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这个倔强得要命的家伙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过去。直到昏迷,他都没有发出过哪怕一声的呻吟,真的让人不得不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一出生就被切除了痛觉神经,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了。
不过,昏迷过去对他来说却是一件好事,至少昏迷了,就不会感觉到痛了。
飞机兜了一个大圈,最终在昆明某个空军基地降落,大批医生和护士早就在此等候了,直升机一降落马上冲进机舱,将伤员一个接一个小心翼翼的抬下来,送往陆军医院。而在医院,一批最为出色的外科手术专家已经恭候多时,人一送到立即开始手术,那效率真的没得说。
至于范·艾伦……
当电磁干扰站被一枚反坦克导弹炸上天,铁牙犬中队望眼欲穿的援兵从天而降的时候,这家伙反应极为激烈,啊啊狂叫着试图抢枪自尽。他的身上藏着太多见不得人的秘密,做过太多肮脏的、令人恶心而恐惧的事情,绝对不能落入中国反间谍部门手中,否则等待他的将是足以让他后悔这辈子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审讯和酷刑,他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中美两国间谍交换名单之上的!在被带回中国之前开枪自尽对他来说反而是最好的选择了。然而,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才将他逮住,狼眼怎么可能会让他如此轻飘的死掉?一拳就把他给揍昏过去了,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囚车上了。
“你输了。”狼眼神情虽然疲惫,然而那双眼目光却极为锐利,盯着他,仿佛能把他的灵魂都给洞穿。
范·艾伦沉默片刻,最终点了一下头:“是,我输了。”
随即露出古怪的笑意:“但是,你觉得你们赢了么?”
狼眼说:“对我来说,能把你带回中国并且扔上囚车,便已经赢了。”
范·艾伦嘿嘿一笑:“你胜利的标准可真是够低的!”
狼眼说:“你这种阴沟里的臭虫也只值得这么低的标准……再见了,范·艾伦先生!”
停顿了一下,随即补充:“不,是永远不见!”
确实是永远不见,这家伙将会被送到戒备最为森严的监狱里接受最为严酷的审讯,像一个橙子一样被无情的审讯机器反复压榨,直到他将自己知道的,甚至一些他本来不知道的东西都一一说出来,最终榨干最后一点价值,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丁点的痕迹都不会留下来。想要再见到他,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目送囚车远去,山猫低声说:“终于结束了!”
狼眼心有余悸:“这一战可真险啊,要是赫蒙游击队来得再晚一点,我们就要全军覆没了!”
山猫问:“你是什么时候联系上赫蒙游击队的?”
狼眼说:“我没有联系他们,我是利用电磁干扰短暂停歇的机会向大队长求援,大队长让我坚持住,他会调动赫蒙游击队支援我们的。”
山猫沉默半晌,说:“也不知道王媛现在怎么样了。”
狼眼深深一叹:“这次她帮了我们,肯定会遭到CIA的报复吧?但愿她没事。”
山猫说:“海外谍报纵队会帮她的。”
狼眼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发生在金三角的战斗是终于不会出现在新闻报道中的,所以这场异常激烈的恶战在国内并没有掀起任何波澜,因为大家压根就不知道有过这么一场大战,该干嘛干嘛。
刘艳本来闹腾得挺开心的,可郁成一走,她便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了,在萧剑扬婚礼结束之后闷闷不乐的买了一张机票飞往北京,准备利用剩下的假期好好陪陪家人。萧剑扬知道郁成出任务了,但是他不知道他去哪里执行任务,在婚礼结束后问金南一:“他没事吧?”
金南一说:“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了点伤,已经送到陆军医院接受最好的治疗了,不会有事的。”
萧剑扬这才松了一口气。婚礼结束仅五天,金南一便带着萧剑扬上了飞往长沙的飞机,萧乐也跟着去。
飞机飞抵长沙后,三人乘车一路辗转,最终来到了湘西一个山清水秀的小村庄。萧乐可高兴坏了,他在上海目之所及全是川流不息的车流和高楼大厦,何曾如此接近过大自然?整个人就像一头跑出林子的小鹿,在山间土路上蹦啊跳啊,可劲的撒欢,别提多开心了。
金南一受这小不点影响,脸上也多了一丝笑容:“这小子倒是个乐天派,一点点新奇的东西就能让他欢呼雀跃了。”
萧剑扬说:“他向来如此。”
金南一说:“能像他这样天真烂漫,无忧无虑,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穿过田间小路,一片药圃出现在三人面前,药圃中种植着许多草药,虽然气候寒冷而潮湿,但是草药却长势茂盛,在这寒冬中迸发出勃勃生机。药圃的尽头便是几棵柿子树,树上还挂着一些带霜的柿子,不少鸟儿正在贪婪地啄食着,对它们而言,这是过冬的口粮。柿树林中便是一间青砖瓦房,颇为简陋,但很是整洁,从门后面飘出一阵阵的药香。萧乐一闻到这味道就苦了脸,放慢了脚步。
萧剑扬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