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于禁将军派人送来一人一信。”殿内,华歆告诉曹丕。
曹丕调养了一段时间,看上去稍微有点精神。
“哦,是什么人什么信啊?”
“听说是刘备的使者,信中尽是劝降之言。”
“谎言惑世,也就只有这些手段了。”曹丕强忍住气愤说道,“传孤旨意,于禁将军忠勇可嘉,赏钱十万,锦帛百匹。”
“魏王,府库里的银钱已经不多了。”华歆连忙说道。
“差多少,从孤的内库里补。告诉众将士,等打过河去,濮阳酸枣陈留诸城里的钱粮都是他们的。”曹丕随手烙了一个大饼。
华歆面露愁容,对着曹丕说道:“臣最近听到一些流言。”
“什么流言?”
“臣听人说,为什么昔日先王和王上都屡屡遭遇不利,可是于禁都能脱险而出,甚至立下功勋,若是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可是每一次都是如此,这真的只是巧合吗?还是于禁有何过人之处?”
“相国这是要做郭开后胜,要孤自毁长城吗?”曹丕不悦的说道。
“臣不敢,只是臣听人又说了一件事,昔日张谦化名徐庶北上,面对玄武池新训水军曾提出了一条铁索横江之计,正是于禁提出异议,说要铁索连舟。若把此事和之后的事情连起来,臣不由得吓出了一声冷汗。”
“此事当真?”
“昔日在场之人还有曹洪,魏王一问便知。”
曹丕即位不久,便把曹洪下了大狱,之后经不住母亲求情,就把曹洪放了出来,不过也把他贬为了庶民。
曹丕对华歆的话上了心,准备遣人去问上一问。
“即便真有此事,也可能是于禁上了张谦的当。而且若于禁真的早于张谦勾结,刘备何必多此一举,写这劝降信呢?”
“臣不知。不过若这一切都是真的,很可能这就是张谦诸葛亮的聪明之处,故意反其道而行之,就为了让于禁更获得魏王的信任。一旦魏王将所有军队都交给于禁,恐怕他就要倒戈易帜了。”
说实话,在华歆说此话之前,曹丕真有把所有大军交给于禁,然后让夏侯霸担任监军,从旁辅助的想法。
但听华歆这么一说,曹丕真的沉思了起来。
“臣有个想法, 既然于禁将使臣送到魏王面前,不如魏王将使臣送回于禁身边,让于禁亲手公开处决便是。”
曹丕思考一二,这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相国操劳国事辛苦了。”曹丕开口道。
“能为魏王分忧,是臣的荣幸。”华歆赶紧行礼,别看曹丕一直心平气和,可是最近内宫被处死的人可不在少数。
“眼下前方战事已起,孤身边最信任的人就是相国,相国既要操劳政事,又要关心国事,孤特此相国‘参拜不名,剑履上殿’,如汉相萧何故事。”
“老臣德微功薄,万万不敢啊!”华歆连忙跪倒在地。萧何那是真的功不可没,而在这之后,有这个特权的,无一不是权臣。
关键是,真有兵权也就算了,如华歆这种,靠资历熬出来的,对于这种特权,真的是不敢沾惹。
搞不好就就是背锅的。就好像,汉朝的三公,也有两种。一种是录尚书事的, 这种是有实权;一种是不录尚书事的,这种就是等到月食地震时,替天子背锅的。
“相国不必恐慌,就当是孤对相国操劳国事的报答吧,如果相国不接受,孤真不知道该赏赐相国些什么了。”曹丕说着,咳嗽了几声。
“多谢魏王。”