年会,是我央求袁老师把我带上,我想要看一看,蔚蓝这个人到底有什么魅力,让我爸甘愿为她离婚。”
“然后,我发现蔚蓝私生活很乱。”
“她与书呆是情人关系。”
“我给我爸打电话告密,可是我爸却说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我已经二十二岁了,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前天晚上,我一个人来到罗县一家酒吧,一边喝酒一边骂。我骂得很难听,反正身边没有认识的人,我也不怕丢面子。”
“骂到后来,坐我旁边的一个人忽然笑了,对我说,既然这么恨她,要不要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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