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能使个人,使国家变得强大的行为都符合礼;而使个人走向懦弱,使国家走向衰弱的行为都属于非礼。
上古有部落好武,其勇士追逐猛兽,驱赶敌人,此为合礼;后来消灭了敌人,他们自相缠斗,厮杀成性,此便为非礼。
又有一部落,其分工有序,男主外,女主内,此为合礼;然其族群强大之后,为防止妻子与人私通,便迫使女子蒙面、锁颈,缠足,此便为非礼,部落也因此而亡。
现如今,如果我们的婚配政策能使因为战乱而失去丈夫的女子获得依靠,繁衍下人口用以保卫国家,那就是符合礼的;如果我们强迫她们,将她们从一个深渊推向另一个更深的深渊,那就是非礼的。
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如果她有一个非常疼爱她的丈夫,丈夫刚刚过世,她就完全不顾丈夫一家老小转头投入他人的怀抱,这自然是非礼的,甚至是,如果丈夫为了保护她而死,而她却投入了敌人的怀抱,这更是不知廉耻。
当如果男女双方本就没有感情的存在,亦或是女子本身受到夫家的迫害,这时候女子再嫁自然是合礼的。对于贫困的家庭,如果女子改嫁是为了照顾一家老小,这甚至可以称为典范。”
张谦讲到这,终于停了下来,饮了杯酒,看向众人:“诸君以为如何?”
“有利于身,有利于国,此当为论礼之准则也!我等有幸闻此至理,当共敬国公一杯。”太守起身毕恭毕敬的说道。
一杯酒水下肚之后,太守对着刘大说道:“刘大,国公的话你可听下了?你那妹妹既受焦母百般刁难,如今再嫁,自是再合礼不过,今有国公为你刘家正名,你还不快快拜谢。”
刘大听得还有点晕,但经太守这么一指点,他也连忙叩倒在地:“多谢国公,多谢国公,小人当立即为国公立一块长生牌,日日供奉,以感谢国公的大恩大德。”
“国公何等样人,也是你配立碑立牌的?不知礼数!”县令说道,他已经想好了,等张谦一走,他就在这里建一座讲礼台,把张谦今日所讲的内容刻在碑上,然后还有在最后写下“某某立”。
这样,他也可以借着张谦的名气,青史留名了。
“长生牌就不必了,我今日所讲,也不专为刘家。”张谦还不想被人供着,嗯,一家人有点少,千千万万人才是他的追求。
这时候,马谡也深舒了一口气,他把张谦刚才所写的都记了下来。
张谦见状,便对着太守和县令说道:“今日到此,不仅救下了一对殒命男女,还顺势了解了一番女子改嫁事宜,实乃不虚此行。”
太守和县令闻言,便知道张谦要走了,于是赶紧起身。
“二位皆是贤达之士,颇有处事之能。烦劳二位将我先前所讲事由记下,再结合当地实例,整理几份典型,发往洛阳。关于男女婚嫁事宜,男子多久可再娶,女子多久可再嫁?双方财产如何划分?违背夫妻本分之后该如何定罚?朝廷虽有律法,但细节之处还当有案例补充,此事当有朝廷制定标准然后发往地方。”
“喏!”我等谨记国公吩咐。
“承蒙主家宴请,我敬诸位一杯!”张谦举杯道。
“我等同敬国公。”
喝完酒后,张谦对着刘大说道,劳烦他派人去后堂请出公主,他们一行准备离开了。
刘大与太守等人自然挽留了一番,不过张谦去意已决,众人倒是不敢强留。
只有马谡抿了抿嘴,像是还有话要说。
不过张谦倒像是没看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