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前这片主要教授蒙学,学生也多是涪城附近的人家。再往上教授的内容也多些,学生也来自蜀中各处,甚至还有南中交州的子弟。”
“子敕的贤名怕是要传达天下了!”张谦轻轻一笑。
“其实多数人仰慕的还是国公的威名。”秦宓拱了拱手。
“不不,读书人都有几分心高气傲,若是子敕无真才实学,又怎么能吸引和留住如此多的大才呢?”
“哈哈哈哈!”见张谦如此夸耀自己,秦宓也觉得不负平生。
“蜀中多俊杰,来年科举的事,想必子敕不会忘记吧!”
“书院已经层层选拔,选出二十名弟子前往京城应试。其他人虽有此心,不过我看他们才学尚浅,怕他们妄自尊大,万一出仕只会误国误民,于是便要求他们再苦读几年。子让,这科举之事,国家不会只举办一次吧?”
“子敕有远见,若不出意外,以后每四年会举办一次。”张谦答道,之所以不是每年一次,是因为古代偏远地区来往京师,一来一回就要大半年,如果一年一次,恐怕交州南中辽东等地的士子就要一直在路上了。
“时代真的不同了啊!”秦宓感叹道。
“子敕兄觉得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当然是好事,从此唯才是举,苦读之人终于要有出头之日了。”
秦宓本就是饱读之士,因为博学而在蜀中有不少的名气,可是刘焉刘璋在位之时,虽然几番征召于他,却只是看中他的名气,并未委以重任,以至于,秦宓身在朝堂,但张谦初次入蜀时,秦宓站出回答“天有头乎”的问题时,刘璋都没认出秦宓。
“有子敕兄这份肯定,那陛下可以放心了。”
几人边走边谈,来到一处阁楼。
此楼依山而建,旁有几根翠竹,没有雕梁画栋,却尽显古韵典雅。
张谦刚踏入其中,就闻到一股纸墨的清香。
“这里是藏书阁,一楼二楼藏有蜀中世家捐献的图书,凡是书院弟子都可以来这里品读抄录,若有囊中羞涩者,闲时也可以来这里抄书,然后放到山下的小店售卖。”秦宓介绍道。
阁楼中却有不少弟子正在抄书,见到秦宓等人后,只是略微起身行了一礼,然后又马上坐了下来。
“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子敕兄教导的好啊!”
秦宓微微一礼,然后又带着张谦走过一个走廊,“从藏书阁往后有一个密洞,里面藏着一些孤本贤人舆论,平时不对外开放,只有经过教授允许才可进入其中。”
“哦,莫非其中有不可对人言之书?”
“并非如此,只是有些人读书未及火候,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闻一二惊世之言,便自觉洞晓天机,实不知已钻入牛尖,故而,这洞中书籍,只有学问经受住了书院夫子的考较才可品读。”
对于秦宓的做法,张谦不予置否。
走了几步,张谦看到一个岔道。
“此处?”
“可通往山顶凉亭,只是秋风萧瑟,并无良辰美景。”秦宓答道。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走,上去看看!”
“好句啊!”秦宓愣了一下,然后赞叹道。
“子敕兄谬赞,只是我这懒人疲于案牍书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